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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娘子上花轎 第12頁

作者︰宛柔

步無忌搖頭,「若她肯說的話,也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身分,只是,她若真想平靜的過日子,就不該再回陸府去。」

忽然間,他想起昨日在酒樓,她听見陸老爺的聲音時震驚的表情,他本以為她是被那件意外嚇著,沒想到卻是……

「爺?」

「你先下去,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梆鏞見主子臉上揚起從未有過的煩惱神情,除了搖頭嘆氣還是搖頭嘆氣。

步無忌沒心思理會葛鏞邊走邊發出的嘆息,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陸采衣那張柔美的小臉,還有她的微笑。

難怪她會知道他是商人步無忌。

難怪她不肯待在步府,是怕讓人認出她來。

難怪她會一直想避開他,不肯讓他接近。

難怪她昨日听到陸老爺的聲音,會有不自然的表情。

一切的一切,而今串聯起來,讓他覺得可笑又可悲。

原來,這世上也有他步無忌無法掌握的事。

合上帳冊,步無忌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她已不再是單純棄婦的身分,他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願意敞開心胸,接受他這個雖是無心,但卻傷她極深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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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采衣呆愣的站在花園里。

園子里百花爭艷,蝶兒飛舞,美麗的景致卻無法映入她眼底,環繞胸中的愁緒,壓得她快喘下過氣來。

她知道爹一向貪財,只要哪里有銀兩可賺,便馬上撲過去,但她從沒想到爹會將陸家敗至需要賣了府邸的地步,幾乎山窮水盡了。

可是,更讓她難過的是步無忌的行為。

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未和采蝶解除婚約,心里頭又愛著采蝶,卻還對她付出關懷,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悄悄的握緊雙拳,陸采衣克制著想落淚的沖動,不準自己為他哭泣。

她渾然末覺拱門旁那道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看了她許久,直到她轉身想回房時才瞧見。

乍見到不該出現的人在這兒,陸采衣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的恢復鎮定。

步無忌邁步來到她面前,笑問︰「瞧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有心事?」

陸采衣深吸一口氣,找了個借口淡淡地道︰「我想小豆子他們。」

沒說話,步無忌又看了她一會兒,才以不經意的語氣問︰「你把小豆子他們視為親人?」

陸采衣點頭承認,「沒錯。」

「你沒有親人嗎?」話鋒一轉,他突然這麼問。

「有,只不過……」

「只不過你被丈夫休離,親人覺得沒臉收留你?」

他派葛鏞查過了,當年陸家的人視她為毒蛇猛獸,不但把她趕出家門,陸老爺甚至跟她斷絕父女關系,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沒有人再見過她的身影。

雖然陸老爺無情,但是,當時的他太生氣了,完全沒考慮到他的做法會為她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不,是我沒臉回去,我怎麼能因為我的緣故讓陸家蒙羞?」她語氣平淡,力圖鎮靜,不想再憶起那段讓她傷透心的往事。

「那你恨你的前夫嗎?」步無忌盯著她的小臉,不敢栘開,生怕錯過她任何表情。

「不恨。」陸采衣抬眸,看著曾經是她丈夫的男人。

「為什麼?」他十分訝異,他以為她恨他入骨。

「我不想談。」

「可是,我想知道一個被丈夫休離的棄婦有著什麼樣的心情。」

「步爺,你並不是殘酷之人,為什麼要逼我面對我不想回憶的往事?」

「如果不恨,又怎麼不敢面對?」

陸采衣沉默了會兒,輕聲道︰「我只能說,他不喜歡我,他另有心上人。」接著她笑了笑,「成全一對有情人也是美事一樁,不是嗎?」

步無忌俊容一沉。她的大方退讓听在他耳中,反而顯得他很過分。「你的前夫有眼無珠,竟然看不到你的好。」

陸采衣一愣。他要是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他自己的話,不知會怎麼想?

「這是緣分,若沒有緣,強求也沒用,毋需口出惡言。」

「你是責怪我多事?」

「陸兒沒有那個意思。」

接著是一陣沉默,兩人相對視,彼此都不說話。

陸采衣心想,她還能說什麼?待黑衣人的事情過去,她就會離開這里,回到在水一方,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

再說,他的心只有采蝶,誰也進不去。

望著眼前這張柔美的嬌容,步無忌真的不知該說什麼,是心疼,是自責,還是愧疚?

「若可能的話,你願意和你的前夫再續前緣嗎?」

「不願意。」她回答得很干脆。

步無忌覺得很受傷。「為什麼?」

「因為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步無忌受傷的心像是被撒了一把鹽。

「人總是會犯錯,不是嗎?」

「有些錯是可以原諒,但有些是無法原諒的。」

「你的意思是連做朋友也不成嗎?」

陸采衣的唇畔突然揚起一抹飄忽的笑,「步爺,別問假設的話,我想,如果能夠,他也不會想再見到我。」

步無忌錯愕的愣住。她的表情太過篤定,難道他曾對她說過什麼重話嗎?

「步爺,我有些累,想歇息了。」話落,不待他回應,她便逕自轉身離開。

步無忌沒有邁步追上,只是沉下眼思考著她會那麼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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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一道尖銳的叫聲驚住正在花園里的步無忌。

他飛身來到聲音來源處,發現竟是陸采衣的廂房。

遲疑了會兒,他推門而入,穿過小廳,直往內室走去,已無暇去想,三更半夜踏進一名女子的住處有多麼不合宜。

來到床畔,他看著坐在床上冒著冷汗的陸采衣。他心一緊,輕聲喚道︰「陸兒。」

「步爺?」她喘著氣,雙眼無神的看著步無忌。

「作惡夢了?」會是什麼樣的惡夢讓她蒼白了臉?

陸采衣點點頭。她夢見爹賣了府邸以後淪落街頭,過著悲慘的日子。

輕嘆口氣,她小手按在胸口上,借此平復激動的心情。

好半晌後,她才突覺不對勁,「你怎麼會在我房里?」此刻夜深人靜,他說什麼也不該闖進來。

從進房至今,步無忌擔憂的目光不曾自她身上移開過,「我剛才听到你大聲尖叫,還以為是黑衣人闖進府里向你下手,才會失禮的闖進來。」

「原來是這樣。」她點了點頭,「我沒事了,請步爺離開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會作惡夢。」不理會佳人的逐客令,步無忌往床沿一坐,一副有事要與她長談的模樣,至于她皺眉不滿的神情,他完全當作沒看見。

「作惡夢就是作惡夢,哪有為什麼。」她舉手拭去額上的冷汗。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兩天我見你心事重重,有事困擾著你?」他想,她應該已經知道陸府近來發生的困難。

「沒有。」

「答得太快,反而給人心虛的感覺。」

陸采衣一愣,有一種自己被戲弄的感覺,難道……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分?

「我不懂你的意思。」對上他充滿興味的眸子,她的心跳因為不安而略微加快。

「我只是依常理判斷,並無其他意思。」步無忌微笑,聳了聳肩,深沉的眸中閃過了然的光芒。

陸采衣皺了皺眉,總覺得他的話听來有些奇怪,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究竟哪兒不對勁。

「步家雖末在朝為官,但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富商,所謂一入候門深似海,步府也算是吧。」他突然這麼說。

「那又如何?」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令她感到有些不安,語氣不自覺顯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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