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秦明揚!」奪過夏青衣手中的小手絹她擦著臉上的汗。
「秦明揚?那個三年前以榜首之姿考進我們學校的秦明揚?那個所有老師眼中的未來之星?他那麼斯文的人怎麼會惹你?你惹他還差不多!」「喂,夏青衣!我們是不是朋友!不幫我還幫他?」林瀟叉著腰活像母夜叉的大叫。
「我是幫理不幫親!看你現在的樣子,人家怎麼會欺負你!」她愈說愈小聲,用眼角小心地打量林瀟陰沉的臉。「好啦!好啦!你快說發生了甚麼事?你是怎麼欺……呃……不是,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那個混蛋,斯文敗類!」
「誰?」反差太大,夏青衣一時秀逗。
傍她一個白眼林瀟接著說︰「那個秦明揚他竟然……竟然……」一向爽朗如男孩子的她居然紅了臉。「他竟然親我!」
「他親你?你確定?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夏青衣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一張溫和的面孔映入腦海,他親林瀟?不太可能吧!林瀟的臉霎時變得猙獰,惡狠狠地瞪著她。「我說是那個混蛋親我!」大吼聲引來同學側目。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激動。」夏青衣趕緊捂住她的嘴。
「他為甚麼親你?」「我哪知道!我從教室出來,剛走到樓梯拐角,他抓住我就親,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說甚麼?」夏青衣好奇地追問。
「我沒听清,只听他好像說甚麼我怎麼會忘了他?鬼才知道他是哪根蔥!」她恨恨地抹著嘴唇。「甚麼斯文有禮,甚麼品德高尚都是騙人的,他就是一個亂佔女孩子便宜的大!他最好不要再讓我踫到,否則我一定打得他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她也太狠了吧!「好啦l別氣了!我請你吃冰激凌!」為了秦明揚的子孫後代夏青衣趕緊幫林瀟消氣。
「要大份的哦!」
「是!是!香蕉船可以嗎?」
「不氣了?」夏青衣小心地問。
「算了!親都親了,還氣甚麼?不過。他最好不要讓我看見。」憤憤地揮著手中的小勺子。
「我真羨慕你,」
「我有甚麼可羨慕的?」挖起一勺冰激凌,林瀟滿足地閉上眼感受冰激凌在舌尖慢慢融化。
「你好像沒甚麼煩心事?」
「我的人生哲學是︰快樂的過每一天!」
「我要像你這麼想得開就好了!」夏青衣攪著杯中的冰激凌。
夏青衣搖搖頭說︰「林瀟,我好累!有時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不行,我舍不得姨媽。」
「你姨媽還是不肯跟你走?」
「她怎麼會跟我走?」夏青衣無奈地笑笑。「你都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幸福!昨天晚上她還勸我要感謝那個人。」
「感謝你姨丈?為甚麼?」
「她說我應該感謝他每天送我上學,感謝他幫我管理財產。她還不停地責怪自己不應該不相信他,他那天對我的所作所為是一時沖動,是為了氣她。」「你姨媽是不是這里有問題?」林瀟指指自己的腦袋。「歐陽志剛那種人,沒有好處的事他會做嗎?」
「看她那麼幸福,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我和歐陽志剛之間的約定。」那怎麼辦?已經快二年了!」
「我也沒辦法,只能等她死心了。」夏青衣幽幽地說。,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甚麼?」林瀟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時會感到害怕!他愈是對我好!這種感覺愈強烈。」經夏青衣一提,林瀟恍然大悟。
