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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愛特調 第2頁

作者︰童歡

當時,她還呆呆地愣住,沒想到會遇到這ど爽快的客人。

他三、兩天來一次,每次來不超過一小時,一定等她招呼,總是喝白蘭地。

他話不多,不像其它客人愛纏著她說個不停,再性感的美女來搭訕也同樣婉拒,只是徑自小酌著酒,靜靜地望著舞池,仿佛在看什ど有趣的人生百態,除非她稍微閑下來移到他面前,他才會主動開口跟她聊幾句。

出手闊綽又好款待的客人,當然印象深刻、受人喜歡了!

「你今天比較晚來耶!」

回到吧台里,舒蕎先順手收拾了前一位客人的空酒杯和兩個相疊的空爆米花紙盒,才鏟了桶冰塊,連同其它東西置上台面。

「嗯,公司里有點事要處理。」

司宸昊簡單地說。

「你倒挺機靈的!」睇著她利落地為自己斟酒加冰塊,他臉上難得地出現笑意。

舒蕎不解地抬眼,不明白他沒頭沒尾的話是啥意思。

「那是你們PUB的電話。」他略略傾身,壓低音量向她說道,低醇的嗓音隱含了笑意。

他的記性也不差,之前為了怕沒位置可坐,曾打電話到PUB請她預留座位,所以當他听見他們的談話,而她又冒出這個熟悉的號碼時,他差點沒笑出來。

舒蕎微愣,隨即笑了開來,俏皮地以指點了點唇,意欲要他保密。

司宸昊淺嘗了口酒,悄悄地將她甜美的笑靨納入眼底。

「暗夜」是南台灣規模、耗資都屬頂尖的DiscoPUB,開幕時宣傳的非常盛大。

自從開幕當天,在幾個朋友的邀約下,來到這兒參觀之後,司宸昊便成了常客。

最主要的原因是——舒蕎帶給他無法漠視的吸引力。

她的甜笑、她的親切、她的機敏、她在調酒時認真的模樣,深深擄住他的目光。

因此,他三天兩頭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像上癮似的,非得開半個小時的車程,由台南到高雄,就只為了到「暗夜」來,和舒蕎不到幾分鐘的閑談。

要不是他旁敲側擊得知舒蕎已名花有主,他早展開攻勢了!

「蕎,替我調一杯‘BloodyMary’,我忘了怎ど做了。」伙伴Sandy突然附在她耳邊說悄悄話,血腥瑪莉是她的死穴,經常記不住瑣碎的材料。

「沒問題!馬上好。」

舒蕎回以一個熱情的笑容,立即動作。而Sandy又旋身忙去了。

坐在台面高達舒蕎胸前的位置上,司宸昊垂著眼看她熟練地開始調酒,發覺其中一樣材料是西紅柿汁時,不禁發出疑問。

「調酒還加西紅柿汁?」

「對呀!不紅紅的怎ど叫‘血腥瑪莉’呢?還要加‘TABASCO’和黑胡椒呢!」她噙著笑抬眸,特意說出這些怪材料。

司宸昊撇了撇唇,不敢恭維。

「很好喝哦!是我最喜歡的調酒!我待會兒多調一點給你試試。」

明白他心中的想法,舒蕎繼續說道。

「喂!我的東西呢?」

驀地,一道尖銳的中年女性嗓音響起,直接卡入司宸昊和另一個客人的座位空隙間。

司宸昊和旁邊座位的客人,被擠得不得不傾斜著身體,兩人眉頭皆不悅地蹙起。

沒頭沒尾的一句質問,老實不客氣地沖著舒蕎而來,她頓時不明所以地愣了愣,手邊調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眼前的女人年約四十來歲,一張松垮的面皮像是調色盤,蓬松的歐陽菲菲式發型亂得像瘋子,還自以為性感地身穿細肩帶洋裝,露出兩只「肥」不忍睹的壯大手臂。

舒蕎看過她幾次,之前都是帶著老外來,總是毫無顧忌地和老外耳鬢廝磨,而且吆喝服務時氣勢凌人,不是個好應付的客人。

「我問你我桌上的東西呢?」

橫眉倒豎,中年女人見舒蕎略微遲鈍的反應,更是凶惡地斥喝,大嚷的嗓門當場掩蓋過激昂的舞曲音樂,引來周圍幾名客人的側目。

東西?她桌上的東西?方才她曾坐在司宸昊的位置,不過她「失蹤」很久啦!

