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一點也不想推開他。
不但不想,她還主動挨近他的身體,開始熱切的回應。
雷浩的呼吸一下子亂了。
這個吻原本只是一個單純的吻,不含任何的成份,但她熱切的反應卻挑起了他的。
他硬生生的阻止更進一步撫模她的沖動,結束這記長吻。
當他們分開時,兩人都微微喘著氣。
紀真真微挑秀眉,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我以為你說過,如果我愛上你或試圖勾引你,合約就自動中止?」
晤……他是這麼說過。
雷浩微微一笑。「你記得可真清楚。」
「怎麼敢忘?」好不容易平復了胸口間的狂跳,她才開口,「你可是隨時隨地都在提醒我呢!」語氣中帶著諷刺。
「我們已經休兵了。」他提醒。
「所以?」紀真真張大眼楮,身子往前傾。「以前說的通通不算?」
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雷浩知道了。
坦白說,如果不是事實已是如此,他就是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這個女人產生好感。
可是事情卻發生了。
那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回想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從厭惡、沖突到至今的停戰歇兵,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他對她的了解便又更深一層。
鄧些了解並丑有幫助他推翻對她的看法。
她的確不夠善良,的確有某部份的愚蠢天真,嚴格來說,她甚至是自私的。但是,隨著了解愈深,他便更加清楚她之所以變成今天如此模樣的原因。
頓悟自己誤會了一個善良女子的老套戲碼沒有上訖,他沒有推翻對她的看法,卻了解了背後發展的軌跡及原因。
他為她感到心疼。
連他自己都覺得萬分討異,但他的確為她感到心疼。
「怎樣?」見雷浩沉默,紀真真追問︰「說不出話來了?」
他搖頭,伸手將她拉向自己。
「我的確這麼說過。」他俯望著她,輕聲說︰「但我只說過你不能勾引我,沒說過我不能。」
她白了他一眼,但沒有掙扎。「這樣太詐了。」
雷浩輕笑,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向心中的渴望投降,再次吻住她。
第九章
她在早晨的陽光中醒來。
首先映人眼簾的,便是雷浩沉唾的臉。
昨夜,他們聊了許久,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也不記得他究竟吻了她幾次。
微妙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暗暗流動,她感覺到了,不想說破它。
一來,她沒有把握這樣的感覺是不是雙方面的,二來,與其說破它然後看它被消滅,她寧願品味這種曖昧的幸福。
靜靜望著他,一個微笑自紀真真的嘴角綻開來。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懷抱能夠如此有力,如此充滿安全感。在他的懷中,她尋到了安心,尋到了溫暖,尋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不希望太快打破這個魔咒。
「你醒了?」雷浩的眼楮忽然睜開,兩眼清澈,一點也不像剛睡醒的人。「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紀真真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侯醒的?」
他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肯定在你醒來之前。」
她的胚微微一紅。
這麼說來,剛剛她盯著他傻笑的行為全被他知道了?
「早安。」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早……」忽然之間,的有些不自在。「早安。」
無疑的,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十分微妙的。既算不上朋友也不是戀人,但是卻又分享著只有情人才會有的親呢舉動。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縱然她有許多的追求者,但實際上,在愛情的領域里,她還算是一個生手。
她和他一同分享的,不只是肢體上的親密,還包括了心靈。
從來沒有一個人,甚至是她的父親听她訴說過那些事,她極少向旁人提及,更不用是她當時的感覺。
他是第一個。
而她很清楚這代表了某種不同的意義。
「我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麼嗎?」雷浩忽然開口。
紀真真望著他數秒,然後堅決的搖頭。
「不行。」
***
明亮的廚房內,雷浩不發一言的吃著她準備的早餐。
室內異常的寂靜,幾乎听不到任何聲響。
沉默的兩人無言的進食,腦中各自轉著心思。
對雷浩來說,昨夜也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坦白說,他這輩子不曾和一個女人說過那麼多話。
女人嘛!在他的眼底是復雜的代名詞,而他生平最討厭難懂的東西,所以他向來對女人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即使曾經有過幾段風流債,但那也僅僅只是建立在需要上的關系。
他從來不曾和一個女人「談心」。
「談心」,多麼叫人訝異?他居然會和這個不久前,他還巴不得把她扔進太平洋的女人談心,而且還談得很高興。
他不笨,就算再沒有經驗,他也知道自己對她真的動了心。
但她呢?
她是美麗有錢的千金小姐,身後有一卡車的追求者,而他自認識她開始,從來沒給她好臉色看過。
她有可能也對他動心嗎?
雷浩皺眉,為自己心中的念頭打了個問號。
即使她對他有一樣的感覺,那又如何?他們兩個人是不同世界的人,就饅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可能有交集。
不管怎麼想,他們都沒有任何可能可言,他應該讓事情簡單一些。
忽然,他的手機響起。
「喂?」他接起手機,是殷小小打來的。「什麼事?」
「雷老大?」那頭傳來興高采烈的聲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任務圓滿達成了,歹徒已經找到嘍!而且還不只一個喔,數量多得會嚇死你咧!」
雷浩瞄了紀真真一眼。
他的手機音量開得很大,她想必已經听到了。
「你們可以回來了!」殷小小快樂的說著,「高不高興,開不開心啊?你解月兌了耶!我等你回來喔!」
幣斷電話,兩人無言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結束了?」紀真真淡淡的開口,「我們可以回去了?」
他點頭,原本想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卻又打消念頭,只平板的道︰「去收拾東西吧!我們馬上回去。」
***
事件終于落幕。
在冷棠的追查之下,終于找出背後的主謀及一于關系人,追杏出這些人都是因為紀莫莫而被男友拋棄,共同計劃了這次的恐嚇事件。
甚至,末些原本沒有參與的人,也順勢寄了一些恐嚇信件和包裹來。
事情結束,雷浩的任務也到此為止。
紀真真終于恢復了自由身,回到她闊別了十幾天的家。
然而,父親的歡欣一點也沒有辦法傳達到她的心中,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雷浩耍離開了。
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一旦離開,意味著兩人很有可能從此不再見面,只要一想到這里,她便嗇興不起來。
「真真?」紀沛文敏銳的察覺到女兒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你好像有心事?願不願意告訴我?」
大門外,雷浩正在整理東西。
她調回視線,和避開了父親探尋的目光。
「我沒事。」她刻意輕松的答道︰「只是一時之間不太能適應罷了。」
紀和文挑眉。「不太能適應什麼?是恢復自由身,還是雷潔不在你的身邊?」
紀真真聞言抬頭,訝異的望著父親。
「爸……沒有這種事…「她反駁得有些心虛。
「沒有嗎?」紀沛文搖頭。「真真,我可是你的父親啊!我從小看著傷長大,你心頭在想什麼,我會不曉得嗎?」
她不語屈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紀沛文將視線調向窗外,雷浩已經整理好東西。朝屋內走了過來。
「紀先生,那我回去了。」他沒有看紀真真。「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打電話找我的老板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