「我也覺得他對你有點兒不對勁。雖然不了解他,可是在報紙雜志上看了很多關于他的新聞,很難想象他會每天送你上學,更別說下雨天會來接你,天冷了會來給你送衣服。如果只是為了和你那個,他大可以把你丟到一邊,兩年後直接履行契約就好,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她停了停接著說︰「最主要的是他看你的眼神,我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反正那種眼神出現在歐陽志剛的眼中就是不對!」
夏青衣怔怔地看著手里的玻璃杯,透明‘而清澈的液體泛著光微微晃動。
「所以我才會害怕!我怕他的溫柔一點一點瓦解我的堅強,我怕有一天我會沉迷其中,我怕有一天我會不再想離開l」
又是一年二度歐陽志剛的生日,別墅里依舊像往年一樣開著生日。PARTY。
夏青衣無聊的坐在秋千上看滿天星星。
這個秋千是歐陽志剛前幾天找人裝上的,就在當初那個花叢中。
歐陽志剛揚著嘴角看著在夜風中輕笑的夏青衣,她調皮地伸出手去夠天上的星星。
風掀起裙擺。「啊!」她驚呼一聲松開把著繩索的手,去壓飛揚的裙角,同一時間,從高空中降落的秋千將她晃了下來。
歐陽志剛一個箭步沖上前接住她墜下的身子,因慣性繼續擺動的秋千狠狠地撞在他的背上,他問哼一聲向前跌到地上,倒地一瞬間,他強制地翻個身用背去撞擊地面,將她穩穩地抱在懷中。
「沒事吧?青衣?」急切的輕微顫抖的聲音泄露了他的緊張。
「我沒事。」她掙扎著站起。
連身上的土都沒拍,他急切地檢查她的胳膊和小腿。
「還好,沒有擦傷。」他吐口氣。
夏青衣怔怔地看著他,心弦微微波動,抖著手撫向心口,想要壓住那份讓她害怕的悸動。
「怎麼了?嚇到了?」他擁她入懷輕輕拍撫。
咬了咬下唇,她掙開他的懷抱,拍著他身上的土。「都髒了,呆會兒怎麼見人?」
輕輕的抽氣聲,他的胳膊下意識的躲了躲。
「怎麼了?」夏青衣疑惑地拉起他的胳膊,挽起衣袖,一大片泛著血絲的擦傷映入眼簾。
「沒事!只是擦破點皮。」他放下衣袖神態自若地說。「陪我去換件衣服。」歐陽志剛攬著夏青衣從後門悄悄地溜上三樓。
這是夏青衣第一次到歐陽志剛的房間,大約六十坪的空間全都是深深淺淺的灰色,淺灰色的地毯,深灰色的沙發,兩級台階上有一張亮灰色的大床。
「你還真是愛灰成痴呀!」她贊嘆。
已經月兌下西裝的歐陽志剛,白襯衫上有點點血跡。夏青衣拉起他的衣袖,燈光下胳膊上的擦傷要比剛才看起來嚴重得多。
想起他剛才走路僵硬的樣子,她轉過他的身子拉起他襯衣的下擺,古銅色的後背上一大片紅腫觸目驚心。酸熱泛上眼眶,心髒疼痛的悸動!她伸出手輕輕觸模那片紅腫,大滴淚水奪眶而出,滴在他的背上。
「為甚麼哭?」貼著她的唇他低低地問。
夏青衣拚命地搖著頭,想搖走那令她害怕的感覺,沒有用的,感覺愈來愈清晰,眼淚卻愈搖愈多。
濕熱的唇貼上她淚流不止的眼,拂過她高挺的鼻尖,落在她的唇上,滑膩的舌在她的口中誘惑的翻轉,哄著她小巧的丁香和它嬉戲。
心悸動的更加劇烈,心髒「砰砰」地跳躍,彷佛要跳出胸腔。夏青衣輕嘆一聲,加入他的邀約,品嘗著彼此的甜蜜。得到回應的歐陽志剛狂喜的擁緊她,好像要將她融入他一般。
風在吹,悠揚的樂曲低低回旋。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生日禮物。」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雙眼燦如星石。
夏青衣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情感第一次戰勝理智。
沉淪吧!就今晚!男人不能慣,夏青衣現在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自從歐陽志剛生日那天,由于一時被他的英雄救美所感動,她第一次回吻了他,從那以後他每次都要吻到她回吻為止,得逞後又像一只偷了腥的貓,露出賊兮兮的笑容,讓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頓,一時心軟的後果就是每天都帶著紅腫的嘴唇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