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形了哦!她就知道這男人沒那麼善良寬容,根本是個戴了面具的壞人!
「哼,情勢比人強,你都威脅得這麼明顯了,就算我再不情願,也只有乖乖配合的份。」她咬牙說著,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克得死死的。
「聰明。」他綻開俊朗笑臉,滿意地點頭。
想必經過這次的教訓,這女人就會懂得為所欲為地沖動打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以後應該不敢再隨便用武力解決事情了吧!
載送靳天珩不過五天,曾楚寶已幾乎要陣亡了。
她的作息時間通常固定,就算想配合他加以調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硬撐著的下場,就是淡淡的黑眼圈佔住那雙明澈炯亮的美眸四周,破壞了她平時精神煥發的形象,頹靡的模樣活像夜夜笙歌的縱欲者。
早餐、午餐加晚餐,出差約會加消夜,五天下來,往返靳天珩住處頻率高達三十幾次,讓她想偷閑小憩也無法安穩入睡,每每結束雜事,好不容易睡神降臨,靳天珩的奪命催魂鈴便傳來,數她不得不當場拒絕周公子的邀約,連忙趕在靳大少爺的時限內抵達。
其中有一次,她想請婚紗館里的攝影助理代替她去接他,還保證絕對會準時且讓他滿意,沒想到電話彼端回以一陣簡短的沉默,旋即便用容不下半點通融的口吻,投來了冷如寒風的威脅。
好吧!自己接就自己接,大丈夫……不,大女人,能屈能伸,痛苦是短暫的,他的手又不是瓖金瓖鑽,頂多再過個幾天,就會痊愈的。
只不過,再過幾天是再過幾天的事,眼前她就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罷剛,小憩不成,他的下班時間就又已經到了,受到召喚的她盡職地將車子開到他上班的銀行大樓去接他回家。
原以為,此次任務已了,可以趕緊回去睡大頭覺,沒想到,他卻說晚點還要出門,听得她差點當場昏死在方向盤上!
所以,她沒拒絕他請她上樓坐坐的邀約,可以在等他梳洗換裝的空檔,把握時間小眯一下。
他屋里簡約時尚的裝潢和高級昂貴的擺飾用品,說明了靳天珩不僅經濟條件極佳,還是個頗具品味、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坐在舒適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听著足以買一輛車的高級音響播放的佣懶藍調樂,曾楚寶愈坐愈往下滑,精神愈來愈恍惚。
她不行了!愛困得半死又放催眠樂給她听,原就沉重的眼皮再也受不了地心引力的召喚,漸漸合上……
靳天珩洗過澡、換上一身輕便,一踏入客廳,就瞧見曾楚寶大剌剌地斜倚在沙發上,不知睡到第幾殿去了。
「呵,還當真把她累壞了!」他微哂。
不過,她未免也太沒有警覺性了吧?雖然她有兩下子功夫能防身,但要知道,男人要是獸性大發,恐怕也不是那麼好擺平的!
搖搖頭,疼寵一笑,他踅回臥室取來涼被,輕巧地覆在她身上。
嬌容上瑰麗的紅潤吸引他駐足欣賞,不禁贊嘆,美女不論何時何地,做何舉止與表情,依然是賞心悅目的。
她真的很吸引他,那張鵝蛋形的臉兒美麗而精致,清澈明亮的眼兒靈活有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有股能攫獲他視線的特殊魅力。
尤其那出色的身手,更是教人刮目相看……心湖激起的漣漪讓他興起了想接近她的念頭,而她的莽撞正好成了兩人的橋梁。
男女加深認識的方法有很多種,他憑直覺和觀察斷定,曾楚寶對於異性有著某種程度的排斥,不是平常那種他透露點意思,就會主動巴上來的庸脂俗粉,為免初步階段就得花費大把時間,因此他選擇了強制相處的方式,來讓兩個人有更多的交集。
這叫不打不相識吧!
