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轉,對向甘平,「這位小姐,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呃……對著眼前急轉直下的情勢,甘平愕然,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錯過什麼了?或是……
「他犯了什麼案子?」不會吧。
是誰?警察嗎?不像!冒牌警察?!沒錯!洛凡力持鎮定,「我不管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只要你放那位小姐走,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他們在說什麼?警衛莫名其妙地皺眉,「你和這位小姐認識?」
「她是我女朋友。」他毫不猶豫地說,「你要是想拿到錢的話,就讓她去取,我來當人質。」
女朋友?錢?人質?三點一連,警衛臉上登時出現數條漫畫中的黑色效果線。
人家男女朋友吵架,多管閑事的他被當成綁匪了,警衛尷尬地松手放人,再用力拍了拍洛凡身上的衣皺,「對不起,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咳……」被他如此「用力」地安撫,洛凡幾乎懷疑他想殺人滅口。
「對不起。」再次道歉外加一鞠躬,警衛聰明地選擇快速遁出二人的視線。
呃,總算明白狀況的甘平與被當成壞蛋的男士對視許久……
「想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男士寬宏大量地給了特赦令。
「哇哈哈……哈哈……」猖狂的大笑傾刻間逸出不知客氣為何物的甘平口中。
「就算我說不會介意,你也該笑得含蓄點呀。」洛凡有些不是滋味地抗議,想想這件事自已也覺得好笑。
「你既然不介意,干嗎還管我笑得含不含蓄……咦,」猖狂的大笑猛然一頓,甘平撫上他的額,「你受傷了。」
「是嗎?」隨著她手撫過的地方,確是有些刺痛,「大概是剛剛不小心擦傷了。」眼神投注在她的臉上,洛凡笑得——很是高興。
誰想到一見到他就只想擺月兌他的人兒,此刻卻主動接近他哎。
敝人。受傷了也值得高興。甘平莫名其妙地睨他一眼,「去我家吧,我幫你上點藥。」
咦!她……她在說什麼?去她家!
「太好了。」他傻氣十足地笑了起來。
一場烏龍劫案造就了一個小小的傷口,使他有機會踏足她的香閨,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啊?哈哈哈……
「你隨便坐,我去找藥箱。」
嗯,她這個「找」字用得實在很好,因為把他讓進小小的客廳後,甘平便徑自開始翻箱倒櫃。沒辦法,她並不經常用到藥箱,所以……呃,找起來有些麻煩。
「找不到就算了。只是一點小傷,不用上藥也能好。」洛凡不忍地看著猶如狂風過境般的房間。
嘖嘖,厲害。
經過她這一番翻找之後,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這里遭了劫。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會找到它了。」她明明記得放在這里的,怎麼不見了,難道又放到別處去了?嗯,也許是放到廚房了也不一定。一會兒去找找看。
「你的藥箱是什麼樣子的。」
「自制的,一尺半左右的大小,原木材質……」甘平口中念念叨叨,絲毫沒有耽擱手中的翻找。
「我想我看到它了。」
「在哪?」亮晶晶地眼「鏡片」倏地對上他的眸子,再順著他的眼神看向被她丟出櫃子的一地雜七雜八的東西……「啊,找到了。我就記得它在這里嘛!」興沖沖地爬過去將藥箱從一堆「布料」中扒出來,甘平此刻臉上全然是找到東西的喜悅,「厲害,只露一個角你也看得到,真是好眼力。」
「是你找出來的。」他猜,她此刻八成是忘了,為什麼要找它了。
「是喲。可是我把它丟出來的時候,卻沒注意到它是藥箱哎。」呵,她當時可能以為它是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包的包裹呢。
真是迷糊。洛凡無奈地拉她站起來,「你有沒有注意到,自己除了找到它之外還捎帶出了什麼成果?」
什麼成果?她疑惑的眼在鏡片後閃動,順著他的目光……「啊,房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亂?」
完了,完了,這要她收拾到哪輩子去呀,她簡直是欲哭無淚。
「尊駕的破壞力超強,在下佩服。」洛凡沖她拱手而笑。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傷口,毀了一個房間,了不起,他不得不佩服。
眨眨眼,她捧著藥箱一哼,江湖氣十足地和他演上對手戲,「閣下這是在嘲笑本座?」
昂手,昂頭,他一派大「蝦」風範,「豈敢?」
呵呵呵……他還真有意思。
寶力不如人,甘平首先破功,抱著肚子差點笑倒在地上,「老天,閣……閣下功力深厚,小女子……自嘆弗如。」
洛凡擺出斜角三十五度,傲然睨視的Pose,「承讓了。」
「呵……你……還來……咳……」甘平笑得不能自抑,拼命想喘過氣來的結果是被口水嗆到,「咳咳……咳……呵……咳……」
「好了,別笑了,咳成這樣你還笑。」洛凡慌忙上前,手忙腳亂地連拍帶撫總算幫她把氣息調順,「好點了嗎?你等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沒事了,呵……」咳是止住了,卻還是想笑,連忙再咳幾聲壓下笑意,卻惹來洛凡的另一波手忙腳亂。
「明明還在咳,怎麼能還說沒事了。等著,我去倒水給你。
「不用……」甘平一把拉住他,「我真的已經沒……事了。」直述的說明到了最後變成細若蚊吶的低喃。
她突然發覺經過一場玩笑,兩人此刻的狀態有些曖昧,而她的手現在還緊抓在他的腕上……哦,先前沒注意到還好,現在……敏感地感到他的氣息呼在臉上,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竄過全身……
縮回手,她借著起身退離兩步,逃向客廳,「那個……我……呃,你的傷口還沒上藥呢,我們去上藥吧。」
惹有所思地撫過被她抓過的腕,對發生了什麼,洛凡自然心中雪亮。
看得出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想來,他還是蠻有機會的。只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來說,他斷定自己只要是一開口,說出了什麼超出友情範疇的話,立刻就等于給了她轟他出局的機會。
嗯,惟今之計,他只有先要她習慣他的存在、再一步步蠶食鯨吞她的感情。
無論如何,他一定會讓她愛上他的,畢竟他也剛剛發現,他對她的感情已不是一時動心那麼簡單了。
他干嗎總是那麼看著她?那種逼視的目光迫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可惡。他到底想做什麼?
「呀——你做什麼?」
咦?她把話問出來了?可,那好像又不是她的聲音……疑惑的目光瞄向室內的「唯二」的人物,哦,她迷糊間已經將酒精沾上了他的額——未經稀釋的,甘平下意識地縮縮肩,「啊,好痛!」
「痛的是我,你叫什麼?」洛凡呲牙咧嘴地徑自取了一塊濕濕的藥綿想稀釋掉傷口上的酒精……
「別,那……」也是酒精的。甘平識趣地將後半句話吞回肚子里。因為已經來不及了,酒精綿觸到傷口,引得痛叫再次響起,「英勇」的病人險些痛出英雄淚……
「噢,痛死我了。」病人手忙腳亂地將額上的酒精用清水稀釋。
老天,他今天八成是和手忙腳亂扯不開距離了。
「不然,先貼個‘邦的’吧。」說實話,她不是很忍心看他被「殺」得通紅的傷口。
「邦的」?洛凡眯眼瞥向她手中小小的條狀物品,不恥下問︰「請問您認為如果那個東西貼到我的額上,會產生什麼效果?」
呃,腦中自動浮出標準效果圖,咳,她忍下笑意,供出答案,「好像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