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這樣啊。祝福你們哦。」榮蘭笑著說。
「不錯哦。我們堂堂一代廢寢忘食的看言情小說的清純玉女就偏愛這種悲慘崎嶇的戀愛。」安安興奮地說。
「也不是很悲慘啦。」寒盡牙酸得眉毛直跳。
「唉,我還以為寒盡最後會找一個清純美青年談戀愛呢,沒想到是這種奸冷戾邪酷的地雷男。」安安感嘆道。
相對于這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熱火朝天,那廂就冷清多了。
邵光遠心事重重,「年先生,祝你玩得愉快。」
「謝謝,你也是。」英理冷淡地回答。
「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嘛。」寒盡筆意說。
「我和毛茸茸的大男人之間永遠也不會有開心的話題。」英理給她一個假笑,「上車吧。」
車上有個驚喜,這是對于雄性動物而言。
一輛車里,一共有三個部門的人。待人數到齊就開車出發了。往鼎湖山前進之前,要先去東城區的飯店里接導游小姐。導游小姐一上車,車廂里頓時一片的口哨聲此起彼伏。哇哇的驚艷聲讓女同胞面上有點不好看。導游小姐姓劉,不過真是漂亮。大約二十歲,一米六五的個子,身材苗條縴長。離子燙的黑色長發飄在腦後,清純飄逸無比。鵝蛋臉面,膚色有些偏黑,但更映得一雙水眸燦亮無比,若夜空繁星。盈盈美目往車廂里溜一圈,將剛剛稍稍沉息的贊嘆又揚舞起來,滿坑滿谷都是男性骨頭酥軟的呢喃。
突然,導游小姐雙目一亮,「英理!」聲音如雛鶯出谷、乳燕投林。她快步走到車廂後面,在英理面前停下,「英理,沒想到你在這里。」
「哦,劉小姐啊。」英理睜開微閉的眼,看清來人。臉上並無特別的喜色。
「討厭,英理怎麼還叫人家劉小姐。」小女生嬌嗔道,「上次不是說好了叫我玉棋嗎?」
「玉棋,不公平,你只和他說話。」前面的男同事叫起來。
導游小姐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英理有些為難。她不想離開英理,但是現在確實有工作在身。
「你去前面吧。不要耽誤工作。」英理淡淡地說。
「那好吧。這車中午才能到肇慶。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導游小姐笑著說。
「抱歉。我已經約好人了。」英理婉拒。
看了看旁邊坐著默不作聲的寒盡,導游小姐了然地點點頭,笑著說,「那好吧。有機會再說。」說完,身形飄逸地走到車頭部分。
「英理哥還真是廣結善緣哪。」看著女導游遠去的背影,寒盡嘲諷道。
「怎麼,吃醋啦?」英理低下頭仔細看著她的表情。黑黑的眼眸看得她有些不安。
寒盡沒有再回答,丟給他一個你真無聊的眼神,轉過頭去看窗外。
「和玉棋認識,是半年前她在飯店被客人糾纏,我不過過去請她幫我帶個路,幫她擺月兌了那個無品客人,然後就認識了。」英理解釋道。他很少和人解釋什麼,但是現在他極其不願意被寒盡誤會。
「听起來還真是熱心助人、見義勇為的英雄好漢。但是為什麼你幫助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寒盡比了個葫蘆形的手勢,還眨眨眼,噘起小嘴,做出一個很嫵媚的表情。
「好心有好報嘛。」他嬉皮笑臉地說。
寒盡懶得理他,閉上眼,靠在窗戶上小憩一陣。本來寒盡與英理同來讓邵光遠心如死灰,但看到英理「桃李芬芳滿天下」的交友狀況又讓他死灰復燃,頓生一片希望。
「啪。」從寒盡口袋里滑落一本小書。
「那是什麼?」英理說。寒盡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英理已經俯身下去撿起來。
