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垂在身側的手,在模到腿上的槍時,身軀微微顫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反常的舉止,焉向後退開一步,退離了他的懷抱。
「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她失常了,剛剛的她一點都不像她。
「是嗎?」焉微變的臉色讓藍燁知道,像他這樣踫過她的人必定不多。這個發現讓他的心中感到欣喜,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一點。「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我們關系是假的,這點你別忘了。」這點她可記得很清楚。
「至少要做給外人看吧。」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需要。」焉雙手環胸看著藍燁。
「但像你剛才這麼生澀別扭的動作,誰也不會相信我們是因為相愛結婚的。」
藍燁意有所指地道。
生澀別扭?他形容的真好。她從未想過這樣的字眼會用在她身上。
「所以……」焉微蹙著眉頭,她想听听藍燁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我們得多花點時間適應彼此的存在。」藍燁調侃地笑了笑。「我可不希望每天一覺醒來,都有槍指著我。」
眉一挑,焉冷下一張俏臉,看了藍燁一眼卻說下出反駁的話。
的確,他們之間是不像一對新婚夫妻,但偏偏以她冷漠的個性,要她在一兩天之內和一個人相處融洽,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也許,當初她應該堅持不接這項任務的,當時,真的太草率了,她不應該只偏重於保鑣的身分,而忽略了這次任務中,妻子所扮演的掩護角色。
包何況她發覺她根本無法在他的踫觸之下保持冷靜,光是這一點,她就不該留下,也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挽救。
「也許你該換個妻子。」焉衷心建議著。雖然對不起頭兒,但她也不能拿藍燁的生命開玩笑。
「生氣了?」
「妻子本來就不是我所擅長的角色,我高估了自己,很抱歉。」焉說的冷靜平穩,完全公式化。
「你想要抽身?」焉的話令藍燁吃驚,她應該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才是。
「我離開能讓你的生命更有保障。」
「是嗎?」藍燁直盯著焉看。「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覺得危險性太高?」
「我說過了,我……」
「以生命來保護我,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話嗎?」藍燁向前跨出一步靠近焉。
不知道為什麼,她想退出讓藍燁感到心慌,彷佛即將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你……」焉一步步地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上牆壁。「這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焉被問得有些生氣,她絕不是他所想的那種人。
「別拿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藍燁的手撐在牆壁上,將焉困在他所圍出的方城之間。「要退出,可以。只要說你害怕了,我就讓你走。」
焉將雙手抵在藍燁的胸前,從他胸口的起伏,她知道他在隱忍著怒氣。她還以為整天笑臉迎人的他,是沒有脾氣的。
即使隔著墨鏡,她仍能明顯地感受到自他眸中進出的怒意。他反應這麼激烈,是不是代表下意識里他已經接受了她,認定她是他重要的夥伴?
丙真如此,那她是不是退出的太快了?
「我害怕。」焉面無表情地說著,如她預料地看到藍燁倏變的臉色,但他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哀愁,卻是她從沒料想到的反應。原本只是想氣氣他,報復他老是喜歡在言語上激怒她,但見到這樣的他,卻讓她的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窒悶。
噓口氣,焉還是選擇說出了實話。「我害怕,害怕我學不來當你的妻子,讓我們的關系被識破,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連吻都不會的女子來……恩……」
焉未說完的話被藍燁從中攔截了,在她回過神時,唇已經被人密密封住了……
第三章
靶覺到藍燁滑溜的舌滑過她的唇辦與皓齒,擾亂挑撥著她粉女敕的丁香舌。
他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霸道卻不失溫柔地,不讓她有絲毫的退怯。
他吻得很小心,也很糾纏,他一點點地逼近,慢慢地探索著她那不為人知的甜美,引誘她食髓知味。
在焉幾乎被吻的喘不過氣的同時,他的唇夾著溫熱氣息栘到她的頰畔,引起她陣陣輕顫。
「現在,誰敢說你不像我的妻子?」藍燁撫著焉被他吻腫的紅唇,嗓音暗啞又性感。
原本只是想教焉接吻的方法與技巧,沒料到一踫上她的唇,他的便無法控制,只因為她的唇好軟、好甜、好令人愛不釋手。
如果可以,他會想一直吻著她不放。
在令人沉醉的吻中醒來,焉黑亮的眸中閃著困惑、驚訝與難得一見的嬌羞。
她竟然就這樣毫不反抗地沉醉在人家的熱吻中,忘情地不知何時該停?
原來這才是吻的感覺,之前婚禮上蜻蜓點水般的輕吻,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抿抿唇,殘留在她紅唇上的熱度正一點一滴融化著她冰封的心,她不知道心中的那股悸動是怎麼回事,她只是有一種預感,經過這次任務之後,她將有所改變。
一陣莫名的心慌,讓焉想逃離藍燁的懷抱,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怕她會與原來的自己越離越遠。
「焉。」藍燁拉回焉,雙手環住她不讓她走。
「放開我。」
「答應我不退出,我就放開。」藍燁提出條件。
「為什麼?」看來他是真的想留住她。「一個好的保鑣,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雇主最好的。」
「我不管其他保鑣怎樣,我只想與你配合。」表面上他雖然總是帶著煦煦的笑容與不慍不火的聲調,看似與任何人都處得來,但在選擇親近的人時,他卻有著絕對的主觀。「再說,重要的人都已經見過你的容貌了,現在才來換妻子,豈下是擺明了昭告眾人這是場騙局。」
無關乎佔卜,無關乎預知,他只願意配合他想要配合的人。
「你……」
藍燁伸指按在焉的唇上。「這樣吧,保鑣的工作你負責,妻子的部分我搞定,如何?」
焉沉默了,她不知道藍燁說的是否可行。
「親密的動作我負責,你只要不掙扎就行了,這樣你該不會也做不到吧?」藍燁補了幾句話。
這是什麼話?要是他對她亂來呢?她也不反抗?
這些話焉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感覺不到他說這些話時,有絲毫不正經的邪念。
況且在她安然無恙地度過昨晚之後,說這些話,反倒顯得她太小人。
「隨你。」
得到焉的答案,藍燁的唇彎成一個弧度。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松了一口氣,卻同時也為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而憂心。
他是不是太在乎她了?這對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思及此,藍燁臉上的微笑轉為苦笑,他緩緩松開環住焉的手。
「我們來看看該怎麼著手進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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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倚在牆柱上,隔著一段距離,默默觀察著正在佔卜的藍燁。
從小到大,她只相信科學和證據,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做幾分事。
她只相信自己努力所贏來的東西,關於未來她從不去預測,也沒有興趣知道,
甚至盡量避免去接觸關於這一類的人、事、物。
偏偏這一類的人還是讓她踫上了,想躲也躲下掉。這也許是老天爺想趁機讓她這個「鐵齒」的現實主義者,親身體驗一下玄學的奧妙也不一定。
既然躲不掉,藉此開開眼界也好,畢竟有免費的「秀」可以看,為什麼不看?她有趣地望著藍嘩的一舉一動,心中雖有疑惑,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問答時間。
藍燁神情肅穆地坐在書桌前,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沒戴墨鏡的模樣,原以為戴著墨鏡是為了遮掩某方面的「瑕疵」,沒料到事實卻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