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詠詠才回過神來。
現在是什麼情形?歐尼爾牽著她耶!
雖然他曾在兩天前握過她的手指,但那是因為她受了傷,可現在沒有怎樣啊,他為什麼牽她?
他的手掌好大,可以將她的手完全包覆;他的掌心好燙,那溫度仿佛穿透皮膚,隨著血液流進她心房,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熱烘烘的!
小臉赧紅,詠詠咬唇掩飾笑意,感覺好幸福
jjwxcjjwxcjjwxc
這個假日,亞倫夫妻邀了幾位朋友在自家院子里聚餐,除了另外幾位隊友,死黨馬克、喬治、歐尼爾自是不可能缺席,大家都攜伴參加,而詠詠理所當然也在名單之內。
在亞倫夫妻的熱情款待下,他們玩得很高興,烤肉、喝酒,大聲聊天、大聲笑。
對于歐尼爾,詠詠接觸的是越來越多。
她住進他的家、走進他的生活,看過他練球的情形,認識他最好的朋友,了解他面惡心善的個性……這些時日的密集相處,堆積了喜歡的情慷,愛意也越來越強烈。
散會後,酒量奇佳、惟一清醒的馬克開車送詠詠他們回家。
肩上掛著歐尼爾的沉重臂膀,嬌小的詠詠幾乎被壓垮,站在門口艱困地向馬克與他的女伴揮揮手道謝兼再見。
「背我……我走不動了!」目送馬克的跑車消失在夜幕中,歐尼爾的呢噥醉語傳進詠詠耳里,還帶著一陣灼熱氣息。
背他?!她不就地趴平才怪!
捂著鼻子側頭偏離他,忽略熱氣帶來的顫栗,詠詠也受醺然醉意影響,步伐顛躓,拖著身形高壯的歐尼爾,更加吃力。
「不要賴皮啦!快走好!」她壓低音量喝道。
很晚了,四周只有唧唧蟲聲,雖然這里的獨棟住宅每一戶都相隔好些距離,但夜深人靜的時刻任何聲音都特別清晰,還是要有公德心,盡量避免吵到別人比較好。
「詠詠,我們再來喝好不好?」倚在牆上,等著她低頭尋鎖孔開門,歐尼爾酒醉後說話的音量特大。
「噓……小聲一點啦!」嘖!傷腦筋!
推開門,詠詠用力拉他進屋,怕他在屋外繼續吵人。
砰一聲,龐然大物呈大字形五體投地,她愕然瞪視,慘了!用力過猛,竟然害歐尼爾摔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趕緊道歉,手忙腳亂地扶起他,詠詠已有心理準備等壞脾氣的他咆哮轟炸。
「呵呵……沒事,只是覺得鼻子塌了!」出乎意料的和善回應,歐尼爾傻乎乎地模著撞到的鼻子。
詠詠想笑,原來喝醉酒的歐尼爾這樣可愛,不會動不動就拿大嗓門嚇人,轟得她耳朵長繭。
想要報仇欺負他,趁他酒醉的時候應該很容易得手。
想是這麼想,然而她沒有仇要報,雖然他常凶她當消遣,但她明白了那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所以現在當他凶時,她非但不覺得怕,心里反而還漾起絲絲甜蜜。
「快去洗澡睡覺吧!我也累了!」渾身酒味、燒烤味,黏膩的感覺讓她不能偷懶,再昏昏欲睡也要忍耐把自己先洗干淨。
雙臂打直推著他的背,用力把他拱上樓!兩人的腳步都很重,一步一階慢慢往二樓爬……
第七章
口干舌燥!
洗了個澡,神志稍微清醒、精力回復一些的歐尼爾僅著一件運動短褲,拖著蹣跚的步伐下樓找水喝。
唧!
不一會兒,玻璃破碎聲毫無預警地響起,劃破屋內的寂靜,讓剛踏出浴室的詠詠驚跳一下,旋即不假思索地往聲音的來源處沖去。
「歐尼爾!」憂心地想到他,詠詠驚呼。
不料,在下樓梯時過于大意,腳下一個踩空——
「啊!啊、啊、啊、啊,哎唷——」隨著物體一階階跌落的砰砰聲響,最後揚起淒慘的哀嚎。詠詠啊了幾聲,就跌了幾下。
啊……她挺翹的小屁屁……這下一定更渾圓了——因為不腫起來才怪!
