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人員的聲音振奮的傳來,「你現在在島的哪里?你們有幾位?」
「我們共有兩位,我是任予琴,另一位是米洛克,他受傷了正發著高燒。」高喊著求救時,予琴盡快抓起了大襯衫套住了自己,在確定洛克是安全的趴著,並且短時間內不會清醒而亂動後,她迅速的繞過巨石,往鳳梨園外奔去。
終于,在荒島將近三周的與世隔絕就要結束了。
不管全身上下曬的有多黑、多邋遢,身體有多汗濕與黏膩,也不管洛克在清醒時,曾很明確的表示過他不想回文明世界……這一切,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傷的那麼嚴重,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不回文明世界的話,他一定會死在荒島上的。到時候,「車勒毓」是誰,就要成為新世紀之謎,永遠也沒有人能解開這個謎團了。
「洛克,對不起!我一定要這麼做,因為你還沒有听到我說我愛你啊!」予琴輕聲的說出了自己所決定的,邊往海邊的方向沖去。
海灘上,正有不少的搜救人員,根據她所提供的方向,向她跑了過來。
雷超派來了薩國的軍艦救他們,包裹著毛毯,予琴仍是在洛克的擔架旁跟前顧後的,爬上軍艦時,她松開了洛克的手,但當洛克被吊上軍艦後,她又立即沖向洛克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輕聲的告訴他,他們獲救了,在薩國的軍艦上。
她跟洛克跟的很緊,隱約之中,雷超與歐純蓉的詫異眼光她都還能感覺得到,但艦上還來了哪些來接她的親友,她就渾然不覺了。
群醫將洛克診斷完後,紛紛搖頭不已,「他的白血球數量一直下降,最主要還是他傷重的右小腿,除了潰爛的傷口外,還有骨折,如果有必要,我們必須要截肢。」
「截肢?」予琴听了渾身顫栗的要昏倒,「醫生不要!」她抽出了自己被人攙扶的手,往胛板上跪下,「不行,截肢後,他會受不了的!求……求求您們,不要截肢,千萬不要截肢!」
洛克是個多麼驕傲的男人,自尊心極強卻又沒有安全感的他,知道日後他痊愈後,右腳裝的是義肢,他會受不了的。
一想起洛克悲慘的幼年,熱淚隨即流下,她不斷的懇求著醫師們。
幼兒心血管外科權威的裴士鋒將她扶起,「予琴,冷靜一點,予琴,予琴……」她茫然的望著裴士鋒,「群醫們沒有一定要替洛克截肢,更何況醫師群中還有洛克養父米約瑟醫師生前的同事,他們一定會以病人的權益為優先。」
真的嗎?但是,後來她也病了,嫂麼一個疑問就一直伴隨著她一起纏綿病榻。
那日,她在悠悠惚惚間,見到了成功的女企業家也是位慈善家的米鄧艾琳,亦即是洛克的養母听到她說會確保她的養子無恙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後來經過了一些國際人道機構的交接與幫忙,予琴最後和洛克分別被送回了台灣與美國醫治。
完全清醒後,已是十天後的事了,她會病倒,是因為在荒島上的衛生欠佳,染上了很嚴重的腸胃炎她都還不知道。
迷糊之間,歐純蓉來看她的時候;好像曾替她接過一通洛克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後來歐純蓉問了她一些關于洛克的事,事後她也全都想不起自己會說了些什麼。
出院後,不管父母如何的勸阻,她就是要到洛克的身旁,也不等休養好,頭一件事就是訂機票。
在要飛美前一天,姐姐予韻回娘家來找她,約她去做SA。
「我為什麼要戴著這頂丑帽子?」摘了下來的漁夫帽,在手上還沒有一秒鐘,又被予韻給戴回了頭頂。
予韻用搖控器打開了她奧迪轎車的車門,「別嗦,等下出了地下室,想要采訪你的媒體就會全圍了上來。」示意她也入座後,她釋著。
「媒體還采訪我什麼啊?」真是的,她又不是第一位從荒島上回來的人類,有什麼好問的?「那,我不要去了。」她心煩的打開了車門,準備要下車。
這個小妹以前是哪里熱鬧就愛往哪里鑽的,而且人又「阿莎力」十足,怎就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變了?
