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乖乖地出來,洪淳難為情地向她笑一笑。
「你沒有什麼事想跟我聊聊嗎?」那男人的積極和洪淳的退縮,引發洪妍難得的好奇。
「嗄?沒、沒有啊!」心虛地趕緊否認,走向臥室,隨後又靈光一閃地想起其他事情拿來搪塞,「有有有,那個阿寬學長後天要找代班,你要不要去?」
洪妍在心中暗翻白眼,洪淳明知她想聊的不是這個。
算了,不說就不說,不勉強,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告訴她,剛剛那男人說明天要來找她?
呵!就這麼決定。洪妍心頭閃過惡作劇的快感!
「何建寬?」她挑眉問。
「對啊,他出了車禍,手扭傷了不能彈,所以要找代班,但他自己能唱。」洪淳說。
「後天……不行,我和樂團約了練習。」洪妍想了下後拒絕。
「這樣啊……那只好我去代了。」噘起嘴,洪淳咕噥。
「晚安。」擺擺手,洪妍步離她的臥房。
看著洪妍離開,洪淳肩膀垂了下來。
晚安?
是很晚了,但失眠的她怎麼安吶!
那個吻對烈焰來說,可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那是情生意動的反射,是因洪淳對他來說有著難以抵擋的吸引力。
而那記纏綿的吻之後,烈焰也了解到,自己對洪淳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呃,不知該說是興趣或是其他。
也就是因為如此,沒有踫過釘子的他才會在踫了兩天半的軟釘子之後,還堅持不願放棄。
或許,潛意識里,他敏銳地感應到洪淳對他不是無動於衷!雖然那記深吻是在她的推拒下結束,但他就是有這份自信。
穩健地操控方向盤,烈焰忙里偷閑,正前往洪淳目前所在的美發沙龍。
那妮子肯定預先知道了他今天即將過去,而感到惶然不已吧!
很難確切形容現在的心情,唯一確定的是,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沙龍樓下的路邊停車位正好有輛車駛出,烈焰眼明手快地將車子開進格子里,如此的順利使他愈加神清氣爽。
順著階梯步上二樓,接待的小妹立刻迎上前來。「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烈氏集團。」雙腳站定,烈焰報上公司名號,犀利敏銳的眼眸同時環顧室內,成熟穩健的態勢充滿令人敬畏的權威感。
「請往這邊。」小妹不禁震懾於他的巍然氣勢,恭謹地欲為他帶路。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抬手示意不用她帶路,偉岸的身軀越過她往貴賓室前進。
大片的玻璃牆讓拉起的百葉窗給遮住,獨留了玻璃門維持透明,烈焰的手擱上門把的同時,視線不由自主地受到里頭景象吸引,而暫時停住動作。
是文煜那家伙!放著公事不做,他來這兒干什麼?
哪兒有花往哪鑽,除了泡美眉,他來這兒還會做什麼!烈焰在下一秒即解開自己的疑惑。
好心情陡地消失,俊臉愀然變色,強烈的氣悶席卷而來。
斌賓室里很熱鬧,洪淳、宇文煜、工作人員、設計師……有說有笑,尤其洪淳,在宇文煜的喧嘩笑語中輕顰淺笑,令他猛地冒出一把火,在心頭焚燒。
看那熟稔的情形,宇文煜應該不是第一次參與他們!
嘖!長了一張桃花臉不打緊,還一天到晚把那勾魂的笑容掛在嘴邊,愈看愈礙眼……
懊死的,那顆蘿卜去追誰都好,他就是不準他打洪淳的主意!
