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她推開他的懷抱,又哭又笑的。「你為什麼不問問我要的是什麼?我要你.要你啊!」
「你不怕嗎?」他的聲音沙啞,望著她的眼既渴望卻又保留。
「怕什麼?」她搖頭。「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我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只怕你不願讓我愛你。」
在一瞬間,他仿佛停止了呼吸,她的話讓他感動得無以復加。
她竟然願意無怨無悔的愛這樣的他……
他激動的吻上她的唇,想要將滿腔的愛意,透過他熱烈而熾熱的唇,全部傳遞給她。
那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的了,他只有透過兩人的接觸激動的訴說。
沅音一樣熱切的回應著他,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笨拙的解開她的外衣,漸漸露出里頭白皙誘人的軀體。
然而卻在此他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沅音睜開迷蒙的雙眼,疑惑的看著他。
「你確定嗎?」
他的雙眼燃燒著熊熊的,卻仍是不願就這樣要了她。畢竟他們無夫妻之名,卻要行夫妻之實,對一個姑娘家來說。這是一個多麼重大的決定,他必須確定她的意願,他不希望她事後追悔。
沅音綻出笑容,羞怯卻又嫵媚。
「我的心意和你一樣。」她拉下他的頭,印上一吻。「不要再問了,我不會後悔,因為是你啊……」
至此,再多的言語已是多余。
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到床邊,所有的一切,全部留給他們的身體去訴說,訴說纏綿的愛意。
第八章
當沅音醒來時,已是下午。
激情過後,她不知不覺在他的擁抱中睡著,完全忘了其他人的存在,直到她醒來才猛然想起,大漢。大豆兄弟,還有小蘭仍在大門外等她。
她掀被下床,卻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白皙的身體上仍留著激情的痕跡,她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方才與銀狐纏綿的經過,紅潮瞬間襲上她的雙頰。
原來男女之間,就是這麼回事……
「你醒了?」
門突然被推開,她連忙抓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銀狐端著一盤食物進來,看見她的動作,不禁微微一笑,惹的沅音臉色更紅。
「肚子餓嗎?」他朝她拍手。「過來吃吧。」
她四處搜尋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才在床上的角落找到它們,連忙七手八腳的穿上。
他突然從後方抱住她,輕聲的道︰「不要穿了,我喜歡這樣的你」
她尷尬的一動也不動,整個身體紅得像什麼似的。
「小蘭還在外面等我呢……」「不在了。」他淡淡的回答,「我已經叫大漢送她回村子里了。」
沅音聞言猛然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村子里?你送小蘭回村子里?」希望的火焰在她眼底重新點燃。「你願意放棄復仇了?」。
她的喜悅如此直接而熱切,他幾乎難以把否認的話說出口。
「不!我要大漢送她回去,順便傳口訊給村民,要他們送村長的女兒上山。」
他的回答就像一盆冷水,朝她當頭淋下。她眼中的火焰熄滅,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神情。
「還是不行嗎?」她祈求的望著他。「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過去的仇恨不能就這樣過去嗎?這幾年,村子里的人飽受恐懼的折磨,所有的東西全部拿來貢獻給你,為村子贖罪,這些還是不夠嗎?」
他沉默不語。
他確實曾經有過就這麼算了的念頭,擁有她的愛,已經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在這幸福的時刻里,任何的仇恨似乎都被淡化了。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
他忘不了娘親受的苦,忘不了這些年來的折磨,其他村人可以算了,唯有村長他不願就這麼放過。
如果不是村長,他和娘不會被拆散,他更不用經歷這麼多的痛苦。
他要那個男人也嘗一嘗這種滋味,這種與心愛的人生離死別的滋味。
「不要復仇了,好不好?」沅音緊緊捉住他的手臂,希望借著自己的愛來說服他。「我們帶著娘,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所有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不要再去計較了,這樣不好嗎?」
他閉上眼楮。「我做不到。」
「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嗎?」
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她。
「你難道沒有恨過他們嗎?」他靜靜的問,「你因為他們的懦弱而被犧牲,被迫離開你年老多病的母親身邊,你一點怨恨也沒有嗎?」
「我恨,我當然恨,可是恨又如何?誰都不想死,怕死並不可恥,我雖然恨,但可以了解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何況……我因此遇見了你。」
他搖頭。「我只是希望討回一個公道,這是他們欠我娘的。」
她忍不住大叫,「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公道的呀!你要替你娘討公道,那我和小蘭呢?我們因為你才被村人強迫壓上山,他們固然有錯,你又何嘗不是始作俑者?我們又該向誰討公道?」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放柔聲音道︰「到此為止吧,我相信你娘也不願意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被仇恨所蒙蔽,原諒別人不是便宜了他們,而是要讓自己解月兌啊!你又何必一直陷在這泥濘里,抽不開身呢?」
「已經來不及了。」
見他態度稍有軟化,沅音連忙道︰「來的及的,明天一早我就回村子里,告訴村人你離開了,然後接娘上山,我們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和花婆、大豆小豆、大漢,一塊快樂的生活,世間的紛擾、別人的眼光,都與我們無干了。」他望著她許久,表情慢慢柔和了下來。「你真的願意陪我過隱居的生活?」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是一樣的。」
他伸出手,將她擁人懷中,一會兒之後才道︰「就這麼做吧!全依你的意。有了你,我該知足了。」
她綻開笑容,緊緊回抱他。
對小蘭來說,上山下山雖然只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但感覺卻恍如隔世。當遠方的村子映人眼簾,她終于難掩激動的心情,落下放心的淚水。
在她的身後,大漢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在身上找了許久,好不容易找出一條毛巾,連忙遞給她。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有點嚇著了她。
「這是……要給我用的?」
即使已經和他相處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小蘭還是不太習慣這個高頭大馬,滿身是疤的男人。
他總是不發一語,靜靜的站在人的背後,無聲無息的又會突然做些動作,她一直在猜他是不是啞巴,會不會說話?
為什麼總是以手勢取代開口呢?
大漢一手緊捉著衣擺,紅著臉點頭,將方巾放到她的手里之後,就連忙往後退開。
「你會說話嗎?」她一邊拭去淚水,一邊問道,「為什麼你不說話,總是比手勢?」
許是沒有料到她會和自己說話,大漢一雙眼楮瞪的老大,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嗯嗯呢晚了老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會說話呀。」他的聲音很粗,有些沙啞,果然和他的外表十分相配。
小蘭忍不住破涕為笑。「你既然會說話,為什麼老是裝啞巴?」
他低下頭,緊張的絞著手。「我很笨,常常說錯話,每次都被打。所以我想只要不說話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惹別人生氣了。」
她的笑容斂去,微皺雙眉。「那個妖怪打你?」
大漢急急搖手。「不……不是……」
他搔搔頭,結結巴巴的解釋他被銀狐救回來的經過.不停的強調銀狐是個好人,只是有些事「看不開」。
小蘭默默的听著,沒有插話。
直到現在,她仍然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