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才前往警局的途中,程昊已跟她說明他以汪奕桐的身分接近她的理由,她也知道了他準備月兌離龍幫,單純做個生意人的計劃,這令她既感動又高興。感動他為她放不龍幫老大的地位,高興她日後無須總是替他的安危擔心。
所以當程昊問她願不願意陪他回美國一趟,讓他把龍幫內部交接事宜,以及她與虎幫護法的糾紛一次解決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不行,你要跟我回家。先前是因為還有阿心在,又有能夠就近保護你的考慮,所以我才勉強答應讓他搬去跟你一起住,至少人家說話時還有個理由。現在你竟然得寸進尺,要跟他一起去住旅館,傳出去多難听?沒有哪個上流人家會接受一個他們認為行為不檢點的女孩進門。你為什麼不能了解我的苦心?你應該是枝頭上的鳳凰,不應該跟個凡夫俗子勾勾搭搭。」舒利文見舒菲亞整顆心都偏向程昊那邊,口氣嚴厲地說道。
他實在不明白,菲兒到底為什麼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以菲兒過去的生活經驗看來,能夠擁有現在這般高級的物質享受與生活環境,應該很珍惜才是,怎麼會老是跟他唱反調?
她難道不能了解他的苦心?他希望她日後過著富貴悠閑的生活,難道錯了?
「你說誰是凡夫俗子?你根本不了解他是誰!就算他是凡夫俗子,我這輩子也只認定他一個人,才不稀罕什麼上流人家。」舒菲亞被他這麼一說,脾氣也上來了,強硬地提高聲音。「當初爺爺也是認為媽咪配不上你所以才拆散你們,你怎麼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我?」
程昊握著她的手,愛戀地看著她發飆的模樣,唇邊隱隱泛起笑意,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見她時,她對虎幫護法咆哮的模樣。
舒利文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只好搬出父親的身分,說︰「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我說不準你跟他走,就是不準,如果你跟他走,我就去告他誘拐你。而且,我將斷絕一切金錢供應,你自己好好想想,難道你還想過回以前那種辛苦窮困的日子?」
舒菲亞望著她父親半晌,美眸閃過悲傷的神色。或許他過去真的愛過媽咪,可是現在的他,和當年的爺爺一模一樣。
「爸爸,當初爺爺是不是也用同樣的話威脅你?可是你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我比你有骨氣,我不會因為怕吃苦就放棄我的真愛,我願意用你現在給我的優渥生活,換回我的自由。」舒菲亞眼眶隱隱發酸,直視著舒利文的眼楮。
「我想,應該結束這場鬧劇了。」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程昊終于開口。「舒先生,我和菲兒折騰一整晚,已經很累了,她生日舞會那天,我們會準時出席,禮服店那邊我們也會與他們聯絡。」
「你以為巴上菲兒會得到什麼好處嗎?如果她跟你在一起,我不會給她一毛錢。」舒利文噴怒的說道。
「我巴上菲兒,是因為我愛她,你不要再用你那滿口銅臭的嘴說些令人不悅的話。」程昊的黑眸微微眯起,慵懶森冷的口吻,顯示他真的動怒了。
「菲兒,你只是一時被他沖昏頭,跟我走!」舒利文一手抓起舒菲亞的手臂,想將她扯入車里。
「不要!」舒菲亞很用力地甩開他,整個人往後退三步。「我不會跟你走,你讓我很失望。等舞會一結束,我就要回加州,那邊才是我的家。」
「什麼家?那個房子我已經處理掉了,根本值不了幾個錢。」舒利文冷冷說道,舒菲亞的違逆讓他氣昏了頭,口不擇言。
「你賣了它?」舒菲亞又驚又怒地瞪著舒利文。「你怎麼可以?那是我的家,是我和媽咪生活的地方,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是你的監護人,當然可以處分那棟房子。如果你乖乖听話,或許我會考慮把它買回來。」舒利文威脅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只懂得用錢來控制人的人說的話?」舒菲亞氣憤又傷心,淚水在眼眶打轉,但她堅持不讓眼淚掉不。「你就當從沒見過我,我永遠也不會成為你想要塑造的那個樣子。你說上流人家不會讓不檢點的女人進門是吧?我一直忘記告訴你我在美國時的工作,我是鋼管舞娘,你認為上流人家會接受我嗎?」報復性地,她譏誚地說。
「什麼?」舒利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征信社的資料並沒有特別說明她打工的工作,從接她回來之後,他也沒多問她在美國的工作,在他想象,頂多就是在餐廳當服務生之類的。
「舞娘,你懂吧?」舒菲亞當場以虛擬的鋼管,做出幾個舞娘的姿勢,激狂地笑道︰「很抱歉,我不是嫁入豪門的料。」看到舒利文震驚不信的表情,讓她有種刺痛的快感。
「菲兒。」程昊心疼地抱住她。「好了,我們走吧!」
她停下動作,接著對舒利文說道︰「我想,你大概也沒臉把我介紹給你的上流朋友認識,生日舞會不如就取消吧!」
說完,她和程昊一起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她覺得好累,只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然後跟程昊一起回加州。那里,才是她所屬的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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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程昊和舒菲亞住在市郊一間汽車旅館的行政套房里,房間內裝潢高雅,空間寬敞,有一房一廳一衛。而且,住進旅館的隔天,舒菲亞的月經就來了,讓她既松一口氣,又有點小失落。雖然以她的年齡懷孕似乎太早了些,可是她還滿想和程昊生個孩子的。
這兩天,程昊除了和龍幫前來支持的人手踫面,指示他們循線調查虎幫護法等人的去處,以及尋找唐琴的不落以外,都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三餐則由程昊的手下替他們買回來,或是叫旅館內的客房服務。
雖然一直待在房內,但因為有程昊在身旁,舒菲亞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
舒菲亞生日的當天早晨,她睡醒後一睜開眼楮,便瞧見一大束玫瑰花擺在原本程昊所睡的枕頭上。
「程昊?」她猛地起身,坐在床邊有些擔心地喊道,一時之間,他上次不告而別的記憶涌上心頭。
很快地,程昊出現在房門口,他僅穿著一件長褲,露出赤果精壯的上半身。
「早安,生日快樂。」他走到床邊,在她額頭輕吻一下。
看見他出現,舒菲亞這才安心下來。「我還以為你又要不見了。」她揉揉眼楮,嘟著嘴說道。
听她這麼一說,程昊坐到她身邊,摟住她解釋道︰「上回我是不得已,其實我只離開一下于,回去換個衣服之後又過去找你。現在,就算你想攆我定,我也不會離開。」
「說到上回的事……」舒菲亞稍稍離開他的懷抱,美眸直盯著他,一副準備算賬的樣子。「你還沒有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你用兩個分身把我要得團團轉,好玩嗎?」
直到現在,她有時仍然無法相信程昊和汪奕桐竟是同一人,尤其是看著他的臉龐,還有他溫柔多情的眼神,那和她印象中的程昊實在相差太多,每每讓她有錯亂的感覺。
程昊將她的手包覆在掌心中,黑眸盈滿海漾深情,說道;「那天晚上,你尖叫著逃離我,你臉上的驚恐,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我塑造出汪奕桐這個角色,一方面是便于接近你,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讓你不再回想起那段恐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