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吻技退步了嗎?還是他其實已經被她吻傻了,所以忘了回應?
「噢——」她煩躁地雙手托著下巴,現在不管龍澤是哪一種人,這場賭注她都輸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下星期一的來臨。
這是龍澤離開她房間時對她說的話,這代表著她的奴隸生活,從下星期一開始起算。
「卑鄙小人。」沁氣得跺了一下腳,卻因此疼得彎下了腰。
她訝異地看著不知何時已腫得一倍大的腳踝,為什麼她之前沒注意到呢?
驀地,她因疼痛而皺緊的小臉上,出現了一抹羞赧。
想想也是。自己從那個吻之後,滿腦子不是與他接吻的畫面,就是氣惱他為什麼能無動下衷,壓根沒有發覺腳上越演越烈的疼痛。
她今天是怎麼了?所有倒楣的事全擠在一起來了?
算了算了,皮肉傷只是小事一樁,她應該先想想,該怎麼度過接下來的兩星期才是!
★★★
浴室里。龍澤開著蓮蓬頭的冷水猛往身上沖。
都已經沖水沖了半小時了,為什麼那一股難耐的躁熱還固執地留在體內,揮之不去?
抿了抿沾了水珠的唇;高漲的欲火讓他口干舌燥。
還好,還好他們之間的打賭只有三十秒,只要再多個幾秒的時問。輸的人就變成他了。
當沁香滑的舌溜進他的嘴里時,他幾乎因為她甜美的滋味而嘆息出聲。
天知道他是耗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的手不去踫她,自己的唇不要對她做出任何的回應。
她的吻,就像一把燎原的火,幾乎將他焚燒殆盡。從來沒有一個吻能像她的吻一樣,令他回味無窮,意猶未盡。
她的確有迷惑人的本錢!光是靠這樣的吻,不知道就有多少人栽在她手上?
難道她都是靠這種方法完成所有任務的?
大手一按。龍澤關掉了蓮蓬頭的水,英俊的臉龐上,神色陰晴不定。
一想到沁很可能是用這樣的方式在為「暗夜」做事,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無名火,燒得他的胸口發悶、發脹。
頭一甩,甩開垂落在臉頰上的發絲,凌亂的發更增添一股狂野的氣息。
擦干身上的水珠,龍澤光著身體走進臥室,肌理分明、線條完美的身材,幾乎讓人呼吸一窒。他一個翻身。整個人仰躺在床上。
他知道爺爺將沁安插在他身邊的目的,但爺爺根本想錯了他,也不了解他。
他龍澤這輩子都不需要女人來愛,而他也不會去愛上任何人。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不管是誰來,即使是像沁一樣美麗動人又伶牙俐齒也一樣。
或許他應該好好想想。該怎樣利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觀察她、折磨她,甚至趕走她!
因為他這回一定要讓爺爺徹徹底底地死心!
「嘟啷嘟!」一大清早,房內的床頭電話已經代替鬧鈴響個不停。
「喂?」沁有氣無力地開口,聲音听起來好遙遠。
「奴隸,還不快到我房間來供我使喚?」電話的那一端,聲音輕快,听起來心情很不錯。
「龍澤!」沁翻了一個大白跟,這個人也未免太會記仇了吧?一大早便急著打來「要債」。
「怎麼?想反悔嗎?」听出她聲音中的不悅與怒氣,龍澤反而開心。「想不到‘暗夜’的人這麼輸不起?」
「馬上到。」她甩上電話,第一次失去以往優雅地對著電話吼。
氣沖沖地下了床,美麗卻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難掩的怒氣。
她曲著一條腿在房內跳啊跳的,跳進浴室去刷牙。
沁受傷的腳踝已經包扎好了,站得近一點,還可以聞到腳上藥膏的味道。
還是「暗夜」的人好用,只要一通電話,三更半夜里照樣有人可以趕來替她包扎上藥。
以前常听火堂的焉說,「暗夜」的醫療網效率奇高,經過昨晚,她也認同了。
只是……她的腳傷,有人可以幫她處理,但是她的「奴隸生活」呢?又有誰可以代替她?
