江听了頓時臉紅,他怎麼能這麼自然的說出這種肉麻話。像她就算心里怎麼想都不敢說出來。
「我知道了。」她真不好意思。
第一次爭吵,就此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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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江辦公室的門無預警地被打開,傅開駿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歡迎回來。」除了這句話,她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看向桌上的時鐘,四點,看來他是一下飛機就直奔這里了,真所謂片刻不耽擱啊!「你不高興看到我?」
他打量著她的平靜,用腳勾上了門,拎著滿手的禮物走向她。
「還在生氣?」他只能這麼想。
「沒有。」她沒好氣地回答。莫非一定要她學電視上的女人往他飛奔,抱緊他順便再獻上熱吻才代表她很高興看到他回來嗎?拜托,她喜歡放在心里暗爽難道不行?
「是嗎?」他很懷疑。
「是。不過如果你再問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她給他警告的一眼,勸他最好相信,別重復不斷地追問一個她已經回答過的問題,惹她發火。
他無奈地選擇接受,將手中的東西往她桌上一放。
「這是什麼?」看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江頗有興趣的問。
「禮物。」
「這麼多?你是要給誰啊!」她咋舌的數著,少說也有六、七袋。「你這次去不是行程滿得不得了?還有空去逛街!」
好過分哦!他分明是出國玩的嘛。
「這可是犧牲我的休息時間跑出去買的。」他連忙撇清,順便抱怨自己的辛勞。
「是,辛苦你了。」她用手拍拍他算是慰勞。「這麼多到底是要給誰的?」
這也是她所關心的。
「你媽媽、江淮、你大姐。」他一個個開始點名。「你姐夫、小友友的玩具、其他的是給外面的同事。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就隨便抓了一把,不夠再跟我說。」
「連他們都有?」他也準備得太周到了吧。這分明是收買人心,怪不得外頭那伙人會對他那麼死忠。
「小小紀念品而已。」傅開駿沒她想得那麼卑鄙,事實上他的本意非常高尚,出發點仍是為了江。只是想到她公事上必定受了他們不少幫助,乘機送個禮也是應該的,尤其他又深知江找麻煩的能力有多卓越。
「等等!」江又露出那種極可怕的目光,她怎麼想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你有沒有覺得剛才的名單漏掉了某名重要人物?」連外頭那些閑雜人等都有了,居然敢跳過她?敢情他是不想活了,還說有多愛她。他那時候也承諾要買紀念品給她陪罪,看來是打算說話不算話了。
「麗姐嗎?她的我另外送。」傅開駿四兩撥千金的回答。
「再想想,還有別人。」她眯起眼。
「沒了吧。」傅開駿故意裝傻。「我連你姐夫和友友都有準備了,應該沒有漏掉的人吧。」
別說是她那已過世的父親。
江一臉算計的笑,動手扯下頸間的皮尺。
「我個人認為你最好再仔細想想,我這兒暫時還沒有成為命案現場的打算,不過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反對改變一下心意,畢竟向來沒能幫你做什麼事,正好有這個機會。」
看吧!禁不起別人逗,沒兩下就現出她那邪惡的本質了。
「別老是威脅人。」他嘆氣,為了自己的眼光。
想想有整排的各類優質美女列隊讓他挑,自己卻總是興趣缺缺的,沒料到最後卻去愛上這個惡魔。
「你才別老愛逼人威脅你,破壞我清純可人的形象。」
她不為所動,拿著皮尺往他靠近了幾步。
「想起來了嗎?」她一臉甜蜜地盯著他的臉。
「你說呢?」他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將她摟進自己懷里,嚴密的防範她的突擊。
「少來這一套,東西呢?」江一點也不把這小小的障礙放在眼中,倒是乘機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別忘了她還有另外一只手。
暗開駿痛哼出聲,放開了她。
為什麼她總是能把人捏得很痛?
「真是沒感情的人。」這就是她對他回國的歡迎方式嗎?和他期待的真是差太多了。而自己還一下飛機,沒休息就往她這兒沖。
「誰教你要鬧我。」江將皮尺歸定位,朝他攤開雙手。「拿來。」
「禮物比我還重要?」
「請注意,那是你送我的禮物。」她暗示,不好意思說得太明顯。
開玩笑!別人送的禮物,她還要考慮收不收。
暗開駿認為自己總算听見一句比較像人話的話了。
她怎麼老是這麼含蓄,和她大咧咧的直性子一點也不符。
「這是一部分。」他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小紙盒遞給她。「我知道你最近迷上了銀飾品,就帶了一些回來。」
「先生,這不叫一些好不好!」她受不了的賞他個白眼,但心里很高興。都是些她想要的東西耶!最近她對尼泊爾的各類藝術品很感興趣,尤其是這種純手工的銀飾品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所以才決定去尼泊爾的吧?很有可能喔。
「你是把整間店全搬回來了嗎?」
暗開駿不在意地雙手一攤。
「你喜歡就好。我還帶了一些不錯的唐三彩,以及西藏和喀什米爾的地毯。對了,還有你喜歡的羊毛披肩,我買了很多顏色,你有空再過去我那里挑。」
第六章
江听著音樂,將成品穿到模特兒身上。突然間有個想法閃過,她笑了起來,跑到辦公桌前撥電話。
「哈!開駿。」江語調相當輕快的道。
(你好。)
听出來是她,傅開駿也不禁笑開。
(有什麼事嗎?)難得她會主動想要打電話給他,而且心情听起來還相當不錯的樣子。
「跟你打賭,你一定猜不到我現在在听什麼CD。」
(你又想做什麼了?)有問題,她會這麼問一定是有什麼目的,但他也是會配合就是。
「我要和你賭一桶??小椰果。」她興致勃勃地說。
(那是什麼?)
「哎喲!」江怪叫,他怎麼那麼笨。「就是果凍嘛,上頭印著小丸子圖案,里頭有椰果的那一種。我只要吃盛香珍的哦。」
(你就直接跟我說你要吃,叫我買給你就好了。)傅開駿失笑。
「不要、不要!」她搖頭,那才不好玩咧,要買她不會自己去買。「我就是要用賭的。你快猜啊!反正我常听的就那一些嘛。」
他若真猜得到才神咧,她常听的音樂是不多,可是風格迥異,又冷門,他說不定連名字都猜不到。
「快猜、快猜。」電話那頭的她已經開始催聲連連。
懊不該給他點暗示呢?
(那個十六個人合唱的?)
「答錯了!我才正要跟你說是十六人其中的一個團體呢!」她笑得相當愉快,「你輸了,欠我一桶??小椰果。」
(盛香珍的是吧!下次買給你。)真是的,何必為了這麼點東西大費周章。
算了,她高興就好。
「嗯,拜拜。」
(就這樣?)這算不算過分?
「要不呢?」她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而已,說完了不掛電話要干嘛?
(我們的感情就這樣而已?)他半真半假地問。
「嗯。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她也半真半假的回答。總不能要她說她有多喜歡他、多愛他吧!那種話她才說不出口。
(沒感情的人。)他雖然失望,不過也習慣了。
「是是是,我就是這種人。」江大方承認。「拜拜。」
(拜拜。)他還能怎麼說。
幣上電話,江快樂地跳回衣架前。
嘻,有果凍吃了,果然還是勝利的滋味最為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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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總機小莉走了進來。「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幫你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