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一直說妳聰穎,結果呢?妳笨死了!發生這麼多古怪又危險的事,妳卻還不知道警覺,讓自己暴露在危機中,妳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他一步步逼近,一句比一句大聲,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
她咬著牙瞇著眼,只覺得半里外的人都听見他的怒吼了,但她卻不敢還嘴,只能委屈的看著他。
出意外的人是她,被罵的也是她,她怎麼這麼可憐又倒霉啊?
「還扁嘴?我沒揍妳一頓算客氣了,妳、妳沒把我嚇死很不甘願是不是?」他將她逼到牆角,兩手撐在牆上睞著她,卻拿她莫可奈何。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也沒發現這些有什麼異樣……」
他突然狠狠的封住她的唇,再听她說下去,他絕對會氣死!
她听不出重點嗎?他那麼擔心她的安危,她卻一點都不在乎,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他的吻由很火到很無奈,愛上這樣的女人是他的不幸,但擁著她讓他的怒火漸漸散去了。不管是老天垂憐,或是她命大,至少她現在仍在他的懷中,從現在起一切由他接手,他不會再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中。
靶受到他的憤怒全來自恐慌,她意外地沒掙扎,承受著他或猛或烈繼而溫柔憐惜的長串熱吻,也許她可以說服自己也在恐慌中,所以這個吻是可以接受的。
他抱緊她微微喘息,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偷來的幸福不能太超過,她若不喊停,會心生愧疚的。
「妳把我嚇成這樣,讓我抱一下會怎樣?」他粗聲粗氣的埋怨。
「未免也抱太久了吧?」她抗拒地推了推他。
「不管我多生幾顆膽都不夠妳嚇,黎亞澄,我該拿妳怎麼辦呢?」他沒放開她,下巴頂著她的頭又憐又惜的嘆道。
他這句話讓她心髒猛力一抽,該說她該拿他怎麼辦才對吧!他愈真誠剖白,她就愈難以自制,她不要當壞女人啦!
「來!快點想!」楊傲菽一副在哄小孩的樣子。
「我告訴你很多次了,真的沒有嘛!」她嘟著嘴睞他。
「一定有!不然那些人閑著沒事找妳碴干嘛?」他不悅的彈了她的鼻子一記。
「哦唔!」她模模倒霉的鼻子又睞他一眼,乖乖努力回想是否曾經得罪過任何人。
「如何?就算只是在麥當勞買東西,斥責別人沒排隊也算在內。」他緊盯著她。
從驚嚇中回復後,他已經確定那些人是針對她而來,最可能的就是她在不自覺中惹到麻煩人物了。
「沒有!我已經很久沒吃麥當勞了。」她想打混過去。
「別裝笨,快想!」他可沒這麼好打發,干脆坐到她身邊緊迫盯人。
「真的啦!我在基金會上班好好的,連搭公車都沒遇過,怎麼可能會得罪壞人?」
「真的沒遇過?」他眉頭一揚,不怎麼信。
「對,你的重點到底是什麼?」見他一臉的興匆匆,她可惱了。
「妳的意思是說在台灣妳沒得罪任何人?」
「你別……」她張大眼。
「我的推論很合理,既然妳把這里的因素排除了,那麼就只剩這個可能性了不是嗎?」他握住她的手。
「我們接觸的都是當地很熱心救助孤兒的好心人,他們不可能對我不利的。」她不贊同的搖頭。
「做任何善事總會遇到阻礙,我擔心的是那些因為你們做善事而不爽的渾球。」
「唔……上回在越南因為土地的問題是有些不愉快,但都解決了,雙方還握手言歡,這次在柬埔寨則完全沒有遇到阻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呀!事實上這次是我們的基地首次沒人來鬧場,大家都開心得不得了呢!」
「是嗎?」他捂著下巴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錯呢?
「所以你別再亂想了,我想應該都是意外吧!」
「意外?妳的腦子沒問題吧?」他捏住她的下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本來就是,只是正好一堆意外踫在一起,才會讓人覺得怪怪的,我明天去拜拜,去去霉運就沒事了。」她拍著他的手要他放手。
「說妳聰明怎麼又笨成這樣?妳可知道一個人一生能遇到幾次意外?」他再次瞇起眸子,焦急又惱火地睞著她。
「唔……所以老祖宗才說禍不單行,運勢差的時候,什麼事都會發生不是嗎?」她兩手一攤無奈的嘆息。
「妳再給我提一次運勢我就扁人!」他只覺得腦神經突然斷掉了,不受控制的怒吼出聲。
「干嘛這麼凶?」她畏怯地縮了縮脖子。
「誰教妳要當縮頭烏龜,妳是真的遇到麻煩了。」他火大的搖著她的肩膀。
「可是……」她被搖得頭昏眼花。
「就算是妳說的運勢,妳真以為妳可以每次都逢凶化吉?妳不愛惜妳這條小命,我可珍惜得很,從現在起它歸我保管了。」他吼完結論也出來了。
「哪有這樣的?」這下子換她大聲了。
「誰教妳忽略漠視又虐待它。」他不爽的指控。
「喂!」她哪有這樣?他現在說的是她的小命耶!說得好象她有自虐狂似的。
「所請駁回。」他瞪她一眼,忽然起身四下環視她的房子。
「干嘛?」被他的動作微微嚇到,她的屋里有什麼嗎?
「妳說遭小偷,除了掉錢還有掉什麼東西嗎?」他回身問。
「我也不太確定,電視、計算機之類的都還在,對了,倒是硬盤的資料全被銷毀了,害我又得重新灌過。」她說到這里不禁微張了嘴,這也印證了他的話,她也許真的惹到什麼難纏的家伙了。
「妳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嗎?」他一臉「妳看吧」的表情。
「嗄?」
「妳那堆運勢論可以扔進太平洋了。」
她嘟起小嘴卻無從反駁,現在怎辦呢?
他自動走進她的房里,打開她的衣櫃然後轉身看她。「快點收拾東西。」
「干嘛?」
「妳還想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他揚高眉。
「可是……我能去哪里?」如今她也有點毛毛的,但她沒地方去呀!
「我在哪里妳就去哪里!」見她不動,他干脆自己隨手拿一些衣物丟進行李箱中。
「我才不要呢!」她大聲反對。
「黎亞澄,別在這節骨眼跟我鬧。」他轉身很火的瞪她。
「誰跟你鬧呀!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總要避嫌呀!苞著你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楊傲菽本想強行將她帶走,卻在瞧見她眼里的固執後沒了火氣。她若不在這事上堅持,他們這幾年的僵持就顯得可笑了,他快速思考了下,合理懷疑那些人應該還在附近伺機行動,總之不能留她在這里就對了。
突然他放棄她的行李,拉著她走回客廳。「帶著妳上班需要的東西就好了。」
「啊?」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想那些人搞不好還在,帶著行李他們會懷疑的,我們先離開再說。」
「可是……」
「需要什東西我會讓人幫妳準備的。」
「我不去你家。」
「知道啦!不必說這麼大聲打擊我。」
她有點心虛的嘟著嘴。他真的不能怪她呀!和他住在一起,她不能保證不會做出難以彌補的憾事。
「我們先去『陽光』和其它人商議一下該如何接招。」他拿起她的皮包,回頭望向仍一臉疑惑的她。「別告訴我這樣也不行,妳再煩,我就直接把妳扛過去。」
她瞧著他終于點頭了。「別人說你像冷情公子,我卻覺得你根本是個火爆土匪頭。」
「我管別人怎麼說,我的熱情全是妳激出來的。」他終于有了笑容,攬著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