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所有的偷窺,他一概不理,若不這樣,他要如何繼續創作小說?
但知道她要到美國找「他」時,他突然有了種「貓捉老鼠」的興味。
那很有趣呀!尤其當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在你身旁,而你卻不知情。
三十八歲了,漫漫的二十多年寫作生涯里,洛克頭一回找到了在寫作以外的趣味,這段時間,他應該不會無聊了。
第三章
身邊的人是否正在發燒,不然怎麼有股熱氣正源源不絕的流向她?予琴納悶的感覺著。
嗯,看一看吧,或許人家正在生病呢。
「各位旅客我們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豎直你們的椅背……」
「噴,怎麼?」予琴發覺她竟然打不開蒙住自己的薄毯,可惡。」
「空服人員請你豎直椅背,任予琴。」驀地,身旁的那團「熱氣」傳來了聲音,薄毯也霍然地被掀去。
「你……」
予琴瞪大了眼,米洛克龐大的軀體就緊挨著她,而他很迷人的單眼皮雙眼,正炯亮的望著她。
還來不及喘息尖叫,洛克的巨掌突地捂住了她的口,「我只是要幫你將椅背豎直,你該不會像古時候的黃花閨女叫的滿機的人全部看你吧?」
勉強的鎮定下來後,予琴將頭探出洛克的肩頭,來回掃視著座位旁的走道,這時她才發覺,一位女空服人員正站在他們座位左前方,專注的審視著她。
突然豎真的椅背,讓予琴彈了向前,「噢……」驚叫一聲,立即用手撐住他的胸膛,阻止她的嘴唇撞上洛克的頰側,此時,洛克恰巧轉過了臉來面向她,她的唇無法閃避地直接酌貼上了他的。
在兩個貼得那樣近,氣息交融的情況下,她才心跳紊亂的發覺,他正在;挪動著貼在她唇上的唇,開始密密的吻住了她……
洛克一手撐在她的椅背上,一手則伸進了她細致的頸都與椅背間,讓她更貼近他。
她的全身散發了緣茵的氣息,清新而甜美,她殷紅的小嘴,荏弱而柔軟;她的縴小讓他放慢了速度,愛憐的享受著她檀口中所吐出的芬芳。
她是那樣的嬌小,像是上好且易碎的搪瓷,在他掌下,柔細的發絲騷著他的掌心,仿佛他再加重一點力道下去,被據在他掌心的小小頭顱會立即被捏碎……
惟恐如此,他快速的終止那一吻,縮回想要探進她口中的舌後,退開了她的唇。
「唔,噢……」唇上的壓力不知何時消失了,予琴茫然的張開了雙眼。
那雙剛才一瞬不瞬盯著她不放的炯亮雙眼又再凝視她,不知不覺中,一聲類似懊惱的申吟聲從她的口中溢出後,炯亮的眼底立即快速的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讓他的眼楮看來更有魅力。
「呃……」
空白成一片的腦子,轉了老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謝……對不起……」
洛克握緊了拳。天!她原就紅灩的唇被他吻的又腫又濕潤,滴溜溜的大眼楮正盛滿了氤氳的霧氣,朦朦朧的,雙頰飛上了兩朵令人疼惜的紅暈……
盡全力克制了所有的,他霍然地起身,逃難似的躲進寧廁所。
空轉了良久的腦子,在看到洛克又回座後,開始運轉了起采,還來不及收回視線前,予琴看到了他卡其色長褲上一灘怪異的水漬……
呃,嗯……說些什麼話吧,但,該死的,心跳就是無法控制的急,呃……說……
「呃,米先生……你,你的長褲好像沾到了什麼。」她望了一下已經躺回椅背正打算閉目的他,期艾的指著他大腿附近的那塊水漬。
洛克順著她手所指的方向低頭而望,喔,老天!怎麼會……「嘖。」
他挫敗的拿起紙巾,來回的擦拭著。
接吻是四片唇親熱的膠合在一起,該是與他無關的,因為人家剛剛是好心替她調整椅背,才會不小心的吻到她的。別多心,任予琴,想想法子怎麼化解尷尬吧!