梳洗後,沁又跳到更衣室換衣服。
一人做事一人當,相信憑她是水堂的沁,沒有什麼事可以難例她的!
敲了門,在龍澤的一聲「進來」之後,沁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開門而人。
「主人,請問有何吩咐?」沁對龍澤的稱呼表示她是挺認真的。
「主人?」龍澤挑起眉,這個稱呼倒也滿符合現在的情況。虧她想得出來。
仍坐在床上的他上半身全果,似笑非笑的眼掃過沁的無袖上衣、牛仔褲與帆布鞋。不曾見過沁這麼輕松休閑的打扮,沒想到這樣的她,竟有著比以往更讓人想親近的清新特質,而這種特質卻也是他極力想忽視的。
「怎麼穿這樣?」他的口氣不善。
「做苦工當然要穿得輕松一點。」
她竟然把听他使喚當成是做苦工?「你有這樣的認知最好。」他的確不會讓她好過。「就不知道你的這一聲主人,是不是叫得心甘情願?」
「是與不是,對你而言應該沒有差別。」
「是沒有。」龍澤也認同沁的說法。「我只是要提醒你,不管你甘不甘心,你都得听我的,這可是你親口承諾的。」他是故意提醒沁的。
「我的記性沒那麼差,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她笑笑地說著。
「很好,那麼第一件事,請你去向爺爺請辭。」龍澤說出自己第一個要求。
「我想你弄錯了。」沁仍站著不動。
「哦?」眉一挑,龍澤邪邪一笑,他在等她開口。
「使喚。」她強調著。「長年在國外的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使喚的意思。」
龍澤雙手環胸,身體緩緩向後一靠,看著她,不表示意見。
「使喚使喚,使來喚去,意思是指你只能叫我做你能決定的事情,你不能決定的事嘛……」她聳聳肩又搖搖頭。「抱歉。」
「請舉例。」
她看了面無表情的他一眼,不怒不笑的他,渾身仍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不過,她可不是被嚇大的。龍澤現在的模樣,用來嚇嚇「臻觀樓」的員工或許非常有用,但對她?哼哼!
「倒杯水給你喝,拿衣服讓你換,替你提公事包,幫你開車等等,即使要我做了,你也可以立即反悔,決定權在于你的這些事。叫‘使喚’;像要我請辭,要我去死等等,這種決定權在于我,或在于董事長身上,卻硬要我去做的事,叫做‘脅迫’。這是兩碼子事。」她大膽與他清冷的眸子對上。「這樣的解釋你懂了嗎?」
「非常清楚。」龍澤挺直了身體,健美的胸膛引人遐思。「去將桌上的文件收入公事包,幫我準備好今天要穿的衣服。」現學現賣他可是一點就通。
冷靜,冷靜。強忍著攀升到胸口的火氣,沁將滿腔的怒氣化為僵硬的笑容掛在唇畔。
這只是第一天而已,才第一天當他的「奴隸」就被他給氣跑了,豈不是中了他的詭計。
無奸不商,商人就是商人,一肚子壞水。
這回都怪她自己錯估情勢了,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賭注,卻輸得不明不白?
原本想利用兩個星期的奴隸生活,來矯正龍澤待人處世的態度,讓他用心來愛別人,也接受別人給他的愛,讓整個「臻觀樓」的工作氣氛一一團和樂,完成董事長托付的任務。
可惜啊!不但功虧一簣,還反被他取得先機。
為了她自己的名聲與董事長的殷殷期望,說什麼也要撐過這兩個星期。大不了再清「暗夜」的好伙伴幫幫忙羅。
「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龍澤將棉被一掀,準備起床。
倒抽一口涼氣,沁連忙撇開頭。難掩的躁熱往臉頰上竄,連呼吸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