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還差幾步到新房時,就看見一顆小腦袋忽然從房門口探出來,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搞什麼鬼?
「妳在干什麼?」他好笑的看著雪鸚見到他時驚愣的表情,好象有顆大鹵蛋被人活生生塞進她的小嘴。
「沒沒沒有啊!」她迅速退回房間,兩只手慌亂的不知該往哪兒擺才好。
「妳剛剛想去哪里?」該不會是想偷溜吧!
「我……」避開他審視的眸光,她咬著下唇囁嚅的說︰「我內急,想去方便一下。」
「我陪妳去。」他嘴邊噙著惡意的笑。
「不用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她慌亂的繞過他沖出房門。
「沒關系,我喜歡陪妳。」他緊跟在她的身後。
噢,讓她死了吧!像他這樣緊纏不放,叫她如何開溜呢?
包過份的是,當他們到達茅房時,他竟然不肯讓她關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氣紅了臉。
「我是怕妳有危險,萬一下小心掉到茅坑里,我才能及時把妳救起來。」他竟然可以把歪理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才不會!」她氣得握緊拳頭低吼。
「不行,我不放心。」他一手抵著門扉,擺明了就是不肯離開。
「可是……」叫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這……
一眼看穿她的顧慮,他淡淡的說︰「沒關系,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你--」不知是何原因,听到他這麼說,她的心頭竟然閃過一抹羞怯與喜悅。
「我怎樣?」他微微一笑,看著她嫣紅的臉龐,心里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厭煩這張臉。
他從不信什麼天長地久,也知道再怎麼濃厚的感情也有變淡的一天。
他相信自己對她的興趣只是一時的,所以不如趁著對她還有興趣的時候努力做人,給母親一個交代,好讓耳根子能夠圖個永遠的清靜。
「沒什麼。」她頹然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出茅房。「我們回房吧!」
「妳不是內急嗎?」他彎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沉默的搖搖頭,擺明就是投降了。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種下場,當初在知道他會武功時,她就不應該還奢望著能拿回娘的玉佩,而是趕快逃走才對。
不過就算她現在逃不了,並不代表她以後逃不了,為了她這條小命著想,她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里,不然她就死定了。
「師父?」杜劍軒突地的叫喚,讓雪鸚好奇的抬起頭,剛巧望進一對冷厲打量的眸中。
這是她頭一次見到他師父冷鷹,雖然知道他就住在府里,可是听說他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所以她一直無緣得見。
深知冷鷹性子的杜劍軒也非常訝異,因為他老早就在武苑特別安排了一桌酒席,好讓師父可以盡情喝他這個徒弟的喜酒,沒想到他竟然會離開武苑,跑來這里。
「她就是你新婚的妻子?」冷鷹緊盯著雪鸚美麗的臉孔不放。
太像了!她長得簡直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是。」杜劍軒下意識的把她拉至身後。
沒有哪一個男人會有這個度量,可以讓自己的妻子任別的男人隨意盯視,即使那男人是自己的師父也一樣。
冷鷹冷撇嘴角,似笑非笑的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待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洞房。」
杜劍軒對此求之不得,忙道︰「徒兒遵命!」就趕緊帶著身後的人兒離開。
雪鸚一邊任他拉著走,一邊回頭望著月光底下壯碩的身影,卻意外的發現冷鷹也在看著她,而且那眼神陰郁深幽,帶著一抹恐怖,更詭異的是,她竟然對他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為什麼呢?她揪著眉心,十分不解。
回到新房之後,杜劍軒發現她失神的樣子,不禁有些氣惱。
「妳在想什麼?」
「嗄?」雪鸚微偏著頭,愣愣的回望他。
「不要忘了,妳現在已經是我杜劍軒的妻子。」他冷冷的提醒。
「喔!」她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思仍然停留在冷鷹的身上。
「那麼妳就不應該再想著別的男人!」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
「我才沒有。」她用力的撥開他的手,輕揉微紅的下巴。
「沒有最好!」他警告似的睨她一眼,隨即拉著她坐下。
意識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頓時感覺有些不安,眼楮直盯向地。
「喏!」他塞給她一杯酒,要她跟自己喝交杯酒。
「少爺……」她喝完酒,剛想開口,嘴里卻冷不防被他塞進半粒水餃。
「妳叫錯了!」他怒瞪她一眼。
生什麼氣嘛!她邊嘟著嘴邊咀嚼,好不容易咽下礙事的水餃,剛想開口說服他放棄娶她的念頭,卻又被塞了顆紅棗。
「妳可以叫我一聲相公,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就是不準再叫少爺。」
「可是……」她的話又被一顆桂圓給塞住。
「我不會改變主意。」他已經完全看穿她的意圖。
「你會……」該死的雪花蓮子糕,又讓她說不出話來。
「我不會後悔!」他斬釘截鐵的說。
她氣瞠圓瞳的瞪著他,心里叨念著︰到時候可別怪我!
「好了!懊吃的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現在也該來辦點正事。」他邪笑的臉龐突然靠她好近。
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被他騰空抱往床?。
「少……」他冷「嗯」一聲,逼得她不得不改口,「劍軒--」
他滿意的彎起嘴角,欺身吻上她細致的額頭、小巧的鼻子及女敕紅的雙唇,引發她陣陣的申吟。
「你會後悔的!」
在理智被淹沒之前,這是房內最後的言語。
屋外,明月依舊皎潔,松樹下卻悄然佇立著兩道姣好的身影,正是雪鸚的兩位干娘,雪笙和雪羚。
「看樣子應該沒問題了。」雪羚點點頭,頗為安慰的樣子。
「是這樣嗎?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雪笙仍是不敢大意。
「怕什麼?有我們暗中相助,鸚兒一定能順利逃月兌的。」雪羚信心滿滿。
「說的也是,不過雪隻是怎麼回事?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難道她一點都不擔心?」雪笙擰眉,頗為不滿。
「難說,說不定她偷偷跟在我們後頭下山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是嗎?」
「總之,我們先離開,過陣子再回來看看情況。」
「也好。」
語落,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離開,絲毫不察有道銳利的陰郁眸光正在暗處蟄伏監視。
等她們完全消失在黑幕之後,冷鷹才緩緩從暗處走出來。
「終于找到妳了,雪隻。」
第六章
天微亮,杜劍軒早早就醒來,低頭看著懷中溫暖的小東西,想起了昨晚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其實沒有想象中的糟,沒想到他的小妻子對于房事的了解比他還多一點,將他伺候得挺好的。
呵,真好!他情不自禁又將她摟緊了些。
在寒冷的冬天,能有個人來幫自己取暖,真是件幸福的事。
「唔……走開啦!」睡迷糊的雪鸚竟然想將他推開。
在雪山上長大的她,體質怕熱不怕冷,他的體溫就像是大火爐一般,讓她覺得好熱,直覺就想要把這個大熱源推開。
怎知,討厭的火爐非但沒有被推開,反而更得寸進尺的朝她雪白的頸肩進攻,挑逗得她渾身燥熱不已。
可惡!她陡地睜眼一瞧……
「啊--」尖銳的叫聲一下子就被吞沒。
在他確定她已完全清醒,不會再隨便亂叫之後,才移開唇,以責備的口吻問︰「妳胡亂叫什麼?」
不知情的人听了,恐怕會以為是他在欺負人。
「我……」她羞慚的垂下眼,「我只是還不習慣……」
「是嗎?」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我看妳昨晚倒是挺熟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