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老是說要追她的施無徜,其實並不像他話中的那麼偏激,反而很溫柔的對待她,使她不再覺得必須對他有戒心。
誰想得到啊?
其實在他那張溫柔得要出水般的臉孔下,有時卻又是個不易妥協,且霸氣十足的人!常常嚇得她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沒有被人這樣追求過的她,對施無徜的追求有點心動了,可是在心動的同時,她又難忘以前暗戀的人。左右為難,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想辜負施無徜的用心和真情,可是她又忘不了多倪。如此交雜的感覺,真令她不安。
懊怎麼辦?她不想忘掉多倪,也不想不去理會施無徜的追求。
她真是個可恥的女人!
在感情的混亂狀況下,她很難取舍。
施無徜對她真的很有心,她很清楚,可是……
她頭疼,因為要作抉擇,真的很難。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第六章
一個月後,就在左右為難下,她的身體狀況也開始有些不對勁,芝築芬非常倒楣感染了流行性感冒。她留在房里,連外出的力氣都沒有。
她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正被人喂著飯,她沒想過有天會像個千金小姐般的被人服侍,想必也是因為她感冒了,才使施無徜整個人都神經起來,把她當個寶一樣的照顧,還請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她。
他的關心和照顧她的程度,使得芝築芬倍感溫暖,以往她感冒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現在竟有人關心她、肯給她關懷,即使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她也會為此舉動而對對方有無限的感激。
除了父母之外還有外人肯對她表示關心,有哪個人不會感動莫名的?懷抱著這一樣感謝的心,芝築芬知足的躺在床上,頭下的冰枕木剛換過。
她一心一意的想要自己趕快好起來,不要帶給別人麻煩,但事情卻不如她所希望的一般。
她越是想好,病反倒越加嚴重,如今都已經發燒了。
她的整個身體熱得像在烤爐里一般,即使有冰枕,卻降不下她那逐漸升高的體溫,烘得她感覺自己快變成一塊人肉干了。
她沒辦法降下那熱度,只得讓那熱度烘得她兩頰發紅、雙眼無神,腦袋被燒得沒神智、沒精神、天旋地轉,看來她這下子也別想下床了。
在她房外,僕人正和施無徜報告芝築芬的狀況。
施無徜鐵青著一張臉,听著僕人所說的有關于芝築芬退不了燒的問題。每听一句,他就覺得更心疼。
懊死!他怎麼沒有發現到她的情況已經這麼糟了,現下變成如此,都怪他自己不夠關心她!
「主人,我听說有個醫生很厲害,但是不輕易替人看病,她所看病之處更是尸臭彌漫,可是她醫術專精,或許她可以……」僕人想起有個醫生很厲害,或許能治未來夫人的病。
雖然芝築芬還沒與主人結婚,但是施家上上下下都一致認為這是遲早的事;況且主人沉迷于她的程度日漸嚴重,大家這樣認定似乎也不為過。
反正總有一天嘛!
「能請她來嗎?」什麼醫生?也不知道可不可靠,不過現在情況迫在眉睫,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只要能治好她的病,要他做什麼都行,希望佳人能夠早日月兌離險境。
「可是……她從不外出幫人看病的,得要主人你……」僕人說到這里就不敢說下去了,因為連他們也都認為,現在芝築芬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要是把她帶了出去,難保不會有任何狀況發生。
僕人想到這一點,聲音也變小了。
「難道我要帶著這個身染重病、虛弱不堪的人出去再受一些風寒什麼的,才能獲得治療?」施無徜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但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情況緊急啊!
「主人……」
僕人不敢再多說了,決定權在主人,他只是盡版知之責。
「哥哥,你就認命點,僅剩這個希望,你也要放棄?」施曲岳在一旁插話。
天知道他哥哥從不帶芝築芬出外看醫生,只請醫生到家里替她看病,偏偏那堆醫生沒一個是有辦法的,反而越治越差!
施曲岳和星銀儷靠著樓梯欄桿,看似輕松,實則心里也不好受。
唯有愛過的人才了解,施無徜此刻心里有多急啊!要是讓芝築芬因病而造成什麼後遺癥,施無徜肯定不會原諒他自己,而這種情形也是大家最不願意見到的。
施無徜一輩子都沒有消沉過,他們不希望他為了一個女人而無精打采的。
「好吧!」放手一搏是最好的選擇了。施無徜咬咬牙,只要芝築芬能好,他怎樣都無所謂了,暫且就接受他們的提議,把人帶出去治療吧!
面對未知的情況,他在沒有把握,她的病會不會好起來。
只要她能好,就算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也沒關系了!
施無徜將高燒不退的芝築芬抱到車上,準備自行驅車前往僕人所說的地方,他交代了家里需要注意的事給弟弟他們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到了僕人所說的地方後,他先把車子停在停車場上,車子卻仍然還是發動著,但他先上鎖了,以免有人偷車兼綁架,然後便快步走進一棟建築里。
他找到一個護士,表明來意後,那位護士很神秘的帶他到了太平間。
丙然是滿室尸臭!地上還放了不少的尸體。
誰敢相信會有醫生以這里為看診處替人看病?護士又帶他到一間辦公室外,請他自己進去里面找人,隨後就神秘兮兮的走掉了。
里頭的燈是亮著的,那麼就是有人在里面了。
如果不是為了芝築芬,他很想立刻就走,可是要把她的病治好,他就非到這里來不可!
吸了一口氣,他握著門把推開,走進去。
里頭不同于外頭的髒亂與尸臭彌漫。
這里既整齊又干淨!他環視著里頭的裝潢,覺得這里未免太冷清了,反而有點恐怖。
正當他這麼想的同時,一只拿著刀子的手從後頭伸了過來,直接架在他的頸項上。
施無徜剛開始還不明白為何會遭人架著刀子在頸項上,但他隨即回過神,先是拉過後頭人的細臂,制止了他可能傷害自己的舉動;對方似乎對他的行動也有了反應,被他抓住的細臂在他控制沒多久後就開了。
施無徜因而轉過頭看去,結果想不到對方是個女人!
「痛死了!不會小力一些啊?」瓊弦甩著那只抓過的手,剛才他的那一抓,讓她的細臂疼死了。
「你是誰?」不會是無聊到這里閑逛的人吧?看她手上還拿著刀子……難道她是來搶劫的?
「這才是我要問的,你是誰?」瓊弦壓根兒不想理會他的問題。她想了解的是,為何她去上個廁所回來後,就有個陌生男子出現在她的休息室里?
「我是來找醫生的!」時間不多了,他在干嘛?跟一個女孩子抬扛?他明明很急啊!
「我就是。你是新病患?」瓊弦打量著他,發現這個男人還挺帥的。
「你是醫生?別開玩笑了!」一個女孩子會是醫生?說笑話嗎?她也挑錯時機了吧!他才沒興趣和小表玩呢!「快把那個叫什麼弦的醫生給請出來好嗎?」他心里其實想要罵粗話,可是不敢。
听說那個醫生性子奇怪得緊,是個有仇報仇的人,要是跟前的女孩和那瓊弦有關系,而又去打小報告的話……
所以生氣歸生氣,他仍是要有禮貌。
「蠢沙豬!遠在天邊,近在跟前!」瓊弦一看他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叫不出她的名字,真是不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