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戒慎的注視他的眼。
早該知道,這只狐狸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送她禮物。
「妳只要答應,不再避著我,寒玉就是妳的。」這就是他的目的。
「我才沒有避著你。」她心虛的辯駁,暗地里卻悄悄的笑了。
「沒有嗎?」他緊盯著她。
「沒有!」她堅決否認。
「那好,明天妳就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明天我答應娘要……」
「妳又在找借口了。」他不滿地打斷她的話。
「我才沒有!」她說的都是事實。
「沒有最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他邊說邊親吻她雪白的頸項。
「那娘那邊怎麼辦?」她邊問邊推開他熾熱的踫觸。
這只狐狸是怎麼回事?話還沒說完,他又開始毛手毛腳!
「我會再跟她說……」狂燒的他早已紅了眼,熱烈的探索她衣襟底下曼妙的胴體。
「等……等一下啦!」她徒勞無功的抵擋他的侵略。「寒、寒玉會摔……」
砰!他將錦盒蓋上,再放到桌上之後,直接抱著她走到床榻。
「我才剛吃飽耶!」她躺在床上,幽怨的看著他。
罷吃飽就做這種激烈活動,她會鬧肚子疼啦!
他听了只好停下動作,定定的鎖住她的眼。
「那我們就先來點暖身好了。」
「什麼?!」她瞠大眼。
那還不是一樣,有什麼差別?
「妳想到哪兒去了?」他笑得一臉詭譎,「我是說下棋啦!」
討厭!她嗔視他一眼,狡猾的狐狸,竟然故意引她想入非非。
「走吧!」他輕笑著拉她起身。
她沒有抗拒,只是納悶自己怎會一直有想笑的沖動,而內心竟也泛起止不住的甜意,這可真是怪事啊!
第七章
北風冰寒,卻凍不住武苑傳出的舞劍聲。
杜劍軒練劍其中,如行雲流水般的暢意自在,恰似他此時的心境。
「劍軒,你的劍真是愈使愈靈活了。」冷鷹在一旁稱贊。
「全賴師父您教導有功。」杜劍軒臉上難掩得意神色。
「是嗎?」冷鷹唇角微揚,揶揄道︰「依我看,真正有功之人,該是圍牆上那只鸚鵡吧!」
鸚鵡?杜劍軒皺眉往圍牆一瞧,果然看見一個鬼祟的身影消失在另一頭。
「小鸚--」他氣呼呼的縱身翻過圍牆,一把揪住因為行跡敗露而想要逃跑的雪鸚。
她心虛的低下頭,膽怯的偷瞄他額冒青筋的俊臉。
「是誰允許妳過來這邊的?」他厲聲質問。
武苑是禁止閑雜人等出入,這點她應該很清楚才對。
「我……」她一時想不出好借口。
總不能老實告訴他,她是因為對冷鷹很好奇,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吧!
「妳是來找我的嗎?」他忽然想起昨晚曾經說過要帶她出去走走的事。
「對啊!」她也想起昨晚的事,趕緊順水推舟,「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妳不需要親自過來,只要找個人……」
「找誰?」她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口氣帶點怨懟。「你這里不是禁止閑雜人等出入?」
「妳生氣了?」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和好的關系,又因為這件事弄僵。
「我哪敢?」她不滿的撇撇嘴,「反正我是閑雜人等嘛!」
「我可沒這麼說。」他不希望她自己對號入座。
「可是你是這麼想的啊!」不提不氣,愈說愈氣,她扭頭就想走人。
想她好歹也算是杜家的少女乃女乃,可是竟然也跟其它人一樣,不能隨意進出武苑,這算什麼?
