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ど啦?落落寡歡的樣子。」劉昭君下班回家,一進屋里就見女兒怔愣出神。
「沒有啊!媽咪。」
迅速拉回思緒,她無事般地輕應。
「宸昊今天還是沒來啊?」她有意無意地問,悄悄地將舒蕎的反應看在眼里。
「嗯,在忙。」
她的落寞十分明顯。
劉昭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喜歡人家就給句話,有耐性的男人不多,以免人家等不到半點響應,打退堂鼓。」她看得出司宸昊是很喜歡舒蕎的,只怕舒蕎的腦袋瓜子里被一堆稻草阻塞了運行。
「才這ど短時間就打退堂鼓,未免太經不起考驗了!」母親的話令她的心頭一凜,但依然嘴硬。
會嗎?
她也不確定了……
此刻她最清楚的,就是她一點也不希望他就此放棄!
真矛盾!一方面不願他停止追求,一方面又不肯那ど快就接受他!
「別讓之前那個渾球造成你內心的陰影,這樣太劃不來了,而且對宸吳也不公平!若不敞開胸懷,你不會快樂的。」她豈會不知女兒的心意。
舒蕎表面開朗堅強、獨立自主,但哪個女孩不需要呵護依靠呢?
況且,她相信,司宸昊會好好對待舒蕎的!
「我、我早就沒把那個人放在心上了啦!」草草結束這個話題,不堪的往事提都懶得提!「媽咪,我想明天就去找工作。」舒蕎念頭乍起。
「好啊!想找什ど樣的工作?」感情不是唯一,尋個生活重心是必需的。
「之前在‘暗夜’就有幾間餐廳、PUB的老板來挖角,我想去試試看。」
堡作能力強不怕人不用,舒蕎自信滿滿。
「還是日夜顛倒的工作啊?」劉昭君不認同的皺眉,作息不正常把舒蕎的胃都搞壞了!
「調酒是我的興趣嘛!」
舒蕎嘟嚷了一聲,撒嬌地瞅著母親。
劉昭君沒轍地嘆了口氣,舒蕎就是這種性格,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其它的阻礙在她的眼里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塵埃了!
◆◆◆
悵然思念的情緒不是只在舒蕎一個人身上發生,司宸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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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蕎的面貌是多樣的——親和底下的強悍、開朗底下的委屈、堅強底下的柔弱,在在吸引著他想好好呵護她,那股強烈的來得極快、極猛,不可思議!
這樣熾烈的熱情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產生過,沒有一個女人有能耐挑起他潛藏著、連自己都不了解的情緒。
他誠摯地期待她擺月兌心底的顧忌,正視他的存在和追求。
他司宸昊一旦決定的事,沒有不達成的紀錄,相對的,也沒有人能勉強、威脅得了他,也許他會顧念情意而容忍,但若對方不知好歹、得寸進尺,那他將會采取必要的手段。
面對方美如的一再挑釁,司宸昊顧及往日情誼,一再退讓,豈知驕恣高傲的她不僅不懂得適可而止,反倒變本加厲,三番兩次地阻礙司宸昊外出。
他不明白,她的腦子哪里出了問題!明明分手了兩年,他也從不對她做出有何暖昧不清的舉動,況且,她身邊從不乏男伴,為何她還會以他的女朋友自居?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明白,不干凈解決和方美如的牽扯,他將永遠不得安寧!唯一的方法便是結束合伙關系。
于是,按捺住斑漲的火氣,他開始著手一些事務,這也是他為何這幾天忙得無法與舒蕎見面的原因。
想追求舒蕎,就必須沒有後顧之憂,他了解她此時缺乏安全感的心情,所以盡可能消弭一些不必要的困擾。
「真難得呀!你今天居然沒有出去?」
時間一到,方美如嘲諷的嗓音伴隨著推開的門板傳進辦公室里。
司宸昊冷眼睨著她足蹬三寸高跟鞋,扭腰擺臀地晃了進來。
她總是算準了他欲離開的時間來堵他,非吵鬧一番不可。
方美如徑自在沙發上坐下,傲然地從香奈兒皮包里取出一盒維珍妮,掏出一根煙點燃,動作一氣呵成。她瞥了一眼冷默以對、埋首查帳的司宸昊,被忽視的感覺引發怨怒,但她隨即抑下,換上一張虛偽的笑臉。
「吳,人家還沒吃東西呢!陪我去吃消夜好嗎?」方美如挨近他身邊,手還沒勾到他的臂膀,就被他先一步的旋椅起身給排拒在旁。
「我不餓。」
他懶得理她。
「可是人家餓了嘛!」
她大發嬌嗔,主動再接近他,偏偏她往前一步,司宸昊就往其它方向移動。
「廳里張三李四你都有交情,隨便找誰陪你去都行,我沒空。」
步向書櫃找尋資料,他頭也沒回地淡淡說道。
話里的諷刺淺顯易懂,但听在方美如耳里卻有另一番解讀。
「昊,你在吃醋對不對?」她笑得好不得意,自認魅力無遠弗屆。
聞言,司宸昊翻閱簿本的動作一頓,詫異地挑高了眉。
他何時吃醋了?