「予琴,予琴?」叫不住妹妹,予韻連忙下車,伸手拉住了也步下車的她,「只是叫你小心,又沒有叫你不要去。」
「要這麼小心的話,不如就不要去了嘛。」省下來的時間,她還可以準備行李,而且她還沒打電話告訴洛克她要去找他,一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二來也是怕他會反對她遠渡重洋的去找他,但是想想,她還頁要先給他一個訊息才對。
看著予琴木然著一張臉,予韻不禁有些心疼。
他們家兄弟姐妹加起來五個,就是排行最小的予琴最會「愛哭愛跟路」,哥哥姐姐哪里玩,她總是跟得緊,但漸漸地,從她十五歲以後,就不怎麼跟他們,而是跟著朋友同學一群了。
就算是跟朋友同學也好,可是,現在呢?沒見她赴朋友的邀約。
憂心只能擺在心中,千萬不能表現出來。「難道你不想將自己裝扮得美美的,去讓你的心上人看嗎?」腦子轉來轉去,予韻首先想到那位男主角。
听歐純蓉形容的米洛克︰「身材高大魁梧,全身上下硬邦邦的肌肉,就是運動明星都要遜色。」是這樣一位儀表出色的男子,「閱男」無數的歐純蓉都已經夸口如此了,那就更不用說情豆初開的小妹了。
都三十初頭多了,見小妹在感情路上的波折,予韻完全可以篤定,予琴談戀愛了,而且還愛的非常深。
「需要嗎?」經姐姐這麼一提點,予琴不禁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她目前的小麥膚色是時下最流行的健康膚色,雖然又瘦了些,可是還算是結實。
「要要要!你這個標準的男人婆。」予韻連翻白眼,「你看看你的皮膚,又黑又紅又粗糙。」順手翻過她的掌心,「你看看,這里粗的就像砂紙,還有指甲像狗啃的。」一邊嫌,一邊又拉起予琴已經長長了許多的頭發,「頭發也不保養,留長了也不修,沒發型……」
又說男人婆?!
「好吧,既然被你嫌成這樣……」予韻每說一點,她不禁就瑟縮了一下。她真的外型糟成這樣,自己都還沒有感覺嗎?
「話先說在前面,我可沒嫌你喔。」抓住機會不拿喬要何時拿呀?予韻哼了一哼後,又再捅了妹妹一下,「到時候你那個猛男阿娜達,嫌你一副像發育不良的小男孩的話,可別怪老姐沒先跟你說喔。」
點點頭,予琴便任由著姐姐將她推上車,「哦!不不不,來……」她一腳才跨進車子,正準備彎腰入座,就又被予韻給拉了功來,「坐這邊。」她打開了後座車門,示意她進去「去里面,先別坐下,趴著。」
「趴著?」媒體有那麼可怕嗎?望著予韻點頭如搗蒜,她不禁有些傻眼。
「對啦,趴著。」二話不說,就立即將她給踹了進去,關上車門後,走回駕駛座,她入座也關了門後半是威脅的勸著,。想想你上鏡頭的拙樣吧,如果你的阿娜達在美國看了之後,也嫌你的話,那你要怎麼辦?」
「不會的,在荒島我什麼樣子他沒見過。」听到這里她忍不住撐起自己,抬起頭,對著已經將車駛向她家地下室停車場的出口的予韻。
「趴好!」予韻沒讓她話講完,立即就斥喝—聲。
說時遲那時卻快,予韻的話剛落,車窗外隨即悶起會叫人瞎掉的閃光燈,見狀,她立即听話的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