「我沒有。」他攬住她的腰,阻止她離開。
「你有!」她沒有抗拒,嘴巴卻嘟得半天高。
「我說沒有就沒有。」他將她馨香的身子攬近,順便吻上她噘高的紅唇。
「真的?」她抬眼睨看他,見他點頭,又問︰「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自由進出武苑?」
「這……」他很為難。
雪鸚見狀,冷哼一聲,雙手推拒著想離開他懷里。
「別這樣!」他反將她擁得更緊,「不是我不肯讓妳進去,是師父他不喜歡跟人接觸,所以……」
「無妨,她高興來就來吧!」冷鷹不知何時躍上圍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
「師父!」杜劍軒一臉驚訝。
沒想到個性孤僻的師父會說出這樣的話。
雪鸚則是一臉得意的望著他,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好吧!」杜劍軒無奈的輕嘆,「以後只要我在這里,妳就可以過來。」
「為什麼一定要你在這里,我才能過來?」她抗議。
「不然妳過來這邊做什麼?」
「陪師父聊天啊!」
「師父才不需要妳陪他聊天。」杜劍軒沒好氣的說。
「有何不可?」冷鷹突然插嘴。
看吧!雪鸚笑得更是得意。
噢,老天爺啊!杜劍軒感覺一陣頭疼。
傻鸚鵡,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還敢笑得這麼開心?要是讓師父知道她就是玉佩的主人,只怕她小命不保。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不能冒任何險。
「你不講理!」她生氣的直往他胸前猛搥。
「妳早該知道。」
「討厭、討厭、討厭!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極力想推開他,可他卻不放手。
「那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妳已經收下寒玉了。」他提醒她昨晚的約定。
「還給你啊!」她賭氣的說。
「妳舍得嗎?」他眼露不悅。
有膽她就把東西還回來,看他饒不饒她。
「我……」她突然猶豫起來。
不是因為他眼中的威脅,也不是因為寒玉有多麼稀奇討喜,那麼是什麼讓她心有不舍呢?
這時,冷鷹忽地一聲哈笑,調侃道︰「當初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的說最討厭女人?」
「師父,過往之事就別再提了。」杜劍軒面露一絲尷尬,但抱著雪鸚的手勁依舊沒有放松。
「沒錯,就是這樣!」冷鷹忽然擊掌冷笑,引來兩人詫異的瞪視。
「劍軒,記住千萬別松手,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丟下迷團般的話語,冷鷹的身影倏地消失在圍牆另一端。
余下的兩人面面相覷,全然不解他話中的含意。
盡避如此,杜劍軒卻感受到一股不安,彷佛即將有什麼事發生。
可會是什麼呢?
這一天,杜劍軒說要先到商行去看看,再帶她上街逛逛。
怎知,才剛到商行沒多久,他就陷入忙碌而無法抽身,只匆忙交代她自行先在附近逛逛,然後就不見蹤影。
雪鸚站在商行門口,氣得兩頰鼓脹,差點把來往的行人給嚇死。
死狐狸、臭狐狸、爛狐狸,竟然這樣要人?!
突然,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刺進她的耳里。
「唷?我以為是誰這麼沒品,擋住人家的去路,比狗還不如。原來是妳這個死丫頭啊!」
「妳說什麼?」雪鸚氣憤的怒瞪發聲之人--劉筱青。
這個劉筱青,八成是上次被杜劍軒惡整,無法如願以償的嫁進杜家,所以這會兒才來找她的麻煩。
「怎麼?妳以為當上了杜家少女乃女乃,就可以抹滅妳原來低賤的身份嗎?」劉筱青冷諷著。
想她一個堂堂知縣的女兒,竟然會比不上區區一個丫鬟,叫她如何能忍下這口怨氣?
「妳--」雪鸚正想回嘴,卻不意有人搶先她一步出頭。
「以身份的高低來評斷一個人,最是庸俗!」
「妳是誰?」劉筱青生氣的瞪著來人。
瞧她芙蓉面、丹鳳眼、櫻桃唇,是個讓所有男人為之傾心,讓所有的女人嫉妒到瘋狂的大美人。
「我不想跟庸俗的人說話,那會降低我的格調。」大美人的態勢相當傲慢。
「妳知道我是誰嗎?」劉筱青頭一次踫到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