凝睇她的黝深黑眸細細描繪她美麗的五官,視線緩緩在那張微啟的菱唇上停駐。
不知想過多少遍,能夠一嘗那紅潤唇瓣的滋味……眼前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眸色一黯,他情不自禁地傾身湊近,噙著溫柔笑意的薄唇輕輕啄吻了下她。
「唔……」曾楚寶立刻敏感地朝嘴邊一揮,嚶嚀翻身。
呼!靳天珩反應敏捷地馬上往後一退,有驚無險地閃過。
「嘖,連睡覺都具有攻擊力!」他莞爾搖頭,凝睇她的眼神里充滿了連他自己也沒發覺的寵溺。
按滅了廳內的燈,打開牆角擺飾櫃里的昏黃光源,他打消了外出用餐的念頭。
這幾天有她陪著用餐,不論是斗嘴也好、閑聊也好,甚至大眼瞪小眼也罷,充滿活力又趣味的相處,讓他的胃口和心情都很不錯,如果可以,他倒希望餐餐都有她作伴。
坦白說,他的手根本沒那麼脆弱,雖受了傷,但也不過是小傷,不至於真的連吃飯也得假手他人。
因此,一切不過是他故意刁難、逗弄她,除了體驗美人伺候的享受外,看她憋著氣又不能發作的可愛模樣,也頗有一番情趣。
然而,面對挑起他高度興趣的她,他至今卻還能維持在發乎情、止乎禮的階段,實在與他的作風不符。
在異性方面,他向來吃得開,而他已開始覺得兩人間的進展太慢了!
她對他的防心仍很重,只把兩人的相處當成是不得已的接觸,這樣的情況,對他想進駐芳心的目標,不太有利!
或許他該終止拿官司要求她、制約她的相處模式了……
凌晨兩點半,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在靜謐的屋內移動。
未幾,因不熟悉路況而踢到物體的踫撞聲忽而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抽氣聲,接著,周遭又陷入一片寂靜。
曾楚寶搗著自己的嘴巴,抑住差點逸出口的哀號,縮在角落撫著疼痛的小腿,深鎖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該死!一定瘀青了!」她懊惱低啐。
美眸一抬,望向走廊底由半掩門扉流泄出微弱光源的房間,讓她當下忽略疼痛,繼續起身往前走。
「我一定跟這家伙八字不合,而且不但跟他犯沖,還跟他的沙發、被子、桌子、地板……都不合!」
想起方才在沉睡中從沙發上滾到地板,錯愕中想掙扎爬起,卻又被身上裹得像蠶蛹的被子束縛住,然後不小心去撞到桌子,現在又踢到東西,她就忍不住嘀咕碎念。
慍惱的不僅於此,她更懊惱自己竟會在這麼個雖說不上陌生,但也稱不上多熟的男人家里,大剌剌地睡得像死豬。
看她有多累就好!而她會這麼累,始作俑者無疑就是靳天珩這只狡猾的大狐狸!
推門入內,黃澄澄的光暈襯得房里漾滿一股安寧氛圍,放眼所及,全是沉穩的暖色調。
再把視線一調,瞧見靳天珩正躺臥在床上,看似睡得頗安穩。
「哼!你倒好,這些天吃得飽飽、睡得好好,苦的都是我!」怨氣彌漫在胸臆,曾楚寶邊走向床畔,邊撇嘴睨他。
當意識到沉睡中的他似乎只穿了件小褲褲,結實的胸膛、精壯的大腿都露於被褥外時,一陣莫名的熱燙,迅速襲上粉臉。
她連忙扯開視線,克制著自己除了他的臉,啥部位都不能再瞧。
然而,凝視他俊臉的下場,竟是連心跳、呼吸都受了蠱惑而嚴重失序。
怎麼一回事?她還不曾因為一個男人心悸至此呢!
慘了,難道這就是老處女當太久的後遺癥?思想開始變得不純潔,光看見男人的就會想入非非、臉紅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