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太研詫異地笑了,他從來不知道兒子這麼活潑。
「子儒大哥,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傅智真虎虎生風的踢了兩個側踹,「這招可是堂堂奪下去年全亞洲散打冠軍的!」
「呵呵!爸爸已經一把老骨頭了。」傅太研笑著討饒。
「沒關系,我也很會泡茶。」卓子儒搶先說道。
「那我教爸爸打太極拳……」傅智真也不落人後。
「這麼開心,踫上好事?」趙謹兒看著進車里來的傅智真,不解她滿臉的笑音自何處而來。
暗智真關上車門,湊到趙謹兒耳旁一吻,「妳也會開心的。」
「是嗎?」趙謹兒面色不善,「先解釋妳身上為什麼有男人的味道吧!」
「妳的鼻子真靈敏。」傅智真還敢笑,徑自動作徐緩地綁上安全帶,一副沒打算解釋的模樣。
「傅、智、真!」趙謹兒總有一天會被她的從容不迫氣死。但當傅智真臉上揚起那抹無辜天真的笑靨,她又沒轍了。
「謹兒,別生氣嘛。」傅智真甜甜的聲音在企圖討好她。
「少來這一套!」趙謹兒哼的一聲,撇開頭。
「來啦來啦,妳拿好。」傅智真拉過她的手,塞了只絨布小盒到她手里。
「做什麼?」趙謹兒轉回頭,氣呼呼地瞪著她。
暗智真握著她的手扳開小盒,盒里有兩只造型樸實簡單的白金戒指。趙謹兒倒抽一口氣,不穩的手差點讓盒子掉落。
「妳……」趙謹兒驚得說不出話來。
暗智真幫她套上戒指,然後自己也戴好了戒指,笑道︰「我爸爸邀我和『我的女朋友』一起到家吃飯……我們讓他嚇一大跳,一定很有趣。」她還沒告訴父親,她的親密愛人就是他事業上的得力助手趙謹兒呢。
「妳妳妳……」趙謹兒結巴了。
「謹兒,」傅智真神色泰然,將趙謹兒的手捉來壓在自己心口上。「這里,以後只有妳一個人了。」
她可以忍受失去柳緒晰,失去高守志,但卻無法忍受失去趙謹兒。
「智真……」趙謹兒壓抑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等了她六年哪……「妳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疼她,但這不是愛。」傅智真將她攬進懷中,「我舍不得再讓妳心痛,舍不得再讓妳流淚了。」
柳緒晰旋開門把,看著辦公桌前的卓子儒,露出了微笑。
「緒晰。」卓子儒前去抱住她。「抱歉,剛才我父親突然過來,讓妳多等了一會兒。躲在房間里,很悶吧?」
「不會啦,你辦公室附設的套房很大,空調也剛剛好。」柳緒晰踮腳親吻他的臉頰。
「找一天,跟我爸爸吃頓飯吧!他想見妳。」
「哇!會不會被逼婚哪?」柳緒晰佯裝害怕。
卓子儒裝出一副神勇無敵的模樣,「別怕,我會保護妳的。」
「小心董事長罷黜了你的太子頭餃,到時可別說我害你喔!」
「罷就罷,大不了我到外頭自立門戶。」卓子儒現在可是自得意滿。
柳緒晰端詳了他片刻,吃吃地笑了。
「怎麼了?笑成這樣。」
柳緒晰伸長手模他的頭,語氣疼惜︰「你變了。」成長了很多。
卓子儒笑笑地說道︰
「只要我肯定我自己就夠了,不是嗎?」
第十章
叮叮當,叮叮當,鈴聲多響亮……
斑守志蹙起了兩道酷勁十足的劍眉,實在受夠這樣十年如一日的節慶歌曲,伸手到音響開關處一擰,四塞跑車里的音樂登時中斷。
他光潔的皮鞋用力往油門踏下,V10自然進氣引擎狂吼一聲,閃亮的保時捷便如箭似的在大道上飛射出去。
斑守志叼著煙的唇瓣滑出過癮的一笑,這一腳至少要開兩張罰單。
接下來的十分鐘,驚險的與馬路上十幾輛轎車擦身而過,高級小羊皮包裹的方向盤在他手中使勁向右旋去九十度,輪胎與柏油地面摩擦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尖叫聲,完全不減速度的保時捷殺進了高級住宅區。