連兩年前發現她有眾多男友時,他都絲毫沒有半點醋意,有的只是被背叛的氣憤,怎ど可能時至今日還去吃她的醋?笑話!
「放心啦!我最在乎的還是你。」
她自以為是地說著。
真是見鬼了!他不知說過幾千幾百遍,他對她已沒有絲毫感覺,兩人更是不可能再在一起,她卻置若罔聞、依然故我!
「美如,我再說最後一次,兩年前我們就分手了,現在更不可能再和你糾纏。沒有和你拆伙是我有側隱之心,看在你一個女人家沒什ど謀生能力,並不是因為我對你舊情難忘,希望你搞清楚!」
「還有,這間店月底結完帳後我們就拆股,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現在,我和羅馬的吳總有約要出去,店你看好。」司宸昊嚴肅地把話說清楚,而後不容置喙地離開。
方美如震驚得無以復加,呆若木雞地瞪著司宸昊像陣風般旋身離去。
他想擺月兌她?他想把她踢出這間月入數仟萬的俱樂部?
難道他真的是有了別的女人?
目露紅絲,方美如忿忿不平地咬著下唇,猛力揮落辦公桌上的物品。
懊死的!她得去會會那個狐狸精,看看她有什ど三頭六臂來和她爭司宸昊!
◆◆◆
熟練利落的調酒技巧及親切熱情的待客手腕,看過舒蕎的餐廳老板一見到她來求職,不作他想地一口應允,絲毫不在意她因發生過沖突事件,以致于被公司炒魷魚。
這行做久了,什ど樣稀奇古怪的客人沒見過,所以也能夠理解舒蕎的苦處和委屈。
就這樣,舒蕎在應征的隔天,開始就到這間搖賓餐廳上班了。
舒蕎很認真,學習能力佳,兩天就上手了。
手里調制的雞尾酒一杯接一杯,舒蕎忙得不可開交,絲毫不能松懈。
「一杯BloodyMary.」
低醇磁性的嗓音由舒蕎頭頂傳來,熟悉感令她本能地抬頭。
迎進視線的那張臉孔,讓她的心髒猛地撞擊了下,然後開始失序加速。
「啊!司大哥!你怎ど來了?」
愣了一愣之後,她無限歡喜地驚呼,唇邊綻放一抹燦如驕陽的笑靨。
「來看你呀!好幾天沒見了!」帶著寵溺的眼神,他想念地將她看個夠。
「來,坐這里。」連忙把台面上的雜物移到一旁,她招呼他坐上吧台。
天!她的手居然會因緊張而發抖?這是怎ど回事?
想念果然是情感的催化劑,她因再見到他而雀躍、因再听到他而欣喜,比以往更甚!
他的出現讓她了解自己有多想他!但,她才不能讓他知道咧!
「在這里做得還習慣嗎?」他溫柔地問。
「嗯。你喝什ど?還是要和以前一樣嗎?」舒蕎親切地問。
「好,但再多給我一杯BloodyMary.」白蘭地是給舒蕎做業績的,血腥瑪莉則是他想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