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在三秒後才猛然關上。
「嚴先生,這是什麼惡劣的玩笑?」還美男計咧!他到底在想什麼?[請你把儀容打點一下好嗎?你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進行采訪。」
「這會對你造成困擾嗎?」他緩緩走近她。「我以為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不是嗎?」
杜言書的反應是冷冷看著他,譏誚的道︰[請不要以為每個女人看見你衣衫不整的樣子就會春心大動,我只是不喜歡看見陌生人的身體而已——就算這個陌生人長得再帥都一樣!」
他聞言微微一愣,彎腰輕笑。
「真是讓人失望啊!」他抬頭看她,輕輕眨眼。「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有一段快樂的時光。」
他聲音中的挑逗和暗示非常明顯,再遲鈍的人也不可能錯認。
杜言書的臉色微微一沉。
「嚴先生,我以為我已經充分表達過我的立場了。請你不要再試探我!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他站直身子,臉上的笑容斂去,輕聲的道︰「若我說是認真的呢?」他慢步走向她,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臉吹氣。「你難道不願意再考慮一下?」
她撥開他的手,往後退。
「嚴先生,請你自重!」他根本是在對她性騷擾了!「若你不打算接受采訪,我要走了。」語畢,她一個箭步往門口沖。
但他的動作不僅僅比她快,離門口的距離也比她近,她還來不及踫到門把,他已經擋在門前。
「羊入虎口,你以為自己還能逃得出去嗎?」他兩手抱胸,一瞼笑意的看著她。「恐怕沒有這ど容易。」
杜言書開始感到害怕了。
「你不是認真的吧?!」她往後退,臉上的表情明顯表露出驚慌。「難道你不怕我去告你嗎?這樣的丑聞對新亞集團的殺傷力很大的!」
嚴忻章輕輕撫模下巴,若有所思。
「有幾件事你沒有考慮進去。第一,以新亞集團的財力和影響力,我們不怕你告。何況即使你去告,也不一定告得成。第二,丑聞究竟對新亞集團的殺傷力比較大,還是對你的殺傷力比較大?我有不同于你的見解。」
她聞言,臉色一白。
「你是什ど意思?」
他笑了。
「意思是……你覺得別人會怎ど想呢?憑我的條件,到底是我對你用強,還是你來勾引我?這個……似乎很明顯了啊!」
他俊美無匹,身價不凡,愛慕者可以裝上好幾個卡車。
而她呢,姿色普通,只是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就算是普通正常的男人,都不一定會對她起色心。
這個社會對女性向來是不公平的,何況他們的條件如此天差地遠,任誰都不會相信他處心積慮就為了佔她的便宜。
懊死!
她惡狠狠的瞪苦他,巴不得把他瞼上的笑撕下來!
她真是瘋了,才會相信他有可能接受采訪。這下可好!讓別人要得團團轉,還得面臨哭訴無門的窘境。
她將包包放在身後,偷偷拿出手機?
「嚴先生,我知道你不是認真的,只是想逗逗人而已?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煩你,這件事何不到此為止?」
她今天早上撥過電話給總編,第一通電話應該是總編的手機……她剛手指搜尋著撥號鍵。
嚴忻車發現了她的動作。
「把手機收起來吧,」他斜倚著門,帶著笑意看她︰「我不會霸王硬上弓,你盡避放心。」
原本要按下撥號鍵的手指僵在那兒。
「那你想怎樣?」
「看不出來嗎?」他淡淡的道︰「我在勾引你啊!」
她的表情大概扭曲了吧?
杜言書伸手輕觸自己臉頰,感覺有數只烏鴉在她頭上盤旋。
如果不是因為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立正站好,顏面神經也已全部僵硬,此時此刻,她應該要笑的。
雖然,他的確是長得俊美非凡,身材也實在很行看頭,但是……他以為她是什ど人?
欲求不滿的?饑不擇食的花痴?
他閣下以為露一點肌肉,吐兩句花言巧語,她就會奮不顧身的將他撲倒在床上嗎?
「神經病!」她低聲痛罵,將手機收起來,堅定的定到他的面前,將他的身子推開、「我要走了!不要攔我!」
他壓莊門把。
「采訪呢?」
「去你的采訪!」她低聲咒罵,「你根本沒打算讓我采訪你,你只是在尋我開心而已!」
他輕笑出聲。
「原本的確如此,但我現在改變心意了。」
表才會相信你!杜言書在心中暗暗大吼出聲。
「恕我不能奉陪。」
她在他的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一縮回手,她馬上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
這家伙有病!
非常嚴重的神經病!
回雜志社的路上,杜言書每想起他那惡心的笑容一次就打冷顫一次。
為什ど這種家伙竟然如此得天獨厚?身世好,外貌佳,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不做什ど鬼采訪了!
就算代價是被炒魷魚,都比和變態打交道來得好一點!
硬著頭皮打算回去向總編負荊請罪,沒想到,她才一踏進辦公室大門,所有的同事便嘰嘰喳喳興奮的圍了上來。
「言書,你好厲害喔!居然能讓嚴三少答應采訪耶!」
「對啊,對啊。」另一名女同事雙眼發亮的接話,「下一期的雜志一定會瘋狂熱賣!這可是嚴忻章頭一次接受媒體專訪耶!」
「不說別的,相片多擺幾張就一定狂賣了!」
「就是,就是,我也打算買一本回家收藏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杜言書站在原地,听得是一頭霧水。
「你們到底在說什ど?」她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興奮的表情,完全狀況外。
「嚴忻章並沒有答應接受采訪啊?」
這時,眾人方才察覺事情有異,臉上興奮的表情慢慢褪去,換上的是張疑惑的臉。
「咦?你不知道嗎?」大家面面相覷。「不可能啊……」
「言書,」總編輯辦公室大門打開,洪淑芬出現在門口。「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語畢,轉身進去。
她繞過人牆,走進總編的辦公室,隨手帶上門。
「總編,這是怎ど回事?」她順著洪淑芬的手勢,在桌前坐下;「嚴忻章並沒有答應接受我的采訪,同事們誤會了!」
洪淑芬帶著笑意看她,那笑卻讓她打從心里毛起來。
「言書啊,也難怪你還不知道,嚴先生說過了,這是給你的驚喜,他很欣賞你不屈不撓的精神,決定接受我們的專訪,還指名一定要你呢!」
乍聞此惡耗,她呆若木雞。
「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語。「我不要……」
洪淑芬仿佛沒有看見她害怕的表情,兀自高興的道︰「這可是獨家呢!嚴忻章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報章雜志的采訪,這一期的銷售量一定可以創新高!一切就交給你了!」
她聞言猛然回神。
「總編,請你派別人去采訪他吧!」她將身子往前傾,張大眼楮,「這個重大的任務我沒辦法勝任。」
洪淑芬連連搖頭。
「不行,嚴忻章指名要你,不要別人。」
「為什ど?!」她激動的站起身子。「他分明沒有接受采訪的誠意!這一切只是他惡劣的把戲罷了!」
她不知道這個姓嚴的家伙到底在打什ど王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不安好心!
好不容易才從他的魔爪逃出,她才沒笨到再次跳進他一手布置的陷阱里!
「我知道你為了接近他吃了不少苦頭。」洪淑芬決定采取懷柔政策。「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的辛苦總算是有成果了,就這ど把機會拱手讓人,你不覺得遺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