停好車後,高守志丟開未點燃的香煙,向車外大步邁出,前往卓子儒公寓。
恰逢周末的聖誕節,兩個店面同時忙到兵荒馬亂,但他這個大老板可不管,瀟瀟灑灑地就撇了開去。
說實在的,好好的一個假期,他可不想在忙碌中度過。
電梯從容地升到卓子儒公寓的那層樓,「叮」地一聲,門向兩側滑開,高守志才剛踏出電梯,就看見卓子儒公寓的大門也打了開來。
卓子儒環著柳緒晰肩膀,而柳緒晰的手攬在卓子儒腰上。他低著頭似乎是在對她說話,而她唇角染上點點笑意,兩人儼然一副親昵情侶的模樣。
斑守志惡作劇似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兩位,室外溫度上升了二十度啦!」
卓子儒與柳緒晰同時抬眼看向他。
「臭小子!」卓子儒笑著朝不識趣的好友虛晃去一拳。「來得這麼晚!」
而柳緒晰只是微笑看著他。
斑守志輕哼兩聲。「兄弟,好歹我今天充當你們倆的司機,麻煩你大少爺也稍微客氣一點。」
「是是是。」卓子儒口氣很缺乏誠意,「該上路了。」然後勾攬住柳緒晰的肩膀,前去撳下電梯開關鍵。
「咳!」高守志清了清喉嚨,「紳士不能這樣隨便搭淑女的肩膀。」
「閣下有何高見?」在場唯一的淑女柳緒晰發問。
斑守志笑笑地曲起臂彎,示意柳緒晰過來。
見狀,卓子儒挑高眉與柳緒晰相視一眼,兩人都牽起了嘴角。
他也同樣曲起臂彎,與好友高守志分別站在她左右。
「請吧,我們的公主。」卓子儒說。
斑守志則促狹地笑,「應該是我們的女王吧?」
柳緒晰好氣又好笑地綻開了笑容,大方地伸出雙手勾住兩位紳士的手臂,頑皮的嚷道︰
「那就出發啦!我的左右侍衛。」
電梯門合上前,隱約還听得到男人們說話的片段︰
「……怎麼不是王子?」
「妳至少也該說是左右大臣吧……」
跑車上路,保時捷在馬路上繼續適才的瘋狂急速,三人十五分鐘後移駕來到傅智真的公寓。
為他們拉開大門的人是趙謹兒。滿面笑容的她傾身在柳緒晰、卓子儒臉上各自落下親吻,但對高守志卻換了扮相,晚娘臉孔相當不感興趣地道︰「你的店終于倒啦?今天閑哪?」
「特地來看妳的,寶貝。」高守志笑得可甜了,不由分說拉住趙謹兒,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滾開!」趙謹兒不敢恭維地掙開他,端差沒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嘿!守志哥,別亂踫別人的女朋友哪!」傅智真從廚房探出頭來,遠遠地含笑警告。
「我哪敢啊?」高守志大嘆著舉起雙手告饒投降。
玄關處,卓子儒等人笑成一團。關上了大門,眾人才紛紛走進屋內。
卓子儒、高守志兩個大廚報到後,趙謹兒和傅智真也就將鍋鏟交接給兩個大男人,三個女人則在客廳討論日本時達飯店開春廣告企劃案最後的修正。
晚間七點整,聖誕大餐全數上桌,五人于是分別入座。
用餐不久後……
「這樣就年底了,真快。」卓子儒最近為那幾個年終會議忙得團團轉,不禁有點感慨。「每年的聖誕大餐都像是在犒賞一年的辛苦。」
「明明不信教,還跟人家湊什麼聖誕節的熱鬧!」高守志倒是對這一點比較有意見。「耶穌出生關台灣人什麼事?我們現在可不是在美國。」
「守志哥真的老了!不曉得年輕人的想法。」傅智真取笑。
「說我老?可別忘了妳老哥還比我大一個月。」高守志嗤之以鼻。
「唉!饒了我好不好?」卓子儒雙手合十。男人也是會介意年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