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文孝,真的很謝謝你趕來,老實說,我從清醒後就一直抖個不停,我大概要作好久的噩夢了。」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背,有點脆弱地笑著,听來卻教人好心疼。
「撞到你的人呢?」他許久才松開她,卻依然輕握著她的手,探問的嗓音里透著不悅。
「那小姐嚇壞了,而且不能怪她。」她有點害怕地看著他。
「難道是你自己去給她撞的?」果然他的凶眸又掃向她了。
「就這部分來說,算是吧!」她抖動著嘴角承認。
「許盼兮,我的心情真的很差,你給我說清楚來。」鄂文孝握緊她沒受傷的左手,不懂她怎麼這麼有本事,老是把自己弄受傷。
「我在路口等紅燈,卻突然被推了一把,就……」
「被推了一把?你是被人推向路口的?」鄂文孝瞪大眼,這豈不意味著……有人想對她不利?他突然覺得有股惡寒竄過他的全身。
「對呀!嚇了我一大跳,我跌倒在地,看著車子一輛輛飛馳而來,我就想完蛋了,結果那些駕駛好厲害,都閃開了,所以我才只被一輛機車輾過。」
「才?只?小姐,你還真樂觀哪!」鄂文孝單是听都覺得太驚心動魄,這女人卻還笑得出來,真受不了她耶!
「所以我才說不關那小姐的事,她也很努力想躲開了,她有陪著來喔!而且她也滑倒了,手肘上都是傷,剛剛我才請她安心回去休息的,真的不能怪她。」
「放心吧!我不會去找人家的麻煩。」他睞她一眼,這女人以為他是角頭大哥啊?雖然他的臉現在一定很臭,卻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亂來的。
「哦唔!」
「盼兮,你可有得罪過人?」
「我?真要有,也只有你了。」
鄂文孝立刻拿十倍的臭臉伺候她,他在講正經的事,她扯哪去了?
「別這樣嘛!我干過最惡劣的事也只不過是踹你的車子而已,怎麼可能跟人結怨或得罪誰?」
「一定有,只是你自己不覺得而已,不然不會有今天的事。」
「是嗎?」
「之前還有發生奇怪的事嗎?」
他才問完就想起之前害她扭到腳的事了,而她微張小嘴微愕的神情,顯然也想到了,他再顧不得她願不願意說,直接問︰「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天……只是我的感覺啦!我覺得好像有人跟蹤我。」
「跟蹤?」鄂文孝拔高了嗓音,火大的瞪著她,許久才深呼口氣,卻仍壓不住怒火。「這麼嚴重的事,你為什麼不說?」
「我不確定啊!撞到你後,我一直回頭找,卻看不出異樣,每個人都很正常,我當然會以為是我自己弄錯了,也許真的弄錯了吧!」
「若是弄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也許……」
「兩次都是意外?你以為一個人一輩子能遇見幾次滿是危機的意外?」
「我……念書時沒結怨,葳島是我第一個工作,做這麼久以來,啊∼∼我想到了,因為你,害我被公司女同事孤立仇視,不過她們頂多丟幾句挖苦的話過來也就罷了,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你確定?」
「當然了,幸好我的人緣還不錯,才沒被你惡整到。」
「再想!」一定有什麼被她忽略了,把人推向車水馬龍的街頭,和蓄意謀殺有什麼兩樣?她絕對有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嗯……啊∼∼前陣子有個老客人,每次買了新產品就來公司抱怨,都是指名找我投訴,嗯……他有點小色,老想著吃人豆腐,那天我故意踩了他一腳,還以為他沒發現我是故意的呢!難道是他在記恨這件事嗎?」她滿臉的不解,不會有人這麼小氣的吧?