「你的書。」他笑著說,將小本的言情小說遞到寒盡面前,好奇地看看封面的題目,「《魂緣二品官》。」他念出來。因為旅途困悶,寒盡覺得可以在車上看看書打發時間,或者晚上睡覺前幫助入睡。
「呃,謝謝。」寒盡接過來,有些慶幸這本小說名字還不是很傷風敗俗,不是前一陣子在租書店里看到的那個書名很聳人听聞的那個系列的書︰《推倒皇帝》、《壓上宰相》、《侵犯將軍》、《凌虐太上皇》。
「講的什麼?」英理順口問道。
「摻雜了一點稗官野史的鬼故事。你應該不感興趣。」
「看題目,挺像的。」英理正要放棄,但看寒盡微微緊張的態度,這下他感興趣了。
「那,借我看看好不好?」
「你不會有耐心看下去的。」
「不會,我原來挺喜歡看《搜神記》的。」
「好講鬼故事嚇唬女生,是吧。」
英理但笑不語。寒盡每次都能歪曲他的行為。
「不過讓你失望了,這其實是本摻雜了稗官野史、鬼故事的言情小說。」
「不會啊。我原來還看過瓊瑤的小說,叫《剪刀風》。」
「是《翦翦風》吧。」寒盡暗自慶幸,幸好他是看的是瓊瑤的,對言情小說的印象還保持在純純的真愛階段。不然,還真有點尷尬。
「哦。好像是。正奇怪那個名字好像挺浪漫詩意的,但剛才說出來有點怪怪的。」
「你怎麼會有興趣看言情小說?」
「英華喜歡看。我得幫她過濾過濾,不要精神被毒害了。」
「哦,你真是位好哥哥啊。」
「是啊。所以現在也得幫你檢查一下有沒有文化毒草在毒害你。」
怎麼又繞回原來的話題了,寒盡很郁悶地想。
「給我吧。不然用搶的了。」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勢在必看。而寒盡也不想引起大家的矚目,只好屈服。將書遞給他,只盼著他快快翻兩頁後不感興趣地將書還給她。
英理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將書頁嘩啦嘩啦地翻響,突然眼前一亮,停下來。饒有興致地閱讀起來,還不時賊賊地看她兩眼。
「怎麼啦?」寒盡頓生不好的預感。
「這一段寫得真好。來,附耳過來,我念給你听。」
「不,我不要听。」
第5章(2)
英理不理會她的抗議,看書背下幾句後在她耳邊輕輕念道︰「紅紗帳內,無限旖旎風光,男女交纏的喘息,那般急促。一聲比一聲高昂的申吟,隨著震動的薄薄艷色激烈起伏,兩具纏繞的赤果軀體,在波濤里載浮載沉,難分難解……」
「不要念了。」寒盡哀嚎。一時之間,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沖上腦門,快要得腦溢血了。
英理看著她漲紅得快要滴血的臉,惡作劇地說︰「我覺得寫得很有文采啊。你看下面還有。」英理又念起來,「‘大人!’一人無視于房內的洶涌大戰,在門外急切叫喚。誰有那個空理會?床上的中年男子繼續創造他的豐功偉業,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沖刺。女人賞臉地給予鼓勵,提高聲量要人別煞風景地來打擾……」
「給我,香格里拉,四頓晚餐!」寒盡一咬牙。听到英理念這些就好像孫悟空听唐僧念緊箍咒一般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呀,我覺得精神食糧比較重要呢。」
「香格里拉,五餐。」
「再加幫我做家務一個禮拜。」
「算你狠!成交!」寒盡惡狠狠地瞪著他,一點也沒有談判結束後的輕松。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一腳踹倒地獄里去。誰說讓他陪自己來是個好主意?
邵光遠被安安強行拉到坐在前面,榮蘭的附近。一路上他魂不守舍,不時回頭觀望,看到年英理與寒盡湊在一起,臉挨得那麼近,不由心如刀絞,妒意橫生。連榮蘭和他說什麼都沒听到。
「老大,今晚是不是有舞會?」榮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