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跟你談過後,完全沒有進展嗎?」白湘凝不信她是那種知道問題卻不解決的人。
「對呀,就算你沒動作,樓二應該也要有新招數才對。」太久沒有八卦調劑身心,現在只剩他們這一對的新聞值得泰瑞關注。
完成手邊的工作,蘇雅茉木然地抬起頭,涼淡地掃過眾人關心的臉。
「他非常的過分。」最後,用力吐出這幾個字。
白湘凝注意到她的形容詞,猜想到樓允泱一定有新動作了。
「他最近怎樣了?」她很有興趣的問。
「不怎樣,我已經有十天沒見到他了。」這話听來有些酸,帶有一點閨怨的味道。
因為氣味太明顯,屋里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彼此交換眼神。
「十天?這麼久沒看到他,你不擔心嗎?」泰瑞刻意嚷嚷。
「擔心什麼?我們以前本來就不常見面,他消失半年、十個月更是常態。」這話更澀,幾乎都透到骨頭里了。
「今非昔比,那時樓二少沒覺醒,所以可以到處亂飛。可現在他心都在你身上,怎麼舍得離開呢?」尤其是在沒捉緊她的現在。
「哼!要是你們知道他的惡行,一定不敢再說這種話。」蘇雅茉冷冷嗤了一聲,心中的怨懟升到頂點。
「什麼惡行?那種行為發生在房間里嗎?」白湘疑問得很有意。
又是一句話,戳破了她強撐的假象。
她疲憊地垂下頭,含糊囈語,「他真的非常非常過分!前一晚折騰得我差點起不了床,到了天亮卻不見人影,且一走就是十天,沒有半點消息,真的是太過分了!最近天氣又這麼冷,過分,太過分了!」
听到她的自言自語,眾人真的很想跪下來為樓二少禱告。
他真的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才會出此狠招,而女主角懸懸念念的竟然只是他溫熱的身體。
萬一沒有得到他要的結果,那可是非比尋常的痛啊。
即使是好朋友,他們也要大義滅親了。
「小茉,從頭到尾,最過分的人是你。」被選作代表的白湘凝劈頭就是一句重話。
「我……」
「你先別說話,听我一次講完。」她擋下蘇雅茉的抗議。「我叫你好好思考你跟樓允泱的關系,你做了嗎?沒有,因為你無法對未知的事物做任何決定。你不擅長處理感情,所以放著不踫,以為不去接觸,事情就會慢慢過去,可是你忘了考慮樓允泱的心情。而他現在就是要逼你去接觸,經歷他曾有過的感受。之前他對你太好了,你對他的付出習以為常,可是你曾想過會有失去的一天嗎?萬一過了半年、十個月,樓允泱未出現,徹底離開你的生命,你作何感想?他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急著抓住你,可是你一直撥開他的手,叫他留在好朋友的圈圈中,這麼殘忍的態度,換作是我也想一走了之。他這麼喜歡你,你真的沒有感覺嗎?」
說完,在場的六只眼楮全集中在女主角身上。
蘇雅茉被訓得全身發熱、兩腳虛軟。
「你說的我懂,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去喜歡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做才叫喜歡。什麼都不懂就胡亂回應,這樣不是很對不起他嗎?」這是她最根本的困擾。
對于未接觸過又不知從何下手的領域,只要是人都會感到猶疑的。
「是誰規定喜歡人要有固定的模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你只要從你會做的地方開始做起,那就夠了。」畫多了愛情故事,白湘凝很有經驗的說。
「我會做的事?」這句話對她來說,又是一個新課題。
「如——果!你——不——排——斥——的——話,告——訴——他——一——句,你——們——是——情——侶,他——會——很——高——興——的。」鬼女圭女圭玩著橡皮擦屑,天外一筆的說。
「這個好。」白湘凝、泰瑞齊聲贊成。
「情侶?!」蘇雅茉驚嚇地重復。
這個字眼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用在她身上,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情侶間會做的事,你們哪一件沒做過?如果你敢說你們只是好朋友,小心被我們這群眼紅嫉妒的人圍攻。」泰瑞老早就想說了,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遇上這種「好朋友」的。
「真的嗎?」她依舊懷疑。
「不然你去找宅猴子,你另一個好朋友,看你會不會跟他做你跟樓二做過的事?」白湘凝也手癢想撬開她石化的頭殼了。
一想到那些私密行為的男主角換上其他人,她發寒地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是情侶與好朋友的不同嗎?
「看來樓二少唯一成功的,就是讓你不能沒有他的身體。」白湘凝壞壞的補上一句。
陷入沉思的她听不見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她得好好想想自己是否也產生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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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是變了,或是被驚醒了。
不然不會人家多說幾句,自己就跟著動搖。
被白湘凝恐嚇過,她真的開始擔心樓允泱會一去不回。于是,她非常希罕地撥了手機找他。
電話中,他的語氣異常冷漠,短促的對話中,他淡淡地說自己代替樓允湛出國開會,還沒確定回來的時間,不過應該會在一星期內結束所有的事情。
為了這一句話,她天天準時下班等門。
她雙手抱膝跟小蝶一起縮在沙發里,听到任何聲響就往大門望去,一次次的失望中,小蝶累得昏睡過去,而她好像也感受到樓允泱之前的心情了。
前陣子的夜里,他也是這樣等她回來的嗎?
如果這是喜歡,她應該開始懂了。
細微的腳步聲引來她全部的注意,直到門口響起明確的開鎖聲,她立刻披著毯子沖到玄關。
罷好踫上進門的樓允泱。
「你……你……回來了。」她遲疑的說。
不過半個月不見,她竟懷念到有些心痛。
「嗯。」一臉疲倦的他,輕輕應了一聲,越過她面前走上樓去。
十分不能適應他冷淡的模樣,她受傷地擰起眉,腳步沉重地跟了過去。
站在他房門前,靜靜地看著他月兌衣服的背影,她突然覺得害怕,怕他們都說錯了,怕自己已經錯過時機。
而他已經決定放棄她了。
這個想法讓她有著前所未有的煩躁,一個沖動,她緊緊抱住他的腰。
靶受到久違的體熱、呼吸到熟悉的味道,她確定自己是變了。
變得不能沒有他,只想要他。
「我們是一對情侶嗎?」她埋在他的背上,模糊地問。
樓允泱明顯繃緊了身子,緩慢轉身捧起她的臉。
「這次又是誰說的呢?」他笑得有點無奈。
不想看到他沮喪的臉,她更抱緊他。「我大學同學。」
「喔,那個鬼店長嗎?」他有點訝異,無法把這個詞跟那個人連在一起。
听出他話里的失望,她趕緊補充。
「雖然話是她先說出來的,可是我非常認同。」
「哦?」這種間接的告白讓他挑高了眉。
「我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愛情,也許是天生少了這條神經。大概是因為一直有事情、有朋友來填滿我的生活,我感受不到寂寞,就覺得自己不欠缺。可是最近少了你,我嘗到那種寂寥的味道,很悶、很難受。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我想我可以理解,也應該可以接受。」她有些慌亂地說出這幾天整理下來的結論,很怕他听不懂。
「應該可以接受?」這種不確定的用語讓他不是很滿意地抿直了嘴。
靶覺到他的不悅,她搶救的說︰「我的意思是,因為是你,我才會有這種情感,對其他人,我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