「老是找你?」他的心頭浮現濃濃的不爽,有種被冒犯的憤怒,他對她的佔有欲愈來愈強了。
「嗯!」
鄂文孝沉默了下來,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但有人會為了這點小事起殺機嗎?他不能確定,先查再說了。
「喂!」她有些尷尬地看著他。
「嗯?」仍在思考,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
「你能不能扶我到洗手間一下?」
「想上廁所?」
「對啦!」她微紅著臉龐。
他終于露出進病房來的第一個笑容,他掀開被子,很小心地將她抱起,來到浴室,再輕輕讓她落地。
「可以站嗎?」想到她可憐的兩腳,他擔心地問。
「應該可以。」就算不能她也會硬撐的。
「你還是別逞強了,萬一又跌倒,再把手跌斷,我真不知道你還有哪里可以斷了。」他決定接手她的人生大事。
「鄂文孝!」她很用力地瞪他。
「抱著我。」他卻溢開笑臉,兩手滑過她的腰際。
「干嘛?」
他沒答話,微微傾身替她將褲子往下拉。
「啊?啊?啊?你干嘛?」她一手抱著他,一手拉住他的手。
「放心吧!我沒偷看女人上廁所的癖好,幫你把褲子拉好,讓你坐下後,我會出去的。」
她臉紅得快轉黑了,卻也明白沒他的協助,她想上廁所有如登天,只能忍住羞赧,小聲的說道︰「也不準偷听。」
鄂文孝睨她一眼,手模到她腰下,連小褲褲都幫她拉下,才扶著她慢慢坐下。
「好了叫我。」他說完順手替她掩上門。
就在她安心想如廁時,病房里卻傳來他的爆笑聲。「哈哈哈……」
「臭鄂文孝!落井下石的臭龜毛男!」她恨恨的火速上完廁所,又伸長手先把手洗干淨,才很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叫他。「喂!」
「好啦?」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出現,又細心地攬她起身,替她穿好褲子,才又將她抱回病房里。
「上廁所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誰上廁所沒聲音?」女人老是在這種小地方鬧別扭嗎?
「你別提了啦!」她臉上的紅潮久久不散,都是他害的。
「盼兮。」他坐在床沿,溫柔地模著她的臉龐。
「嗯?」她的臉真的要一路紅到底了,是她被撞傻了嗎?為何在他的眼中瞧見深情?
「你好好休息吧!反正明天絕對會更痛,想慘叫,想罵人,要不要等明天一塊叫個夠呢?」
她的圓眼楮愈瞪愈大,恨不得把他瞪出個大窟窿,這男人一定要這樣玩她嗎?居然拿深情唬弄她?他的語氣十成十的溫柔,指月復也輕柔地撫過她的肌膚,甚至連眼里的溫柔也沒拿掉,但他說出來的話,教她好想踹人!
分明是在欺負她腳斷了嘛!
「別瞪了,我可是蹺掉一個重要會議特地趕來的。」他點點她嘟得老高的紅唇,唉!她連唇都可以受傷,想教他別吻她嗎?
「對不起啦!我是想我搞不好要掛了,讓我媽來,也許她會心髒病發;你身強體壯,又討厭我,我掛了,你也……唔?」
她的話消失在他的嘴里,這回換他拿凶眸瞪她,他是討厭她,討厭她的遲鈍,竟然到現在仍察覺不了他的心意,他听聞噩耗時,心髒也差點停了,她不會知道在來的路上他有多恐慌,就怕她有個不測,他承受不了的。
「痛……唔……嗯……」她錯愕地承受著他的折磨,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惡狠狠的廝磨啃咬著她本就受傷的紅唇,見她呼痛都沒有停止的打算,等她是浪費時間!
他突然抬頭凝望著她,時間之久讓她開始坐立不安。
「干嘛?是你突襲我的。」
「我會陪你。」
「啊?」她的心跳又亂了。
「你要在醫院里痛很多天,我會陪你。」他繼續著氣死人,卻又教人不自覺微笑的說詞。
他決定了,他不要日久生情,那太慢了,他要即時即刻立時擁有她,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然後,她該在最短時間里,也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