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紅,臉此刻更是通紅,夏綠一把槍過她的隱私扔進洗衣機,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屋內多余的物品。
「喂喂喂,」秦風按住急躁的她,「大病初愈,不可妄為,還是本巨星代勞吧,要不然等一下你昏死過去,別人會以為我潛入民宅行凶。怎麼?不相信本巨星擅長做家事?」他袖子挽起,拿一塊花花的方巾罩在頭上,扮成家庭主婦模樣。
夏綠不由好笑,放任他拿著掃帚,從地板掃到天花板。
「哎呀!糟糕!」大約一個半小時後,當屋里已明亮起來時,那個扎著頭巾的人忽然驚呼—聲,讓人以為他踩到蟑螂。
「怎麼了?」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看完日劇又看韓劇的夏綠隨聲坐起。
「本巨星的衣服……居然會變色!你看你看,好奇怪,才一下下,就從白色變成灰色了。」秦風指著自己的身上,裝傻地說。
「哈!」心情已沒那麼沉重的佳人傾城一笑,笑得對面的男子心花怒放,
「不管,不管,都是這邋遢房子害的,你要借洗衣機給人家用,還要幫忙燙平,人家才肯走喔!」他耍賴地逼迫主人,一待主人上當點了點頭,便以飛毛腿的速度,自上而下把全身剝個精光,只剩緊緊的內褲。
「你……你干麼?」從不翻《公子》雜志,也沒看過如此活色生香果男形象的夏綠,尖叫著捂住眼楮。
「洗衣服呀,」他賊笑。
「那……你……你也不用月兌成這樣吧?」她雙手捂得更緊,生怕透進一縷春光。
「純潔的小記者,不要怕羞,我躲得遠遠的就是了……喂,我已經退出客廳了喔……我躲進洗手問了喔……我拿你香香美美的浴衣把自己裹得密密實實了喔……」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有如細蚊。
夏綠舒了一口氣,放下汗濕的雙手。誰知,視線剛剛清晰,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叫,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那個騙子,他根本沒去洗手間,好端端地站在門邊笑望她,身上……身上連那件內褲也不見了……
「綠兒,」低嗄的話語向她逼近,」我的綠兒,不要怕,看我,看看我。」
「走開!走開!」她踢著雙腳,不怕聲音驚動鄰居,只一心想趕走這頭。
「真不想看?嗯?」他溫柔的唇貼至她的耳垂,舌忝吮著,挑逗著,只等她情不自禁的一聲喘息,「不看看本巨星的俊美?」
「不要……不要……」她想推開他,卻被摟了個滿懷。
「不看就模一模,模也一樣的。」他下了決心要吃定她,抓過她瑟瑟發抖的小手,熾熱的唇隨之覆蓋下來。
第四章
她真沒用!居然讓自己意亂情迷,居然讓自己被他吃了一整晚!
曙光透過窗簾,投進一抹橘色時,夏綠羞怯地把臉埋在枕頭的凹陷處,身子也密封般陷在被單里。身邊的男人,仔細欣賞著她的可愛行為,惡作劇般輕笑。
「你笑什麼?」他做了壞事,居然還敢笑。
「現在才想遮,有什麼用?」秦風傾身而下,寵溺地吻著她氣嘟嘟的嘴。升溫的喘息又被勾起,她惡狠狠地瞪著,雙臂卻攀上他的肩,任他恣意妄為。
「不如……」他的指月復摩挲著她的臉,語氣渾濁中有意無意地提議,「不如,你搬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不好!」她一驚,猛然坐起,「我自己有房子,為什麼要搬去你那里?」
她才沒那麼笨,被他困了一晚,難道從此整個人都得歸他?獨立自主的女性意識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這個臭名昭彰的公子佔了她的身也就罷了,若是心的堡壘也被他霸佔……她總得為自己留條退路吧。
「你這間房子好像也住不久了吧?」他仿佛看透她的心事,微笑著靠到床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只要交房租,就可以一直住下去,沒听說這一帶要拆遷呀,而且我跟房東太太的感情好好的……」她不明其意。
「問題是你還有錢交房租嗎?」
「嗯?」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處境?
