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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不浪漫 第5頁

作者︰衛風

侯市君似乎胸有成竹,淡淡一笑將她送進了門。

一個男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等陸宜家,他听到接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

「你終於回來了。」

傲慢的聲調,挺直的背脊,英俊的臉龐,高級西裝包裹下的完美身架,還有那雙該死、近乎與她一模一樣的眼眸。

一年來,他的改變不大,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

陸鴻志,她的哥哥,她躲了將近一年的哥哥。

扁看名字就知道父母對他的期望,期許他擁有展翅高飛的鴻鵠之志,而自己只能宜室宜家。這種男女之別,多不公平!

「我可不是自願回來的。」

陸宜家別開眼楮,不與他的視線接觸。

上下打量完陸宜家的打扮,陸鴻志輕聲的笑。「宜家,你愈來愈有庶民風味了。」

一開口,就是一句近似侮辱的話。

陸宜家倔強地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肯說。

她的態度很明顯,有話快說,沒話就不要東一句、西一句閑扯。

「坐下吧!站著不好說話。」

「有事找我就說吧,我听著。我不想停留太久,這里的空氣讓我不能呼吸。」陸宜家擺出傲慢姿態。

陸鴻志上下看看她,露出莫測高深的微笑。

「好傷人,我找你來一定有事嗎?你沒想過我是來聯絡兄妹情誼?」

「沒想過。」

「找你敘舊?」

「沒舊可敘。」陸宜家交叉起雙臂,擺出無話可說的姿態。

「我希望你搬回來。」這句話的威力媲美炸彈。

「除非我死。」陸宜家反應激烈,視死如歸。

「你以為你進了門還走得掉?」陸鴻志緩緩說出,眉頭挑起。

「你……」瞪著陸鴻志,陸宜家心中一陣發寒。

他又要把她關在這里?依他的能力,當然做得到。

「你如果再把我關在這里,就等著我與這棟房子同歸於盡!」

這句話相當沒有說服力,連陸宜家自己也听得出。

陸鴻志被這串對話逗得十分開心,呵呵的笑起來,身體微微顫動,他用手輕輕擊打大腿。

「呵!宜家,你一點都沒變,反應比任何人都要激烈,小小一個刺激就可以讓你炸起來,每一天對你來說都是一場戰爭,你這樣活著,不累嗎?」緩下氣息後,他微笑道。

陸宜家瞪著陸鴻志,恨死他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

仿佛她是被他抓在手里的獵物,準備玩弄一番後再處以極刑。

事實上也是如此。

瞧著她倔強的眼神,陸鴻志的眼神柔化。

「宜家,你還恨我嗎?」

陸宜家瞪著他,不敢相信他怎麼會有如此天真的問話。

「恨、當然恨。你說我精神耗弱,宣告我無行為能力,甚至請了精神科醫生來幫我看病。你現在問我恨不恨你?你該不會天真得以為時間可以消弭一切?二十年後,你可以再問一次,我還是會回答你,我該死的恨你。」

「宜家……」陸鴻志深深嘆了一口氣,難以言喻的悔恨藏在心頭,沒有露在臉上。

「別說了,我是個心智耗弱者,俗稱瘋子,怎敢讓陸大總裁跟我這種低下的人說話。」

陸鴻志皺起眉頭。

當初做得太絕了些,才落得兄妹決裂到翻臉不認人的地步。

當年陸宜家的男友江雅樹在軍中自殺,沒有留下只字片語。陸宜家不相信男友會自殺,化悲慟為力量,提出種種疑點,結合媒體、人權團體等種種力量,準備游行抗爭,要求將所有軍官死因查個清楚明白。

