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就是偵……」到底偵到第幾隊?梁公公此時嚴重懷疑刑警大隊根本偵不到第十一隊,但不說的話好象又少了點氣魄,于是他露出一個「媚笑」︰「我是女警隊的。」
此語一出,數十道白眼接連掃射而來,其中甚至包含了那幾名流氓。
「放屁!你們要是刑警隊的,我們就是總統府的!」一名壞蛋突然揮出一拳突擊,其它人也跟著展開攻擊,趁著眾人措手不及,一個壞蛋還將色手伸向楚微雨,想來個聲東擊西。
「啊--」咦?沒人踫到她?楚微雨站直了縮成一團的身子定楮一看,一只大手由她的肩頭後伸出來擋住了壞蛋的偷香,她詫異回頭--
海濤!而且是面色鐵青的海濤,這下完蛋了。
「老板……」她小小聲地叫著,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妳先到旁邊去!」鐵拳揮出,一名壞蛋被海濤打離了地面。
「唉呀……」
「哎喲……」
有了海濤如神祇般的降臨,一竿流氓霎時潰不成軍,哀鴻遍野,就在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戰場」上時,沒人發現領頭的流氓悄悄離開了打斗圈,慢慢靠近楚微雨……
「你想做什麼!」
听到這聲嬌叱,海濤心里一震,忙回頭察看楚微雨的情況。那名流氓抓住了她的手腕,企圖拉走她,正當他目眥盡裂地想趕過去英雄救美時,眼前突然發生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情況。
咻--踫!美人反手扣住流氓的手,彎身就是一記過肩摔,流氓瞬時被拋得遠遠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可惡!你混蛋!」她用盡了所有罵人的詞匯,伸出玉腿朝他要害直踹,直到耗盡力氣,喘個不休。
因為用力過度,她的頭突然一陣昏花,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幸好背後一個溫熱的胸膛及時接住她。
「妳以為妳在干什麼?」後頭傳來的聲音咬牙切齒,楚微雨靠在海濤身上,不知是因緊張或是害怕而微微顫抖。
他抱著她!靶覺身後幾乎將她吞噬的偉岸身軀,她想逃開,他卻不放手。
流氓散盡,海氏眾同仁見到「警政署長」的來臨,全唯唯諾諾地推搪責任。
「老板,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啊?」
「我們只是帶小雨喝個小酒……沒做什麼壞事……」
「小雨沒讓那群人踫到一根寒毛!我保證!」
「啊!我想起來我們還有點事!」梁公公看著海濤圍在楚微雨腰間佔有性的雙手,還有難看至極的臉色,連忙向其它人擠眉弄眼一番。「那個……老板,小雨就麻煩你送她回去,我們先離開了!」
「對對對,我們好忙好忙啊……」
「老板,再見了。小雨,要好好保重啊啊啊--」話聲愈拉愈遠,全體人影在海濤的怒視下快速撤退。
算他們跑得快!最後,這束余慍未消的眼光,落到了楚微雨身上。
懷抱著柔軟的嬌軀,鼻腔中竄進絲絲迷人的香氣,海濤見她柔順地任他抱著,怒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這個姿勢太過親密,可是他真不想放開。不願深究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緒,只好把它歸咎于男人的天性。
片刻,不情不願地松開手,他拉著她想離開,卻看到她一臉痛苦地立在原地。
「我頭痛,走不動。」她拉拉他的大手,語氣不自覺有些撒嬌。
「用抱的,還是用背的?」眉間一凝,他突兀地問。
「什麼?」她搞不清楚狀況。
「我的車停在兩條街以外,妳最好別拖累我走路的速度。」他不甚和善地又問一次︰「所以我問妳,妳要我用抱的,還是用背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思及要與他那麼接近的依偎,小臉不禁燒燙燙的。「我很重的。」
「不會比電冰箱重!」他輕蔑地打量她。沒幾兩肉能重到哪里去?
「那,用背的好了……」差點忘了他的等級是電冰箱,自己的重量大概只能抵上一扇鏡面鋼板的門。被他看得羞怯不已,她還是乖乖屈服。
海濤背過身,等到兩只縴細的藕臂環上脖子,他伸出手托起她的臀部,輕而易舉地將她背起來。
深夜的街頭,行人稀稀落落,誰都不想破壞彌漫在彼此間若有似無的親謐。伏在寬闊的背上,楚微雨感覺他走路的步伐比平常慢了許多,她突然很想在這樣的氣氛下,問他一些她平常一定不敢問的事。
「老板……」
「私底下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等她說完,他不滿地開口。
「海濤……」海濤海濤海濤海濤……她在心里又叫了幾千幾百次,雙頰貼上他的背,語氣幽幽︰「你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思考了半分鐘,他才簡潔地回答︰「妳是個很努力的人。」
「只有這樣嗎?」她消極地湊上小臉到他的鬢邊,想看看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有沒有其它的感想?」
有!她出乎他意料的認真,有時候傻里傻氣的,卻不失可愛,讓他忍不住想保護她;還有,她撩頭發的動作、說話的神情、不經意的撒嬌,都會引起他心湖的不平穩。這個小女人,漸漸地令他移不開目光,要不是楚江風曾說過那句話,他早就……
要不是楚江風曾說過那句話。
「沒有嗎?」她額頭抵著他的肩,有些難過地低喃︰「我真的做了很多讓你生氣的事,所以你連話都不願答我,是不是?你不要那麼討厭我,你知不知道被你討厭,我覺得好難過……」
「我沒有討厭妳。」他板起臉,暗忖他是什麼地方讓她有這種感覺?
「明明就有!」她不服氣地頂回去,借著酒意,聲音也大起來,發泄地扯了下他的衣服︰「你每次都對我好凶!」
「我本來就是那樣。」感覺到她拉住他衣服的手又用力了一點,衣領勒住了脖子,他馬上無奈改口︰「好吧,我以後會盡量克制。」
她肯定醉得不輕,他暗忖。
「我還插了那盆花,害你連辦公室都不敢進……」
「辦公室確實需要一些植物,只要妳那什麼機槍流的盆栽沒有花粉就行了。」他淡化了這件事。「我說過沒關系的。」
「是一刀流!一氣呵成的一刀流!」她在他耳邊不悅地糾正,又繼續碎碎念起來︰「還有因為佐藤先生的關系,你好凶地罵我……」
對于她的指控,他低聲咕噥︰「以前我和佐藤談生意,他總愛去酒店那類地方,我怎麼能讓妳和那種人打交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沒有人能動我的員工,不管那個人多重要。」
「除了佐藤先生的事情以外,我……我送你的東西,你也不收。」她又不甘地在他背後敲一拳,然後借著「地利之便」,雙手拉扯他的臉皮︰「你為什麼不要?為什麼?我真的想送你,梁公公跟我要,我也不敢給他。那台氣血循環機,可以加速新陳代謝、增加抵抗力及免疫力、消除疲勞……」
「好好好,我馬上搬回去。」她真的不是直銷公司業務員嗎?根本騰不出手撥開在臉上亂拉亂捏的縴手,海濤沒好氣地安撫她,心想若非喝醉了,她哪敢這樣對他動手又動口的。
「是嗎?」滿意了,她又趴回他背上,暗暗汲取著他的味道,一種可靠、安全的味道。此時酒精的力量發揮到最高點,她鬧哄哄的腦子里彷佛還停留著喧嘩的電子音樂,還有台上搖來晃去的猛男身影……
「梁公公說,這是東坡肉。」她直起身無意識地將手往下模,好象想證實梁公公那些戲語的真實性,恰恰貼在他一顫一顫、吸引人想咬一口的胸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