心里的不悅全都顯示在他拳頭的泛白關節上,烈焰咬著牙,眯眼瞪視著房內的情況,就要爆發……
「淳淳,什麼時候才答應讓我請吃飯嘛?」宇文煜扯著洪淳的袖子,故作撒嬌的模樣。
洪淳根本無需開口,自會有人替她避免拒絕的尷尬——
「淳淳又不是沒飯吃,干嘛還讓你這只大野狼請!」死對頭——彭姿培的吐槽聲毫不遲疑地飄來。
厚!每次都來壞事!宇文煜眯起眼,狠狠地瞪視過去。
「關你什麼事!嫉妒我沒有請你啊!還是因為根本沒人要請你?」他涼涼嘲諷。
「沒人?」太過錯愕,彭姿培拔高的嗓門儼然像世界女高音。「咳咳,你去外頭打听打听,我彭姿培可是約會天後,行程排得滿檔,你想約我,呵,三個月後也未必輪得到你咧!」清了清喉嚨,得意洋洋地續道。
「哈!」他譏誚地嗤笑一聲。「我可從來沒說想約你,更不屑排隊!」
不可否認的,彭姿培外型俏麗亮眼,就像他第一眼瞧見決選名單時的印象,只可惜,聞名不如一見,她牙尖嘴利又老愛和他唱反調,盡避可算是極品之列也是枉然。
「哼!鬼才希罕你!」彭姿培雙臂環胸,氣憤地撇過頭去,卻不期然瞥見門口站了烈焰。
「哈哈,你慘了,模魚模到大白鯊,總裁來捉人了!」她幸災樂禍地笑道。
此言一出,屋內所有人皆一愣,只有彭姿培一人趕忙要去開門,迎接烈陷來對付宇文煜。
他來了?!洪淳霍地抬眸,正巧對上烈焰陰騖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呈現呆若木雞的狀態。
察覺自己已受注意的烈焰順勢推門而入,霎時間,他渾身散發的沉凝氣息彷佛凍結了屋內的空氣,眾人皆被一股低氣壓籠罩著。
「總裁。」兩名小組人員和發型設計師反應敏捷地立刻招呼。
「烈總裁啊,你來得正好,快把這只聒噪的鸚鵡帶走,該上班不上班,每次人家護發,他也準時報到。」神經大條的彭姿培此刻忘了察言觀色,還火上加油。
每次?準時?
烈焰表情凝肅地看著他們,凜冽的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周遭氣溫瞬間降至零下,寒得讓人直打哆嗦,最後掃向鏡中反射的洪淳,看得她心髒不由自主地狂跳。
「你閉嘴啦!烏鴉!」宇文煜一把拉開不知死活的彭姿培。「烈焰,你怎麼想到跑來這兒?」再嘻皮笑臉地面對有點不太對勁的烈焰。
「我不在的日子,你倒是很有閑情逸致,還能每次都準時來報到嘛!」烈焰齒縫間擠出的低嘎嗓音隱含著欲來的風雨。
「……沒有啦,公事做完,我才趁空來看一下這邊的情況。」宇文煜趕緊辯解。
嗚……難道工作能力太杰出也是錯嗎?他只不過很迅速地把該完成的事都完成咩!
「看來,我交代給你的工作量對你來說一定太輕松。」不是疑問句,也沒有讓他回答的余地,烈焰眯起了雙眼,陰霾密布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僵住臉,宇文煜頭皮發麻,因為烈焰會這麼說,就代表著他的工作量將會暴增……
再粗線條,彭姿培也感受到此刻的凝滯氣氛,做著鬼臉縮到一邊去。
糟糕……雖然宇文煜很可惡,但她也不是真心希望他被轟啊!
冷厲的眸子朝坐在椅子上的洪淳看去,似乎在等待她有什麼回應,但幾秒鐘過去,洪淳只讓他那種難以捉模的眼神和迫人的氣勢壓得不敢呼吸,什麼想法也沒有。
看見她眼里顯然透露出一些被驚嚇的畏縮,烈焰感到益發氣悶。
難道,他的判斷錯誤,她是討厭那個吻的?
難道,她的輕淺回應,是他自以為是的錯覺?
所以她怕他?他的出現帶給她的竟是這般的惶恐?
烈焰沒自覺自己的表情有多陰鷥懾人,只一逕的揣測著。
搭上宇文煜的肩,不發一語地帶走他,以隔絕洪淳與之接觸,烈焰來時的滿心愉悅到走時已變為滿心郁怒。
留在屋內的眾人面面相覷,好半晌都沒人說話,消化著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