嗚……不只痛,連腳都痛啊!
「你干嗎?表演特技啊?」歐尼爾懶懶地晃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俯看她,揶揄的口吻其實掩藏著關心。
罪魁禍首,也不想想是誰半夜制造驚悚聲響,害她一時急得沒走好才摔下來。
「你還不扶我起來!」揉著疼痛的臀部,哀怨地瞅他一眼,他那副慵懶閑適的模樣,讓此時狼狽不堪的詠詠看得很刺眼。
忍不住的笑意掛在嘴角,歐尼爾彎身拉起她的手臂。
借著他的力量,詠詠吃力爬起,但是沒想到……
咻!一陣涼意,某樣白色物體「啪」的一聲落地。
頓時,動作停格,氣氛凝滯。
歐尼爾倏地睜大眼,對乍然出現的誘人春光一時反應不過來。
詠詠隨著涼意低頭看向自己,再看向與自己同樣震驚的男人,未幾——
「啊——」
驚聲尖叫響徹雲霄,凝滯的氣氛登時重新流動,歐尼爾嚇得立即旋身背對,滿臉通紅;詠詠則趕緊拾起掉在地板上的浴巾,手忙腳亂地圍上。
要死了、要死了!她怎麼會圍著一條浴巾就跑下來?!
要死了、要死了!她圍著浴巾也就算了,還好死不死地在他面前掉落,一絲不掛地被他看光光!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歐尼爾這話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為了緩和兩人的困窘。
其實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而且——很、清、楚!
試問,一般正常的年輕男性,如何能抗拒這般令人血脈債張的刺激?
因此,血氣方剛的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感到一股熱流竄起!猛地往下月復部沖,立時讓他緊繃疼痛!
羞窘地瞪了他的果背一眼,詠詠揪著浴巾,心慌意亂地趕緊要上樓,然而,疼痛未散的小腿因她這麼一個大動作而再度吃痛,她不禁又一聲驚呼。
「很痛嗎?是不是受傷了?你怎麼老是笨手笨腳的!我扶你吧!」她的驚呼讓歐尼爾下意識地轉回身,連忙跨步上前攙扶她,雖粗聲斥責,但扶著她的動作卻是萬分溫柔。
熱如烙鐵般的掌心熨上詠詠冰涼的臂膀,霎時電流四竄。
兩人同時感到氣氛變得詭譎,而很有默契地皆不發一語,靜靜上樓。
仿佛有什麼即將發生!兩人都繃緊每一根神經,紅透了一張臉。
直到進了詠詠住的客房,將她安置在床上,歐尼爾才開口說話︰「我去拿藥,你不要亂動。」他丟下命令便大步往門外跨去。嘖!又是一大塊淤青!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歐尼爾拿著一瓶藥出現,不容拒絕地捉起她的腿就擦。
「噢!你小力點啦!」真是粗魯!詠詠縮了下腳,嗔怪地叫道。
「笨蛋!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坐計程車被搶、行李拿錯、看到球來也不會閃,現在走個路也會摔倒!」揉撫的力道依言放輕!但他如雷貴耳的吼聲讓詠詠縮了縮脖子,她小臉扭曲地閉了閉眼。
罵著、念著,歐尼爾卻沒發現自己對口中的笨女人,涌現心疼的感受。
嗚……真凶!她從樓梯摔下來已經夠倒霉了,還罵她笨,難道他沒听說馬有失蹄嗎?馬有四只腿都會失蹄了,何況她只有一雙腿……
對著他剛毅的側臉偷偷皺鼻、吐舌,詠詠沒反駁他的指控,因為那是事實。
不過,她可不認為自己笨,只當是讓英國衰神附了身,才會一來這里就那麼不平安。
她的柔順成功縮短他的叨念,墨綠色的眸子不悅地瞪她一眼,撇唇低頭繼續為她揉散淤血。
歐尼爾感受著掌心下柔女敕的膚觸,腦海里不自覺浮現方才的火辣畫面,稍微平息的再度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