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抱著兩名兒子嚎啕大哭。
苗父被妻子指責得頭更低,一句話也不敢吭。
苗含月見到這番哭哭啼啼的景象,心都亂了,淚水差點也奪眶而出。
不,一定有法子的,天無絕人之路……驀地,她想起龍驍,能救她一家的也唯有他了。
"二娘,您別擔心,我現在馬上回王爺府一趟,說不定會有法子的。"為了家人,她可以放棄她的自尊。
"含月,你別說笑了,我們是什麼身份,高總管不會借你一百兩的。"李氏以為她是要向高霖先借工資。
斑總管是不會借,可龍驍呢?她去求他,說不定他會大發慈悲借給她,想到這,苗含月轉身奔出屋,趕回王爺府去。
"你要見七爺?"高霖眉頭微挑的望著苗含月。"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主子和她之間曖曖曖昧,但只要主子一天沒點召她,她依舊是淨衣房的奴才。
"民女知道。"高霖的話並沒讓苗含月覺得難堪,她只是誠懇的請求道︰"高總管,請您幫幫忙。"
那雙晶瑩剔透的黑眸漾著淡淡水光,令高霖也不禁動了側隱之心。"好吧,你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
"謝謝高總管。"苗含月衷心謝道。
不一會兒,高霖出來,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低語道︰"進去吧。"
苗含月福身道謝後,進入廂房,龍驍正坐在軟榻上,衣衫不整,似乎才剛睡醒,她是否吵到了他?
龍驍整理著衣衫,旁若無人。
苗含月咬了咬下唇,半晌才開口,"七爺。"
龍驍頭也不抬,淡淡地問︰"有什麼事?"她該不會這麼快就屈服吧?
不知該如何啟齒,苗含月僵在原地。
"既然要見本王爺,還有什麼說不出口?"
是呀,他說的沒錯,既然要求他幫忙,她就必須舍棄她的自尊。
深吸口氣,苗含月一字一句道︰"王爺,能否請您借一百兩銀子給民女。"
一百兩!
龍驍挑眉望她。"你憑什麼跟本王爺借一百兩?"
無言以對,苗含月羞愧地低下頭,她逾矩了。
"若本王爺借你一百兩,你要還到什麼時候?"他又問。
"我……"
嗤笑一聲,龍驍繼續道︰"一百兩對本王爺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對你而言,就算在我王府中洗一輩子衣服也還不了,若你真缺銀兩,倒可以上青樓賣身去,憑你的姿色,混個幾年,便可將一百兩還清。"
青樓!苗含月打了個冷顫,無法想像在青樓賣身的情景。
無視她臉色蒼白的模樣,龍驍冷冷地道︰"你是聰明人,該知道要怎麼做。"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他的意思是要她嗎?
咬著唇,她抬眸望進他冷魅的星眸,心下有了決定。只要能救家人,把自己賣掉又何妨?
"如果民女將自己賣給七爺,您肯買嗎?"問話同時,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淌血。
"你?"龍驍笑了聲,嘲弄地看著她。
"是的。"她斬釘截鐵地回答。既然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
龍驍狂傲的打量著她,問道︰"你姿色頗佳,卻到此時還未成親,該不會是有什麼缺陷吧?"
他的話深深羞辱著她,苗含月咬牙忍住淚水,淡淡回道︰"因為民女的爹親不願將民女嫁給他人當小妾。"
"那你當本王爺的女人就會比當小妾強嗎?本王爺的女人只是床上玩伴,可沒有名分。"既是自動上門,他就把話說明白。
"民女當然清楚。"咽下悲哀,她抬眸回望著他。"七爺,一句話,您到底肯不肯買?"
第三章
龍驍望著她堅決的小臉,眸光一閃,輕佻說道︰"過來,本王爺要看你值不值得。"
苗含月身子一顫,不懂得他言下之意,但一想到家人,所有的顧忌霎時拋到腦後,她抬起頭來,一步步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凝望著她,龍驍突然抬手攫住她一只椒乳,肆無忌憚地揉捏。
他放浪的舉止令苗含月心中一驚,才想躲開,卻又因他一句話而放棄。
"你不想要一百兩了嗎?"龍驍冷笑道。
"我要。"堅定的聲音掩不住顫抖,她需要一百兩救家人,所以,她得摒棄她的自尊心。
龍驍盯著她,大手更是邪惡地玩弄挺立緊繃的兒,瞧一向抗拒的她有何反應。
苗含月緊咬著牙,承受龍驍所給予的屈辱。
龍驍微微一笑,她可真是倔呀。
"你憑什麼認為本王爺會花一百兩買你?"
斂下眸,苗含月沉默不語。
"抬起頭來,不準回避本王爺的問題。"他非常好奇她的答案。
咬了咬下唇,苗含月緩緩地抬頭,晶亮黑眸迎視著他,片刻,輕啟柔唇答道︰"因為七爺是民女身旁唯一出得起一百兩的人。"
她的話惹得龍驍不悅。她的意思是說,如果有其他男人也出得起一百兩,她一樣會賣身給他?
這個念頭令他控制不住力道,掌心一緊,疼得苗含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才松了力道。
柔美的小臉,倔強的性子……突然間,他覺得自個兒對她竟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如同遇上了珍貴的寶物般,不願放手。
"七爺?"他專注的目光令她更加驚慌,不明白他的情緒,也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買她。
望著她清麗的容顏,龍驍冷魅一笑,突然揚掌探進她隱密,再次引得她驚嚇低呼。
"賣給了本王爺後,你的心、你的身皆是本王爺所有,你要考慮清楚。"話落,他微微使力。
"我……不後悔。"她已經沒有機會讓自己後悔。
"是嗎?"沉吟了會兒,他突然問道︰"你要一百兩做什麼?"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她做這麼大的改變。
苗含月別過臉,"民女家中亟須一百兩救急。"
看出她沒說假話,龍驍放開了她,喚道︰"陳廷。"
片刻,陳廷進入廳中。"七爺。"
"先到帳房支兩百兩給她,然後送她回去交代,再把她護送回來。"
"是。"
他的命令苗含月驚疑不定。"七爺,民女不懂您的意思?"
龍驍好笑地瞅看著她。"一旦你進入王府,必須要和家里斬斷關系,其余的一百兩就當做本王爺賞給你家里的人,因為他們養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佳人。"
苗含月感動地望著他,不管他是基於何種原因多她一百兩,都已讓她放心一切,知道家人的生活毋需憂慮。
"還不送她回去?"龍驍看向陳廷,刻意閃躲她的目光。
苗含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才跟著陳廷離去。
李氏欣喜若狂地捧著銀票,怎麼也沒想到苗含月能為她帶來這麼一大筆財富。
望著二娘的笑臉,苗含月心頭苦澀不堪,那些銀兩是她用身子換來的。
她承認,她的確是喜歡龍驍的,可那時的她冰清玉潔,縱使不能和他結為連理,也能偷偷的愛戀他,但如今她把自己賣給了他,就跟青樓里的姑娘沒兩樣,如此輕賤自己的她,已經不夠資格喜歡龍驍了。
暗自壓下心里的哀怨,苗含月強顏歡笑地望著家人,"爹、二娘,女兒必須走了,你們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會的、會的。"李氏笑逐顏開,仍不忘叮嚀交代,"你要好好的伺候七王爺,我們苗家全靠你了。"還是老頭的眼光遠,當初堅決不讓含月嫁出去,如今才能撈到這好處。
面對李氏貪婪,苗含月只是笑而不語,心知同二娘說理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