「昨天下午在畫廊,我遇到了你們報社的老李……喔,不對,不應該再叫你們報社了,應該說我遇到了《都市晨韻報》的李副總編。」停駐在她臉上的目光一閃也沒閃,像在看她的笑話。
她終于明白了!難怪他能在街頭偶遇她,難怪他會忽然主動地引誘她,使她差一點就誤以為灰姑娘的故事要重新上演,差一點就以為幸運得到了愛情。原來,他不過是濫施內疚而已,把他的身體當成一種回贈,報答她沒有揭發他的隱私。
「你帶我上床,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夏綠哼笑,「謝了,技術不錯,一直想找個經驗豐富的人幫我去掉那層膜,你果然不錯,沒有弄痛我。」
一股怒火在听清這話後頓時在他月復內竄起,套上長褲翻身下床,扔給她一件襯衫,語氣變得有點忿忿的,「我不會把自己當贈品,本人的身體也不至于這麼廉價!起來,收好你的東西,現在就跟我走!」
「休想!」他說的是什麼鬼話!居然說……跟她上床很廉價?還敢命令自己跟他走?
「現在的工作不好找,你想重新回去當記者恐怕機會不大。」
他居然還敢嘲諷她!
「多謝關心,我即使失業也餓不死!」裹著襯衫起身,把他的東西全數砸到那狂妄自大的腦袋上,「麻煩秦先生五分鐘之內離開!否則我叫警衛!」
這個愚蠢的女人!他讓著她,她倒得意忘形了,要不是看在她這陣子受了一點點委屈的分上,他早就沖過去痛揍她的泄恨了。她以為自己是個寵著她的男人,就可以這樣膽大妄為,得寸進尺?
「你他媽的到底收不收東西?」叫她搬到他那里又不是拿她去賣,用得著一副被逼迫入狼窩的模樣嗎?算了算了,自認人格偉大,再讓她一小回,不收東西也可以,只要人跟著他走就可以了,反正她也沒幾件好衣服,搬過去後遲早要幫她買新的。至于化妝保養品……看這女人也不是個會打扮的,待會兒路過化妝品店,再幫她挑。
「走走,」這樣想後,便拉著她的小手往門外拖,「你的破爛我會叫人米收拾的,你只要跟房東說一聲就好了,快點,我們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誰跟你這種有事可做!」她一把甩開他的拉扯沖到門邊,拿起話筒,「喂喂……警衛嗎?我這里有個無賴,麻煩你上來一趟好嗎……」
「你這個女人搞什麼鬼!」打掉她的听筒,秦風怒發沖冠,「想試我的耐心?」
夏綠捂住耳朵,忽然用一種可以刺碎玻璃的聲音叫起來。「啊——」
于是,兩分鐘後,沖進兩名警衛,一左一右架著秦風,把這個惹得女人驚聲尖叫的惡棍丟出大樓。
◎◎◎
「叫夏小姐來……夏小姐、夏小姐!你到底在搞什麼!跋快幫我把這篇稿子順一順,剛才害我差點出錯!」節目剛播到一半,只見此電台的當紅主持人從播音室里沖出來,任歌曲和廣告放個不停。
正在伺候另一主持人的夏綠左顧右盼,把頭轉得似卡通人,忙得差點當場摔跤,而音樂組組長也不識趣,挑了這時候拍著她的肩、追著要跟她深談那篇淺析國際力R&B曲風走向的稿子。
自那日成功地驅趕了後,夏綠收心斂性,抱回當天所有的大小報紙,在征人廣告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紅圈,並懷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理,硬著頭皮到電台面試。沒想到,這個據說有三千人預備打到腦袋開花也要爭取到的編輯工作,卻如一塊天上掉下的金子出其不意地砸中夏綠,害她頭昏三天,以為是自己由于失業的恐慌而產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