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是她的個性,雖然在外人面前她會比較端莊,但也不至于像得了自閉癥似的……這妮子又在鬧什麼別扭嗎?
凶手不是他吧?他可保證絕沒有惹她不開心唷!
自從他們一塊兒去打過球後,兩人的關系就已好轉,她不再視他為敵,他也不再故意戲弄她、惹她生氣,所以這些天來相處機會雖不多,倒也算是相安無事,甚至可稱之為和諧融洽。
像是意識到什麼,可可抬眸,對上他的眼,心跳在瞬間漏了拍,趕緊不甚自在地調開視線。
他在看她?!
下意識地端起酒杯來,卻緊張地一仰而盡,不習慣酒精味的可可猛皺起一張臉,活像個小老頭兒,惹得韋斯特勾起唇角,險些忍俊不住,連忙別過臉。
這會兒,漏了拍後的心跳又轉為乒乓鼓噪了!真是!
她到底心虛什麼?心慌什麼?又悵然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十天,可可發現自己的心髒可能有毛病,一會兒漏拍、一會兒急速跳動,每次失序的肇因都是韋斯特,若他走了後,她還是沒好轉,那得走起醫院檢查,否則哪天心髒不夠有力,受不了這樣摧殘,突然罷工就糟了。
「韋斯特,等俱樂部完工,你一定要來剪彩哦!到時,把假期排長點,別來匆匆,去匆匆的。」丁楮和藹地笑說。
聞言,可可悄悄抬頭觀向韋斯特,內心升起的異樣情緒似乎與期待極為相似……
「會的,到時我會來的。」韋斯特宣布,視線捕捉到她的,揭眸深處是一抹奇異而無法解釋的神情。
再垂下頭避開交會的視線,可可佯裝忙著進食,因著這一句類似承諾的宣布,一直低迷的心情舒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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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走火人魔了!」
端著兩碗什錦西,何孟儒睨向沙發上的可可,故意慢條斯理地從電視機前走過,還惡意地頓了頓。
「吱吱!快走開!」可可猛跳起來直接把他當蒼蠅趕,有誰敢阻擋她看球賽,殺、無、赦!
抿抿唇,瞪著她一眼,他好氣又好笑地嗤聲搖頭。還是認命地當她的老媽子,好好地把面放至她面前的茶幾上吧!
沒辦法!自從去年暑假見過韋斯特•裴奇,可可收假回英國後就變成高爾夫球狂熱分子,時常趁假日呼朋引伴打球不說,只要有球賽轉播,她就一副沾了魔鬼粘,眼楮黏在電視前不可自拔的著魔樣!
身為她的同居人兼保母兼好「妹妹」,他是首當其沖遭荼毒,被迫成為她的球友,七早人早天沒亮,眼楮睜也睜不開就被拖去打球,可憐得邊走邊「度咕」,再不然一有球賽就是電機被霸佔,死也不肯讓他轉台。
「快趁熱吃吧!糊了吃起來很惡心的!」低柔的男性嗓音中夾雜著明顯的溫柔。
「啊——贏了!耶!」激狂尖叫聲爆出,可可倏地從沙發跳起,歡天喜地回跳個不停。
畫面中,韋斯特成功地推桿進洞,成績遙遙領先所有選手,結束這場英國公開賽,在場球迷歡聲雷動,電視機前的她也如歷其境。
手里的碗因她突如而來的吼叫聲而晃了下,何孟儒連忙穩住,卻已溢得滿手油湯。
「厚!看到鬼!」責怪地啐她一句,趕緊抽來面紙擦拭,「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膽子都被你……」嘴里仍不甘願地叨叨念。
瞥看電視一眼,他現在看見高爾夫球就想吐……就知道!一定是韋斯特,可可才會這麼捉狂!
「呵呵!本姑娘高興,明天請你吃飯。」手舞足蹈地挨近何孟懦,可可勾肩搭背地一派豪爽。
「你這次下多少注?」聞言恍悟,抿嘴笑了笑,他斜睨向她,神秘地問。英國博彩公司盛行,無所不賭,特別對運動比賽更為熱衷。
「一千美金。」縴縴食指一伸,她笑得燦爛。小賭恰情,何況她對韋斯特有信心,所以是穩贏不賠的啦!
