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縴縴的臉上當場多了三條黑線。
連同事都這麼說,可見有多可怕。
她悶不吭聲的把便當分給其他同事,正想去茶水間吃飯,經過診療室時,听到里頭傳出 哩啪啦的巨響,然後門忽然打開,一個穿著套裝的女人從里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
「滾出去!」
「古醫生,大眾有知道的權利……」
迸奇橫眉豎眼的走出來,當他目光掃到一旁的杜縴糾時,眼神黯了黯,拍照那天她為什麼對著他喊,又為什麼這些天都不與他說話,他覺得她好像在躲著他。
「知道個屁!你裝成患者偷帶針孔攝影機進來,你想知道什麼?」古奇把裝成患者混進來的女記者帶來的皮包連同針孔攝影機扔在地上。
「你該記得上次夏巧寶說在整形被性侵害的事,這次你又在雜志上大肆宣傳,我是為民眾查明真相,避免有人再遭受到不幸……」女記者在古奇比冰山還冷冽的眼神下慢慢酌說不下去了。
「你在指控我?」
「我沒這樣說。」女記者在他的逼近下一步步退後。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他停在離女記者一步之遙,只要他舉起拳頭,那名女記者恐怕難逃送醫之虞。
「古奇……」杜縴縴猛吞口水,她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凶狠的眼神,她擔心他真的會出手揍那個女人。
他听到她的聲音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回頭盯著女記者。
「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雜志今天才出刊,你的消息不可能這麼快,還有,你故意在我面前寬衣解帶勾引我,以為我會在里頭上了你,好讓你有證據?」
「我才沒有月兌衣服……」
「只可惜我這次學聰明了,我的護士隨後進來,你的衣服就沒辦法月兌光了。」
只見蘇小語在一旁繃著臉頻頻點頭。
「你說這些話,我可以告你毀謗。」
他听了,轉頭跟蘇小語說︰「把攝影機的帶子取出來給她看,看誰在里頭大演月兌衣秀。」接著,語氣一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女記者見詭計被古奇拆穿了,連忙往門口奔去,而在她離開後幾分鐘,電梯里又有更多的人走出來,有的像記者、有的像婦女團體,她們手里還持著布條。
「該死!」古奇咒罵著,到底是誰想讓他不好過。
「古醫生,你快帶縴縴從安全門走。」蘇小語把嚇呆了的杜縴縴推向他,「這里由我們擋住,你快走。」
「可是……」
「診所的存亡就看今天了,我們都相信你,可是這些人太過分了,搞出這些把戲,真把我惹火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行。」蘇小語帶領診所的同事擋在門口不讓那群抗議者闖進來。
「小語……」杜縴縴從沒看過像她更悍的女人。
她轉過頭來,「我們一定要撐到最後,找出到底是誰三番兩次陷害我們診所,而且紹威的雜志社也被牽扯進來了,不抗爭不行了,你們快走啊!」
「走。」古奇終于下了決定拉起杜縴縴的手從另外一邊的門離開。
雖然只拍過兩本寫真集上過幾次綜藝節目玩玩游戲,但只要在電視上曝過光就算明星,所以夏巧寶刻意在有路人認出她時笑了笑,並且戴上太陽眼鏡。
「夏小姐。」
一輛賓士轎車停在她面前,她打開後座車門上了車。
三十分鐘後,賓士轎車載著她來到一處大廈頂樓。
「這麼久沒聯絡,怎麼又找我過來,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她徑自坐上沙發燃起一根涼煙。
一個男人表情陰郁的看著她在他面前賣弄風騷。
「你也配我愛?」
「為什麼不?你現在身邊沒有女人不是嗎?」
「少跟我說廢話,我找你來是有錢給你賺。」男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丟在她面前。
夏巧寶用縴縴手指夾起支票。
「兩百萬。」既然人家給她錢賺,不賺的是笨蛋,「說吧!這次你又要我做什麼?」
「一樣。」
「你要我再去陷害古奇。」她疑惑的問,兩年前她剛出道時,收了他的錢到處放話把古奇搞得像過街老鼠,現在他的目標還是古奇!
男人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那是他罪有應得,不能說是陷害。」
「可是性侵害的事已對他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不是嗎?」
「最近他要借著幫一個女孩改造身材重新站起,他想從谷底爬起,我卻偏偏要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前幾天派了一群人去古奇診所鬧事是第一步,夏巧寶則是第二招。
她全身打了個冷顫,他是個可怕的人,古奇到底得罪了他什麼?他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他。
「不能告訴我你跟古奇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曠雖然這很不智,但是她還是嘴賤問了。
男人細長的眉眼中盡是陰冷,把夏巧寶嚇了一跳。
「不想賺就說一聲,像你這樣可以利用的小明星多得是,要不是看在你之前的表現不錯,我干嘛再找你。」
她愣了一下,裝了個笑臉,「是,你怎麼說怎麼是了,我絕對可以把這件事辦到你滿意。」這年頭有錢賺不賺的人不是白痴就是假清高,人家都把錢送上來了,她還不收下。
「我安排好細節會再通知你,你先回去吧!’’他揮揮手打發她離開。
夏巧寶離開後,男人拿著酒杯走進房間,看向床頭掛著的一副巨大婚紗照。
「柔柔,害死你的古奇竟想東山再起,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饒過他的,你死了,他也絕對不能好過。」
男人盯著婚紗照上巧笑倩兮的人兒,一個使勁,手上的酒杯就這樣被他捏碎,混著酒液的玻璃碎片灑上雪白地毯。
現在就只有她跟古奇兩個人躲在這棟海邊小屋,他剛才說了,他們還要再等幾天才能夠回去。
她看過周圍環境,離其他屋子也還有一段距離,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她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她。
杜縴縴掀開白色窗簾,古奇的身影出現在海面上,三十分鐘前他換了泳褲說要去游泳,還問她要不要一塊去。
才不要哩!在她還沒弄清他冷冰冰臉孔下是否還有其他面目前拒絕跟他有任何親密接觸。
她也想過趁他不注意時偷溜回去,但是她跑掉了,叫她老爸去哪里湊五百萬賠償。
她只好打消主意,乖乖留在小屋里。
可是這樣提心吊膽的實在讓她無法安心,想到他們兩天前來到這里時,他買了不少東西,印象中他也好像買了不少啤酒。
在他的監視下,她一天一罐啤酒的習慣慢慢改掉,可是她現在的心情實在太糟了,心情一亂,酒癮就犯了,肚子里的酒蟲也咕咕咕的呼喊著她……
就喝一罐吧!
打定決心,她走到冰箱前打開,彎腰取了一罐冰得透心涼的啤酒,拉開拉環,才往嘴里倒了一口……
「你在做什麼?」
一個大掌拍掉她手上拿著的啤酒,啤酒罐滾到牆邊又彈了回來。
好浪費!
她心疼大半罐的啤酒就這樣糟踏掉了。
「你不是在游泳……」她咽了咽口水,愕然的看著一臉陰郁的古奇。
「下雨了!」他指指窗外。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晴朗的藍天飄來了幾朵烏雲,珠線般的雨絲不停的落下。
偷喝啤酒被他抓個正著,她心虛的不敢看他。
「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沒有不敢看你……」越來越小的聲音道出了她的心虛。
「你想害死多少人,別再喝啤酒了,免得你的脂肪越積越多。」
「反正你會替我抽脂,我現在喝一點沒關系吧!」
「你那哪叫喝一點,小酌一番我不反對,可是你這樣的喝法根本就是牛飲,就算我替你抽脂,你的習慣改不了,雕塑後的身材也沒辦法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