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她習慣穿著黑白兩色的褲裝,長發梳髻,那讓她看起來冷酷自信,她喜歡這樣的形象。
即使是參加宴會,也不若其他女同事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反而包得密不通風的,禮服甚至還是高領,完全沒有露任何一寸肌膚。
「你看,女魔頭連參加宴會也不改本色。」遠處,一群男人窺伺著她的一舉一動。「嘖!看看她的表情,真想知道她那張冷酷的臉驚惶失措時,會是什麼樣子?」
一陣惡意的笑在男人群間傳開來。
「就快了。」一想到那個情景,一陣復仇的快意傳遍他們全身。「只可惜我們看不到。」
「走吧!走吧!」
他們每人拿著一瓶烈酒,朝角落前進。
蘇文伶一看見他們,便皺起眉頭。
「有事嗎?」她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經理,我們怕你一個人在這里無聊,過來陪你喝喝酒呀!」
她冷瞪著他們。
「不用了,要喝酒你們自己去喝,我明天還想上班呢。」
「喲,只是淺酌幾杯嘛!經理干嘛這麼大反應?」隨手撥開酒瓶瓶蓋,一伸手就要往她杯中倒酒。「來嘛,喝一杯嘛!這可是我特地從家里帶出來的,一九六五年的威士忌。」
而她毫不猶豫的移開香檳杯,並往後退,那酒便直接的倒到地上。
「我不想喝。」她再次冷冷的重申。
「啊!好可惜呀!」這個臭女人!壓下心中的怒氣,男人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我說經理呀,你該不會是害怕吧?你不是自詡自己樣樣都比男人強嗎?想不到你也有不行的本事啊?」
「就是呀。」其他人在旁邊扇風點火。「我就說嘛,女人啊,就算辦事能力再強,依舊只是女人,算啦算啦,既然經理沒膽,咱們自個兒去旁邊喝吧!」
蘇文伶抑下心中的怒氣,冷冷的看著他們轉身。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從她進公司開始,這些人就沒給她好臉色看過,總是有意無意在言談之間羞辱她,並處處與她作對。
雖然明明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也知道他們一定不懷好意,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等一等!」她出聲喊住,並看著他們一起轉身。「喝就喝,誰怕誰?」
這一喝,足足喝掉了四瓶威士忌。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蘇文伶一介弱女子,酒量居然比男人還好。
眼看著酒一瓶一瓶的減少,可她面色不改,在眾人輪番上陣的猛烈攻擊之下,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下肚子里。
又過了一會,除了臉色微紅之外,她看起來一點影響也沒有。
兩個男人在旁邊竊竊私語。「這女魔頭的酒量怎麼這麼好?這樣下去,她還沒醉,我們都要先醉倒了,真要這樣怎麼得了?」
「對呀!」另一人臉色痛苦的捂住嘴。「我已經快不行了,拜托想想辦法讓她倒下好不好?再喝下去,我準會吐死。」
「再去多拉幾個人來好了!」
「上哪兒拉人?這事愈少人知道愈好!否則到時被上頭的人知道,我們都要卷鋪蓋走路了!」
「不如用藥吧?」其中有人偷偷拿出一顆白色小藥丸。「這藥力很強的,包管她五分鐘之內就倒下。」
「媽的!」另一人一手搶過。「你從哪搞來這種東西?不行!」
兩個人談話之間,那邊已經又喝掉了半瓶。
蘇文伶拼命的眨眼,想要維持頭腦的清醒,然而酒精已經慢慢發揮了作用,她只覺得眼前的影像愈來愈模糊,就連平衡感也漸漸失去了。
她皺眉靠在牆壁上,支撐著自己。
「啊!可以了、可以了!」
眼看她已現醉態,他們不禁大喜。
「經理,再喝一杯嘛!」為了達到最終目的,他們又倒了一杯酒,往她嘴里灌。
「唔……」酒沿著她的嘴角流下,她伸手將他們推開。「我不喝了。」
她的頭好暈!
在眾人還沒意識到之前,她突然「咚」地一聲,應聲倒地。
柯少揚是一個英俊又充滿魅力的男人。
任何看過他的人都不能否認,他的確擁有天生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他。
身為眾業集團的少東,他既有俊美的外表,又擁有億萬身價,自然是許多女人追逐的目標。
即使是站在角落,不刻意引人注意,卻仍有許多女員工一個接一個的朝他涌來,並使出渾身解數要吸引他的注意。
他淺啜一口香檳,帶著笑意看著眼前各式各樣騷首弄姿的女人。
這些女人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很清楚。
飛上枝頭當鳳凰,這是多少女人心中的夢想,只要釣到一個金龜婿,從此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做一個尊貴的少女乃女乃,有哪一個女人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高級飯票本身已經很吸引人了,如果再加上外在條件這個令人驚喜的附加價值,眾女子會趨之若騖也是意料中的事。
對于這些女子,他向來是來者不拒。
反正,她們對他別有所圖,他也利用她們達到某些目的,大家各取所需,誰也沒有吃虧。
外界對他的傳言眾說紛紜,但都月兌離不了他是個高手。
他身邊向來不缺女伴,只是,和外界以為的不同,因為他換的只是女伴。
雖然,有許多女人明示暗示,甚至大膽勾引,他卻從來不曾逾矩。
不是他想當柳下惠,也不是因為他自詡正人君子,而是他知道當一個女人願意獻出她的貞操時,她想得到的絕對不是一段露水姻緣那麼簡單。
任何一個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女人的貞操又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男人,都是一頭蠢豬。
縱使今天自主的口號其聲震天,但畢竟男女有別,鮮少有女孩子單單為了享受魚水之歡就與男人發生關系。
而不管女方期待的是婚姻關系,抑或是情愛關系,這些都不是他願意給的。
因此,他從來不和身旁的女伴發生任何生理上的關系。
畢竟,他這一切的努力不是因為他真的樂于享受女人堆中的快樂,而只是為了向父親反抗的一種障眼法罷了。
「總經理!」一個妖艷的美人兒挨著他的身體,嬌滴滴的磨蹭。
「你剛剛自己說要請我吃飯,不可以騙人喔。」
「我也是。」另外一邊,穿著禮服的女子索性兩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剛剛答應過我的。」
他微笑,舉高手中的香檳,淺啜了一口。
「那當然,明天你來找我的秘書,她會替你安排時間。」
一句又一句嬌滴滴的呼喊聲此起彼落,會場中的女人幾乎全圍在他的身邊,擺出最誘人的姿勢,就只盼能吸引他的注意。
遠處,眾業集團的董事長冷眼旁觀兒子在一堆鶯鶯燕燕里樂不思蜀,老邁的臉上沒有痛心,只有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弘遠,你認為少揚能過得了文伶那一關嗎?」
站在老人身邊的是一個嚴肅、一絲不苟的男人。
旁分的發整整齊齊的貼著頭皮,金框眼鏡遮住他那雙銳利的眼,他是老人的秘書——梁弘遠,等于老人的第二個兒子一般。
「我認為他將面臨很大的挑戰。」梁弘遠實事求是的回答。
他和柯少揚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兒們。
梁氏父婦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車禍意外喪生,他因此住進了母親的叔父,也就是柯老爺子家中。
柯少揚是獨子,兩人年紀又相仿,很快就發展出親如手足的感情。
然而,他們的個性南轅北轍,全然不同。
柯少揚輕浮灑月兌,他卻是正經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