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機會就下手,不用留情。」眯起眼,他殘忍地加強語氣。
「偶們諸道。呃……那個……」他吞吞吐吐的。
「放心!錢明天一早我會先匯一半到你戶頭,記得手腳要乾淨俐落,事成之後我再付尾款。」明白對方要說的是什麼,他立即回道。
「好,包在偶們森喪。」
收了線,男子步至窗邊沉思了會兒,嘴角緩緩地咧開,形成一個詭譎的弧線……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和他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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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場在五星級飯店里,剛舉行的電影宣傳記者會,恬心心在經紀人、助理朱朱和工作人員掩護下率先離開會場。
不為別的,因關穎承的座車已等在飯店門口。今天他們要去他在郊區購置的溫泉別墅度假一天。
「開車。」恬心心上車後,關穎承淡淡地對司機下達命令。
靜候在車上的關穎承戴著一副墨鏡,渾身散發著-股酷傲的迷人風采。
「對不起哦!那些煩人的記者問個不停,害人家遲到。你吃飽了嗎?」恬心心噘著嘴偎向有些冷凝的他,她知道關穎承不喜歡人遲到,所以一上車就趕緊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撒嬌是她對付男人慣用的手法。
「吃了,你呢?」縱使感到不悅,向來的好風度也令他不輕易展現。
「還沒呢!」她甜膩地勾住他結實的手臂。
「沒關系,待會兒到別墅我再叫人做些點心。」
必穎承對待歷任女友向來是非常疼愛的,他的各項條件再加上翩翩的紳士風度,讓許多名媛淑女對他為之著迷,千方百計想要接近他。
「好。」愛嬌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恬心心深覺自己真是幸運,能夠釣到這個既體貼又英俊的金龜婿。
畢竟,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名和利來的更重要!
車子經過壅塞的市區,-路駛向通往郊區的山路。
老吳擔任司機的工作巳有五年之久,他開車技術相當熟練平穩,這也是他為何能佔著司機這個肥缺這麼久的原因。
忽地,車身一陣晃動,關穎承立即按下通話器,向區隔在電動屏障前的老吳問道︰「怎麼回事?」
「總裁,有輛小貨車想超車。」老吳回道。
「放慢速度讓人家先過。」他指示。
「怎麼啦?」惡人沒膽的恬心心有些緊張。
「沒事,只是有人要超車。」關穎承安撫地輕拍她的肩。
話甫落,車子又是一個搖晃。
「總裁,請先系上安全帶,對方好像有意挑釁。」通話器傳來老吳略顯慌張的嗓音。
他已經打燈示意讓他們超車了,可是對方不但不超,還開在對向車道和他們並排,惡意地擠逼他們。
這時,關穎承從車窗瞧見了那輛小貨車,不好的預感竄上心頭,他靈光一閃地想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孰料……沒有車牌!
「快!綁上安全帶!」他警覺大事不妙,連忙替不知所措的恬心心拉過安全帶,當他替她系好後,正要拉出自己的安全帶時,-陣強猛的撞擊將整輛車撞向山壁,強烈的痛楚讓他只能任由黑暗將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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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知關穎承和恬心心發生車禍的消息,亞若嚇得差點腿軟,腦中頓時-片空白。
恢復鎮定後,她十萬火急地飛奔至醫院,由於得到通知已是送醫三小時後的事,所以當她到達時,恬心心已經過醫生的診治並宣布無大礙,除了受到驚嚇外,只有幾處小擦傷。
但為了替她系安全帶,而慢一步替自己系上的關穎承,可沒那麼幸運了,傷勢嚴重的他仍在手術房急救。
而司機老吳首當其沖,在送醫途中就回天乏術了。
這結果令亞若當場掉下了眼淚,她在乎的可不是恬心心,她在意的是關穎承平安與否。可在場的經紀人和恬心心並不清楚,只認為她是受到驚嚇。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亞若先行陪同恬心心回家,而後才藉故離開,再連忙趕至醫院。
偷偷來到關穎承的病房外,她察看一番知道沒人後,才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入。
在她望見病床上全身多處裹著紗布、身上除了點滴還插著好多管子的關穎承時,心痛莫名地再度哭了出來。
「嗚……」她趕緊摀住嘴巴,才能不讓啜泣聲逸出口。
躺在病床上的他看來蒼白虛弱,了無生氣,和原先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別。
好心疼!如果可以,她願替他承受!
亞若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近他,每走近一步心就痛一下,彷佛他是她至親至愛的人。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好半晌,她伸出手輕柔地模著他的臉。
「關先生……關先生……」她顫抖地喚著他,希望能喚醒他。
醫生說他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雖然已月兌離危險,但仍在昏迷中,什麼時候能醒,不能保證……
「小姐,你是他的家屬嗎?」巡舴的護士小姐進門見到她,便問道。
「呃……不是,我……是他朋友。」亞若心虛地抽回手,退了幾步,一時不知該怎麼介紹自己的身分。
她……連朋友也稱不上吧!
「哦。」護士看了她一眼,輕應了聲,隨後喃喃道︰「奇怪!這先生听說是位名人,但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連個家屬也沒來探問?」
「護士小姐,你說還沒有家屬來看他?」亞若驚訝地問。這怎麼可能?
「對啊!從下午現在都已經八、九個小時,從日本趕過來都綽綽有余了。警方應該有通知家屬吧!小姐,你如果方便的話,麻煩轉告他的家人,否則光是靠值班巡房的護士,沒人看護是不行的。」換完點滴的護士說完話就離去。
敝不得病房里沒人,而且奇怪的是沒有半個媒體記者,否則恬心心哪能那麼容易月兌身回家安養,但為什麼呢?亞若納悶地思索著。
她曾听哥哥說過,前任總裁和總裁夫人──也就是關穎承的父母,在好幾年前就相繼去世,但還有個二夫人,和二夫人所生的弟弟──關氏現任總經理和一個妹妹啊!怎麼他們都沒來呢?
她憂心地凝望著他,疑問一個個冒出來。
會不會她想太多了,說不定待會兒他的家人就來了!
對,應該是這樣!所以她該走了,免得被人給僮見,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分。
她留戀地不斷回望他,依依不舍地步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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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尾款該戶給偶們了。」
「你們辦事怎麼那麼不俐落!」男子譴責的語氣表露無遺。
「沒死速他命大,啊口速蘇氣記憶也差不兜了!」和他交涉的還是那名操著一口台灣國語的男子。
「這樣倒也行。讓他失憶又失明,這比讓他死還折磨他,呵呵呵……」他陰狠地笑著。想到他那副狼狽模樣,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興奮難抑。
「那錢呢?偶們要避避轟頭。」做這種事沒有高酬勞怎麼行!
「明天我會匯進去。」他不耐煩地回話後掛上電話。
炳哈哈……關穎承,看你總裁的位置還保不保的住!
昨天,他去看過他的「杰作」,對其結果相當滿意。
必穎承終於在昏迷三天後醒來了,但腦部受到強力撞擊導致失去記憶,還因而失明,他茫然無措又痛苦的模樣,令關旭承報復的快感在心中澎湃激蕩。
消息是他封鎖的,雖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無人知曉,但至少可以不讓溫哥華的媽媽和妹妹知道。
為了怕人說閑話,他讓關穎承住在頭等病房,但卻惡意地沒替他請任何看護。
這三天,他如願地接掌關氏的事務,坐上代理總裁的位置,現在他只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股東們就會接受關穎承無法勝任的事實,開會改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