「嗯,你……」
「米先生……」;
同時開口的兩個人,互望了一眼。
洛克收起手中的紙巾,一臉的僵硬,「呃,你先說。」
天哪,十六歲以後,他就沒有這樣的被荷爾蒙給控制過!到了今天都已經過二十多年了還來遇到這種事?躲進廁所「打手槍」,還「打」在褲子上?!他真的是嘔到情緒要失控。
予琴小心的覷著洛克,「你,你還好吧……?」看到他一臉的郁結,她立即又改變話題,「真巧,你也要去香港?嗯,剛才在機場大廳都沒有听你提起。」
難道他還要提醒她,他也是要到香港轉機的?她不也必須從香港轉機回台灣。
「喔,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米先生。」對于洛克鐵青的臉色她盡量不予以正視,拿出了平常她的「哥兒們」心情不好時,她所給予的安慰姿勢,一手就往他的肩上搭過去,「剛才那位美女是你的女友還是妻子?」
她是搭中了,可是洛克卻像丟垃圾般,拎起她的左手後就拿下,「叫我的名字洛克。」
唷?予琴瞪大了眼,沒喊名字就不能勾肩搭背了嗎?「我知道啊。」
看到她揉著被他甩開的左手時,洛克只想掐死自己,他煩躁的搶白,「我還沒結婚,她只是位女性朋友,倫敦舞台劇的演員。」
「你也還沒結婚啊?」
予琴雙眼一亮的問。
他皺眉的反問,「怎麼?這麼快樂我沒結婚?」他沒有會錯意吧?她話中的期待是冀望他也是單身,難道……「難道你想嫁給找?」
「哈哈哈……」予琴破口大笑。
「笑什麼?」在確定他們沒吵到其他的人後,他才又問,「否則你為什麼這麼問?」
「哈,哈哈哈……」這實在太好笑了,「沒啦,我會笑是凶為周圍的朋友都結婚了,難得踫上了還未婚的朋友,總是快樂些。」結婚?他指的是她這個男人婆也會結婚嗎?這,她從來就不曾想過。
嘖,他還真的差點會錯意。斂起這個心思後,洛克順著她的話問,「那麼,你和你未婚的朋友聚在一起都做些什麼?」這或許可以給他目前所進行的另一篇八十萬字的長篇小說一些靈感。
「就像你們的美國人一樣,上UB喝酒呀!」她順了一順簡潔、俐落的短發,笑著回答。
「就這樣?」
「當然,呃,也不全是啦。」這樣說,還真有點像她的朋友全是一群「狗肉朋友」。
「就是有些悶或心情郁結的時候,能有朋友傾听一下。」她再多加解釋了一下。
听起來好像是互相安慰似的,洛克不禁悶悶的想,「你的朋友大都是做些什麼的?」
話月兌出口後,他才發覺他問了一個自己從不曾問過女人的問題。
予琴瞪大了眼,立即反問他︰「不會吧!你問這個?好像我老媽喔。我老媽通常會問我,你的朋友都是做些什麼的、男的還是女的、聚在一起你們都干些什麼事?呵,你怎麼也問的如此追根究底哪?」
「我……」
洛克一時語塞的望著她。
不知道她是純真的近乎無知,才會話中處處綿里藏針?還是她率宜毫不掩飾,不會拐彎抹角?但,她不是一家征信公司的負責人嗎?這麼率性的說話難道不怕得罪上門的客戶?
或者她對朋友與客戶間有區隔?
「我的意思是……」心念一轉,洛克立即停下來,如果再說下去的話,那就枉費了他虛長她六歲的人生閱歷了,立甽話題一轉,「你母親很關心你嘛,台灣的女生與父母同住的很多?」
話鋒轉開後,他對這個小精靈似的女人原就有的好奇便再次的生出;或許,他可以旁敲側擊的將他想知道的事給問出來。想到這里,洛克不由自主的輕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