「哇!這一年來的幾項賽事,你光靠韋斯特就贏了將近一萬美金了!」偏頭算了算,何孟儒咋舌。
「是啊!有機會再見他,要買個禮物答謝,畢竟他讓我賺了不少零用錢。」可可笑著說。其實,她買他不是真以賭為目的,純粹是對他的信心與支持,至于強烈的信心打哪兒來,她也無從解釋。
端起什錦面,她有些恍神,筷子在湯碗里翻翻攪攪,就連自己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啊!老實說,是不是愛上人家了?」端出八卦嘴臉,何孟懦曖昧地問。
「什、什麼?」可可愣了下,隨即噘嘴反駁,「你少胡說!我哪有愛……」
「如果沒有,你為什麼從去年見過他之後,就迷上了高爾夫球?」壓根不將她的反駁當一回事,他接著問。
為了打球方便,她的及肩長發整個削薄成短發造型,原本「幼綿綿、白拋拋」的肌膚也曬成了蜜金色,雖然看來更健康陽光。然而鼻梁上的幾個斑點卻讓她成了雀班姑娘……也不想想剛來英國念書時,同學當中有人約打球,就算三催四請也拉不動她,然而在見過韋斯特後,居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其中必有蹊蹺。
「我那時正好才了解到高爾夫球是有益身心的運動嘛!」莫名地紅了雙頰,可可飛快地回嘴。
臭阿儒!誰規定迷上高爾夫球就是愛上韋斯特!
「那你干嘛一有他出賽的轉話就死盯著不放?」帶著調笑,他不死心地質詢。
心一怔,她咬唇遲疑。
「觀摩球賽以求進步,人家是聞名全世界的高球名將耶,現在又榮登球王寶座,誰不愛看他!」小臉昂高,以示理由充分。
說到這個,她又要佩服得五體投地了,短短一年光陰,原本排名第二的韋斯特勢如破竹,把對手狠狠甩在後頭,以無人能匹敵之姿穩居最高榮耀,光四大賽的獎杯就又添四座,再度改寫高球歷史,完成當代職業四大賽連四冠的空前成就。
「是嗎?看球賽是求進步,那絕不錯過有韋斯特的雜志又是求什麼?」何孟德從茶幾底下拿出在回家路上順道買、預先藏好的一本最新雜志,故意在可可眼前晃一晃,以她能看得清楚卻看不仔細的速度收回,成功吸引她所有注意力。
他是打定主意要在今天逼問出可可的心意了,這疑惑擱在他心里一年,不問清楚不舒坦,再說,死黨麻吉怎能藏心事?他暗戀班上哪個男同學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她若暗杠就太不公平了!
「你什麼時候買的?快給我!」雙眼發亮,驚喜的可可倏撲向前。
「不給你,除非你承認。」飛快地把雜志藏于身後,以男性的身形優勢擋住她。
「承認什麼啦!」她怪叫,不忘搶奪。
「承認你暗戀韋斯特•裴奇。」這已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你神經啦!」干嗎一定要人承認!
「我問你,你是不是常無緣無故地想起韋斯特?」不將她的抗議搶奪看在眼里,何孟儒繼續追問,企圖分析出她所忽略的重點。
打球時想起他神奇的球技,不算無緣無故吧?拖著疲累的步伐走在球場上時,就想起他曾不辭辛勞地背著她走了十洞的距離,應該也不算無緣無故吧?
看到糖就想起他,應該也不算……都是有緣有故的咩!
「不是!」經過迅速分析,答得斬釘截鐵。
「才怪!」回答速度過快,分明是為否認而否認,他回決她的答案,「我再問你,你是不是特別關心與他有關的消息?」毫不松懈地接著再問。
「不是、不是、不是!」迭聲否認顯然表示可可快捉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