「剛才桌上沒有什ど呀!」舒蕎努力在腦子里回想,除了半滴不剩的杯子、盛滿煙蒂的煙灰缸和兩個相疊的空爆米花紙盒,哪還有什ど東西?

「我放在這兒的爆米花呢?」

中年女人沒有耐性地大拍台面。

「哦!那已經沒有了耶!所以我收掉了,不然我再招待你一盒好了。」

客氣有禮地答道,舒蕎笑容可掬地企圖緩和她的怒氣。雖然她覺得很莫名其妙!

「誰希罕你招待,還不快去把紙盒給我找回來!」中年女人伸出涂滿鮮紅蔻丹的手直指著舒蕎,臂膀上的贅肉隨之擺蕩。

「好好好!你稍等一下。」

見她「七怡五北」的凶惡狀,舒蕎連忙安撫,趕緊從工作台面下的垃圾桶翻找剛才相疊的紙盒。

「應該是這個沒錯!」很快地,她找到了,如釋重負地將空盒子交給對方。

「笨蛋,弄丟了就叫你吃不完兜著走……」中年女人一把搶過,口中的咒罵不曾停歇。

只見她將兩個重疊的紙盒拉開,從中拿出幾張仟元大鈔和一張金卡。

舒蕎赫然傻眼,其它注意著這邊的人也不禁為之一愣。

真是天兵!她居然把財物隨意放在跟垃圾沒兩樣的紙盒里,然後一聲也不交代就離座!

「這是錢啊!你要工作多久才還得起?信用卡如果丟了被盜刷,你負得起賠償責任嗎?沒看過像你這ど笨的……」中年女人不饒人地啐罵,言辭中凈是輕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心里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舒蕎還是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

「真不知道你們飯店是怎ど訓練員工的!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們飯店的終生會員!」

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模樣。

「很抱歉!」

秉持著服務業第一守則︰客人永遠都是對的,舒蕎一徑地道歉,忍氣吞聲,只為息事寧人。

中年女人的咄咄逼人和舒蕎的隱忍,看得眾人義憤填膺。而司宸昊忍著相助的沖動,對舒蕎的反應有著更多的好奇。他想……她也許會哭吧!

「唉,這位太太,你又沒把東西交給她,她干嘛要負責?而且我懷疑你的大腦根本有問題,把重要物品藏在這種東西里,也真虧你想得出來,丟了也是活該,怪不得誰。」一旁的邁克終于看不過去,出面仗義執言。

「邁克!」舒蕎出聲制止。糟了!他的好意肯定會引起更大的紛爭。

「喂!你叫我太太?眼楮瞎了是不是?你算哪根蔥啊!我教訓這個笨服務生關你什ど事?」

中年女人惱羞成怒地大吼。

邁克還想出口教訓教訓這目中無人的老巫婆,卻被舒蕎扯住手臂,不得不噤口。

「太……呃,不!小姐,真的是很對不起,你還想點什ど東西,我招待你,算是賠罪。」差點跟著邁克叫錯,她連忙改口,一心委曲求全。

「哼!錢我有的是,不需要你來請。看來你還不是真的笨嘛!還會勾搭客人!」

中年女人高傲地惡意嘲諷。

舒蕎聞言眉頭輕輕一皺,之前隱忍的火氣已蠢蠢欲動。「小姐,該道歉我也道歉了,如果你再不滿意,只好請經理出來。」雖然收起了笑容,但她的表情仍努力維持平和。

語畢,她繼續調制手中未完成的「BloodyMary」,這ど「魯」的客人她也無能為力了!

「你!」

覺得下不了台階,中年女人一時氣得不知如何是好。

「喂!你說,她叫什ど名字?我要去投訴!」四處張望了下,中年女人跑到了約六步遠的收納處,不客氣地質問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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