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萬萬料想不到,她人還在樓下,便听到了養母一聲聲的慘叫。
陣陣驚惶中,她飛奔上樓,用顫抖的手打開鐵門後便看到李健華正在對鄭美雲動粗。
「住手!」林沁柔大喊一聲,人撲到了李健華的面前,在自己也挨了幾拳下,搶救了滿身是傷的養母。「媽,你有沒怎樣?」
彼不得身上的痛楚,林沁柔著急的梭巡養母的傷勢,但滿身是傷的鄭美雲一見到她,卻發狂似地要她趕快走。
「走……沁柔,你快走!」
「媽,你別管我,讓我先幫你擦藥,你的嘴角都流血了。」林沁柔搖搖頭,將鄭美雲攙扶至椅子上坐下,心疼地抹去她嘴角的血漬。
眼看著滿面風霜的養母恐懼的臉上汗水、淚水交織,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開始對著李健華吼叫。
「李健華,你還是人嗎?竟然這樣對待你的親生母親!你……你真是禽獸不如!」
她氣得大罵,卻沒想到李健華冷不防給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臭娘子,釣了個有錢的凱子就敢給老子臉色看,你算老幾啊!我打自己人關你屁事啊!」
他對著跌在地上的林沁柔和想扶起她的母親叫囂,那凶惡的神情嚇得母女倆直發抖。
隨即,他一把拉起鄭美雲,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你這個老不死的,叫你賣了房子讓我還債,還敢跟我大小聲,跟你要這個臭婊子的電話住址又推三阻四的,真的氣死我了!」
「住手!住手!」
林沁柔不斷護著養母躲避李健華如雨下的拳腳,這轉移了李健華的注意力。
「沁柔,我的好妹妹,可真有你的,竟然烏鴉變鳳凰。」他邪獰地笑看著林沁柔,「你他媽的給我乖乖將手鏈拿下來,否則有你們好看!」他語出恫嚇,一直貪婪地瞪著林沁柔手上的鑽石手鏈。
覺得渾身痛楚的林沁柔也望向在她手腕上閃著光芒的手鏈,她之所以一直戴在手上,是因為谷錳軒不準她取下,沒想到……唉!她嘆了口氣︰心中雖不舍這麼有紀念性的東西,但只要能保養母周全,她什麼都不在乎。
于是,她二話不說拿下了那條手鏈。
她一取下,李健華立刻一把搶了過去,兩眼發直地盯著它,這時,林沁柔才發覺到他滿身的酒味,看來是藉酒裝瘋。
她不再理會他,轉過身去查看養母的傷勢。
林沁柔看著傷勢不輕的鄭美雲,這才發現她身上舊傷新傷混雜。看來這種事並非第一次發生,她真該死,一點也沒有盡到孝道!
林沁柔不斷自責,才想著要帶養母去看醫生,但是李健華卻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直往里面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你要干什麼?」飽受驚嚇的林沁柔一顆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因為李健華的企圖是那麼明顯。
聞言,李健華回頭對著她不斷婬笑,「好妹妹,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不,不!放了我,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林沁柔整個人再次被最深層的恐懼攫住不放,哭叫中,她發了狂的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林沁柔,你給我乖乖進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我可要就地讓你嘗嘗我的功夫,看看是我強,還是那臭小于厲害?」他婬邪地恐嚇著不斷抵抗的林沁柔。
兩人一陣拉拉扯扯,眼看著就要進了李健華的房間,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暍。
「畜生,快放開她,否則老娘跟你拚了!」
他們同時望向發出聲音的鄭美雲,只見雙眼圓睜的她手中握了一把水果刀,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但她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泄漏出了她的恐懼。
李健華冷笑一聲,「畜生?那也是你生的,老畜生!來啊,有膽你就殺了我!」他輕蔑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拉著林沁柔進了房間。
「李健華,我再說一次,快放了沁柔,否則我馬上報警!」鄭美雲跌跌撞撞地跟著沖到了房間,再次試圖解救林沁柔。
不耐煩的李健華火了,他咒罵著三字經,用力將林沁柔甩在床上,緊接著又回頭對著鄭美雲一陣拳打腳踢,而鄭美雲在陣陣淒厲的哀叫聲中閃躲到了門外,奄奄一息的她還不忘要林沁柔快。
「媽……媽……」林沁柔听著那讓人心痛的聲音,再也顧不得自己。
她提起了最後一絲氣力下了床,正想阻止李健華的暴行時,四周突地靜默下來。
這詭異的安靜令林沁柔有了一瞬間的失神,當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養母的慘叫聲不見了,連李健華也沒了聲音。
不祥預感讓她一鼓作氣奔出了房外,但一出房門,她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出了尖叫。
只見李健華手握著水果刀,怔楞地望著倒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的鄭美雲,
「媽!」林沁柔爆出一聲大叫,「你殺了她,你殺死她了!」她狂喊著來到鄭美雲身邊︰心神俱裂地看著滿身是血的養母,哭得六神無主。
林沁柔的喊叫驚醒了李健華,回過神來的他像燙手般丟了手中的水果刀,嘴里不停的喃喃念著,「不是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他邊搖頭邊退到大門口,發出一聲畏懼的狂叫後,立刻奪門而出。
「媽!」林沁柔心碎地直喚著養母,卻怎樣也喚不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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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錳軒終于得以從一場無法避免的應酬月兌身,一出酒店門口,在等司機開車過來的空檔,他馬上拿起手機想打給林沁柔,在見識了剛剛那些庸脂俗粉後,此刻的他異常渴望能有清新而自然的她陪伴在身旁,只是當他一拿起手機時,才發現他忘了開機。
「不知道柔柔有沒有打電話給我?」他邊嘀咕著,邊開機。
他再怎麼忙,每天都會打通電話給林沁柔,這已成了他們的習慣。
白天他們各忙各的假裝不熟,因為他們都認為要公私分明,所以一直保持著秘密交往的狀態,可每天在睡前,他們一定會通電話說上兩句,否則就會全身不舒服,甚至無法成眠。
這都要怪她堅持非假日不留宿,說什麼這樣她上班才不會很趕。谷鈕軒忍不住埋怨。
其實這根本不成理由,但他十分明白這是她想保護自己的借口,若是別的事,他或許會堅持,但在這件事上他讓步了,因為他也清楚兩人是應該保持一些距離,保留一些空間,
雖然不能擁著她入眠令他無法忍受,但他還是一直壓抑著要林沁柔搬來和他一起住的沖動,他心防上的最後一道關卡,令他明白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包何況他心匠有個聲音不斷嘲笑他,直問他要什麼時候才說出實情,好拿著支票要林沁柔滾出他的生活,但他只是一味忽視它,並且告訴自己時間還沒到。
比錳軒皺趄眉頭邊想邊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可當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出現她溫柔清脆的嗓音時,他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都這個時候了,她會上哪里去了?該死,他得馬上給她辦一支手機,以防他想找她的時候,卻不知她人在何處。
車子來了,一坐上後座,他馬上吩咐司機往林沁柔的住處而去,心神不寧中,他又撥了一通電話,可還是沒人接。
比錳軒忍不住低咒一聲,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司機聊了起來。
「啟豪,你爸爸還好吧?」
三十幾歲的司機一听,馬上恭敬地回道︰「托你的福,我爸爸很好,還能中氣十足地嘮叨著要我好好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