這對陸鴻志來說就像一把利刃。他正在重振陸家在商場上的頹勢,努力建立良好的政商關系,自然不可能讓陸家出現這種異議份子,給當權人士不良印象。

幾次跟陸宜家溝通無效之後,他兩方權衡,決定犧牲陸宜家。

他在最後一刻攔截了這個行動,為了合法化限制她的自由,陸鴻志一下作二不休,替陸宜家申請了禁治產。

在他的安排下,陸宜家整整被軟禁了三個月。

就在這個陸家大宅內,陸宜家過了一百天沒有自由的日子,失去金錢與自由,她不再有力量反抗社會體制。

陸鴻志成功地折下一只鴻鵠的羽翼,陸宜家原本要展翅高飛,卻因為這件事情而跌落到泥濘當中,再也爬不起來。

「宜家,當年我的確反應過度,但你能不能看在兄妹二十多年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陸鴻志口氣放軟。

「答應什麼?」

「出席今晚的生日宴會。」

陸宜家沒回答。

她還記得陸家的生日宴會有多虛榮,高官名流在宴會當中穿梭,美酒佳肴,統統都是為了炫耀,賓客臨走前,才驚覺不知壽星是誰。

壽星是誰從來不是重點。

「誰的生日宴會?」陸宜家不悅,陸家又干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

「你不知道今天幾月幾號嗎?」陸鴻志驚訝。

「不知道。」

作者當久了,只記得日復一日趕稿,不知今夕何夕。

這個毛病她有,杜俐芊更嚴重。過了端午才驚覺沒有吃到粽子,寫完了一整本冬季的戀曲,一開窗戶被夏天的炎熱嚇一跳,或是指著太陽說今晚的月色真亮。

她們都有一些作白日夢的天分。

「該回到現實生活了,世外高人。」陸鴻志輕笑著說。」告訴我,別吊我胃口,是誰的生日。」陸宜家避開陸鴻志深深的凝視,不耐煩的催促。

輕輕嘆口氣,陸鴻志有些無奈地回答︰

「你的。」

第三章

在一段不長不短的協調之後,陸宜家終於同意參加生日宴會。

不是因為陸鴻志的要求,而是侯市君的一番話。

他將衣服首飾送入陸宜家的舊房間後遲遲沒走,陸宜家知道他有話要說,轉頭直視他。

侯市君已經換上晚裝,一襲白色西裝襯得他身形縴細,氣質俊雅,他嘴角漾著清淺的微笑。

「你把衣服拿走,我不想參加什麼生日宴會。」陸宜家沒給他好臉色。別以為她沒見過清靈秀麗、陰柔俊美的男人,他迷不倒她。

「宜家小姐,你逃家一年有余,有沒有人去干涉過你的自由?有沒有任何人試圖將你抓回來?」

「是你們抓不到。」陸直家撇撇嘴。

「你第一個租屋是在南部,以不可思議的低價得到,可惜你不喜歡,在三個星期後,又換了一間公寓,二房一廳,只要市價的一半。你大約住了兩個月,以為自己已經安全,所以偷偷回到台北租屋,就住在你好友杜俐芊附近。那問套房的租金更是低得不可思議,你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侯市君淡淡的笑。

如果不是陸鴻志決定讓她自由,她根本沒辦法離開,更不可能享受這整整一年的自由。

雖沒有明說,但他的意思陸宜家已經接收到。

;退有,你記得嗎?半年前有人找上你,送你機票護照,讓你得以飛到英國去見祖父最後一面。」

陸宜家當然記得。

來的是一位高大沉靜的男人,一臉憂傷的告訴她祖父病重,陸宜家不疑有它,不顧被陸鴻志發現的危險,毅然越過半個地球,去英國守著祖父,直到他病逝。

男人將她保護的很好,這一趟旅程,她沒有踫上任何熟人。

「那人不是陸老先生的手下。」侯市君緩緩地說。

陸宜家凝視眼前從容微笑的男人。「你是說……這一切是……」

「是我們總裁交代的。」侯市君宣布答案。

陸宜家就像被潑了一桶冷水般,心冷得徹底。

還以為自己早已經逃開,沒料到不過是翻不出五指山的猴子,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陸鴻志依然用一條隱形的繩索綁著她,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掌握。

「總裁知道小姐跟祖父情誼深厚,如果小姐因為賭氣而放棄最後盡孝的機會,一定會遺憾終生,所以偷偷安排這次的會面,總裁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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