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無忌松開手,俯首望著她微笑的嬌顏,「陸兒,你應該想得到,我會這麼做,還有另一個意思。」
回望著他熱烈的眸子,陸采衣小臉一紅,「我不明白。」
「我說過,你不適合當夫子,你最適合的身分就是步府的主母,我步無忌的妻子。」
「無忌……」
「我要娶你。」
「什麼?」
「日子訂在下個月十六。」不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他吻住她的小嘴,與她熱烈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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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采衣的堅持下,步無忌縱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答應她的請求,辦一場低調得像是把她偷娶回家的婚禮。
不鋪張,不喧騰,只擺了六桌酒席宴請關心他們的親友。
很嘔,嘔得讓他快吐血,他步無忌再次娶妻竟是如此寒酸,不但折辱了他的身分,也委屈了她。
邁步走入新房,以眼神示意喜娘下去後,他大步來到陸采衣面前,毫不遲疑的拿起秤尺掀起紅蓋頭,盯望著她柔美的小臉。
陸采衣抬起眸子,嘴角微微往上彎,回望著丈夫愛戀中卻帶著一絲怒意的黑眸,出聲問︰「你在生氣?」
步無忌沒有說話,拿起她頭上沉重的鳳冠,擱在小幾上後才淡淡地道︰「都答應你了,還能生什麼氣?」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她的請求讓他覺得她要
讓他愧疚一輩子似的。
陸采衣抿唇微笑。明明就氣得頭頂快冒煙,他還故作大方,豈不是自討苦吃?
男人呀,自尊心就是這麼強。
水亮的瞳眸掠過一抹調皮的光芒,她站起身,移步來到他身後,「如果你覺得不高興,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聞言,步無忌吃了一驚,扭過頭,對上陸采衣笑盈盈的嬌容,頓時明白自己被捉弄了。「你怎麼愈來愈淘氣了?」
陸采衣笑而不語,拿起桌上的兩杯酒,看了好一會兒,「我記得上回還沒喝交杯酒就被你休了,這回你該不會再想重來一次?」
步無忌皺了皺眉,拿過其中一杯酒,「新婚之夜,你故意提起往事,是存心觸霉頭,還是要借此提醒我曾做出的荒唐事?」依他看來,應該是後者。
「我哪敢呀,夫君。」陸采衣輕聲說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珍愛的女人在面前,步無忌心里頭縱有不悅,也被她迷人的笑顏化去,涌上心頭的是想寵溺她的柔情。
他與她一同喝下交杯酒,接著拿過她手上的酒杯,擱在桌上後,便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鋪。
「無忌,我只是不想鋪張。」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
「為什麼?」他問,語氣有些低啞。她不經意的動作像帶著暖流,滑進他心底。
「你處處為我設想,我又怎麼能夠為你添麻煩?」
「你能給我添什麼麻煩?」
陸采衣沒有反駁,他的話雖狂妄,卻也是真實的。
「那一日,你前腳才踏出在水一方,采蝶他們夫婦和李叔隨後來訪,采蝶是來道歉的,李叔則是來告訴我一件事。」看著妹妹和妹婿恩愛的模樣,她心里十分欣慰。
「嗯?」步無忌淡淡應了聲。
身子微微往後一退,她避開他那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在她耳畔吹出的熱氣。那挑逗似的親密氛圍,令她的身子不禁發顫。
「李叔告訴我,此時陸府所有的生意,全由你暗中掌控、發落,雖沒能賺
大錢,但也不至于虧損,已足夠應付陸家的開銷。」她頓了頓,明眸望著他的俊容,「那時候我才真正明了,你為什麼要我和陸家恩斷義絕,因為你比我更清楚,人的貪婪是永無止盡的,而你卻願意為了我,接下陸家這個無底洞。」
「你的心太軟了,無法拒絕親人,所以了,只要你不開口,我自然有法子應付。」
明明是取笑的話,听在陸采衣耳里卻是想哭,因為那里頭有著對她最深的關懷和情感。
「你老是利用我心軟,牽制我的心。」
「所以我才要趁著麻煩未發生前先把問題解決,我不要你的臉上再有絲毫憂愁之色。」
步無忌深情的眼眸和真誠的語氣令陸采衣感動。若不是今晚是他們倆的新婚之夜,不該哭泣,她真的好想投入他的懷抱中,好好痛哭一場。
突然間,她抬起頭吻上他的薄唇,憑著記憶,學著他曾對她做過的親密舉止。
她的主動令他震驚,她的青澀更是勾起他一直忍耐著的,他自喉間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索求著她口中的芳香甜蜜。
步無忌的吻來得太過猛烈,陸采衣完全無法招架,只能由著他的帶領,回到那三年前就該擁有的洞房花燭。
今夜,春色無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