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大姑娘家的,知道這種事干嘛?」
「你忘了我有一堆兄長和佷兒嗎?拿你和他們相比,我才會覺得不可思議,才會好奇嘛!」她緋紅著臉解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就是不肯滿足她的好奇心。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她靜默了半晌,而後又幽幽地開了口。「夜,你想我的腳會好嗎?」
她不僅擔心他的寒毒會提早發作,更怕她的腳會治不好。畢竟她此刻所有的美好遠景都構築在腳會好的理由上,但萬一她的腳醫不好呢?
「那當然!」他很確定。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有人比你還緊張。」他輕聲地笑了,她心中的隱憂他當然知道,不過他絕不容許她為了這件小事而心煩。
「誰呀?」她嘟著嘴間道。那個人肯定不是他,因為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
「尹呀!」
她睜大了眼,「尹大哥?」為什麼會是他?
「你的腳沒好,等于他的頭要搬家,你想你的腳會不會好?」夜隱藍笑著親親她的俏鼻。
「你威脅他?」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不!是他自己賭上他醫神的名譽。」
「是嗎?」柳曦日很懷疑,她知道夜隱藍最喜歡威脅人了。
「總之,你的腳一定會好就是了。」他笑著給予保證。
「是嗎?」
此刻太美滿的感覺讓她心中很不踏實,這一切發展得太順遂,反而讓她有種害怕的感覺,只怕老天爺見不得她幸福,她很快會由美好的天堂落至黑暗的地獄,那是嘗過幸福的人所無法忍受的苦痛。
「還有疑問嗎?」他笑容可掬地間。
「思?」才抬頭看向他,就覺得他的笑容好奇怪,好像隱含了什麼情緒。「啊……好痛!」
丙不其然,他低下頭,又在她的肩胛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跟你說過幾百遍了,不許再拿這事煩你自己,為什麼你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說罷,他又在她的肩膀,脖子猛咬幾記,繼續懲罰她的不听話。
「奇怪,你不是不愛踫人嗎?為什麼有這麼怪的習慣呢?」她無奈地任由他繼續啃她的脖子。
「什麼怪習慣?」他狐疑地望向她。
「咬人呀!」他不會完全沒自覺吧!
「我只咬你一個。」說完,他低下頭又繼續咬。
「可是……」
「誰教你要惹我生氣?不能揍你,只好用咬的了。」他笑得很邪惡。
「你生氣會揍人呀?」他該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對呀!尹就常常被我揍。」看見她一副討好諂媚的惡心笑容,夜隱藍笑到趴在地上。「哈哈……你別逗了好不好?」
柳曦日瞪著他的背,她可是個弱女子耶!而且她也看過她大哥揍小妾的狠勁,萬一他哪天一個不爽,鐵拳直接送過來,她肯定會被打得貼在牆壁上。
「我絕對不會打你的。」他抬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深情的記號。「因為我舍不得。」
「嗯?」她沒听清楚他的話。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我一直把你放在這里。」他牽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堅定地說出他的誓言。「我一直在用心疼你。」
「夜!」她激動地抱住他。
她也一樣啊!等她的腳好了之後,她會把心中所有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全說出來!
他抱著她,望著獨山之巔,心中才勾勒著未來兩人,美好的遠景,卻忽然覺得胸口燥熱得很不尋常。
「你怎麼了?」柳曦日瞧見他突然警覺的表情,擔心的問。
「我……好像……」他緊抓著胸口。這種感覺太熱悉了,他的寒毒恐怕又要提前發作了。
「怎麼回事?」見他蹙著眉,額上還冒著汗珠,柳曦日急得快哭了。
「看來寒毒真的又提前發作了。」他莫可奈何的搖搖頭。
「那怎麼辦?」一想起當年他痛到在地上打滾的慘狀,她雙手緊掐著他的手臂,不希望他再受到那種痛苦。
「沒關系,大概一炷香就過去了。」他安慰首她,只是這樣一來,他們若不能在十天內回到尹戒衣那里,她可要做他未過日的遺孀了。
「夜……」她不禁回抱住他。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安慰她,真是個大笨蛋。
隨著郁熱的增強,夜隱藍的胸口也越來越痛,而後他開始感到寒冷,因此緊靠在柳曦日胸前,知道自己即將進入寒毒發作時最痛苦的階段,于是將抱著她的手環得更緊。
「夜,你還好嗎?是不是還很痛?」因為他的手臂力道增強了,她立時知道他現在一定比剛發作時更痛,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他,陪他一起熬過去。
「呃……嗚……日兒……」他痛列仿佛連頭發都發出悲嗚,全身不俘地發著抖。
「夜,你一定要撐下去,絕對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知道嗎?」她溫柔地撫著他的頭發,甚至輕吻著他的額際,他們說好了要一起游遍名山大澤的,他一定要熬過去。
「日兒……」他的聲音里透著無比的苦痛,更有尋求力量的乞求。
「夜,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自覺地,她輕聲說出了和六年前一樣的話。
夜隱藍恍惚中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見自己又回到六年前巧遇那個小女孩的山洞之中。
「你一定要活下去!」她不斷重復著同樣的活,鼓勵他同時也鼓勵自己,這世上她只有他了。
「日兒?」在現實與夢幻中掙扎的夜隱藍,抬頭望向仍不斷輕吻他額際的她,一樣溫柔的臂膀,一樣柔軟無骨的身軀,一樣堅定溫柔的聲音,這……是真的嗎?她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夜?」瞧見他突然盯著她看,柳曦日立刻擔憂地回望著他。
「日兒,你……」他正想向她確認這件事,卻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什麼人?」夜隱藍的耳力依舊,卻沒正常的體力去面對來人,他發現對方來了不少人,而且各個顯露殺意。
怎麼辦?他此刻無力保護最重要的人呀!只見柳老大帶著二十幾名柳家莊的人,從大石後緩緩地走了出來。
「啊?是他們?」沒想到會再見到這群可怕的人,柳曦日整張臉失去了血色。
「看看這是什麼場面呀?」柳老二笑著說道。
柳老三一臉的嘲諷,「柳家的野種居然在這里和野男人幽會呢!」
「野種和野男人還真配呀!」柳老四不禁哈哈大笑。
柳老大忽然大吼一聲。「柳曦日,你的死期到了!」他噙著嗜血的冷笑,率領著眾人向他們步步逼近。
柳曦日緊緊抱住毫無防衛能力的夜隱藍,隨著他們的步步近逼,她絕望地想著,獨山也許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了。
第九章
「賤女人!你把千年夜明珠藏哪里去了?」柳老大此刻只想靠千年夜明珠重振雄風。
「我不知道什麼千年夜明珠呀!」她在柳家根本就是個比奴婢還不如的人,如此重要的東西,她怎可能會知道呢?
「還辯!」柳老大上前就賞了她一耳光。
夜隱藍怒不可遏地正想爬起身,卻被幾個柳家人抓住,狠狠地在他的肚子上捶了好幾拳,這拳頭對他而言無關痛癢,可他的寒毒卻痛得讓他無法還手。
「就是這個野男人把柳家弄得家不成家的嗎?」柳二爺噙著殘暴的冷笑走近無反擊能力的夜隱藍。
「不是!你們別打他!」柳曦日癱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不是他?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姘頭不只他一人?」柳大爺又賞了她兩個巴掌。「真是個賤女人。」
「日兒!」無能為力的夜隱藍被架在另一邊,痛苦地看著她被凌虐。
「說!你把千年夜明珠藏在哪里?」扯著她的頭發,柳老大不耐煩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