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蹲子,雲芸喜歡看耶律夙那種怡然自得的瀟灑,那是一種她不曾見過的生活態度。
「你那里的天空是不是特別藍?」沒細想,雲芸已月兌口而出。
「想知道嗎?」
耶律夙突然伸手一扯,在雲芸的驚呼聲中,雙雙倒臥在地。
「你……」
「噓,別說話。」耶律夙將食指按在雲芸的紅唇上。「閉上眼感受一下綠草的柔軟與清香。」
雲芸怔怔地看著耶律夙的瞳眸好一會兒,心跳快的連她都快數不上了。第一次被男子這麼親密地摟在懷里,一時之間心慌的跟什麼似的,也忘了要掙扎。
瞧了瞧男子好一會兒,發現他的眼中除了迷人的笑之外,似乎無其他惡意,再加上她好像真的不曾好好聞過青草的香味……
想著、看著,雲芸聞言果真不再掙扎,安靜地閉上眼,用心感受。
她緊閉的長睫密密地鋪在白里透紅的肌膚上,透著玫瑰色澤的粉唇微微彎起,胸口因為興奮而上下起伏,隱隱約約的觸踫讓耶律夙心口有股異樣的騷動。
現在的她,好美,好教人心動。
「如何?」耶律夙的聲音因為壓抑而顯得低沉。
雲芸真心的笑容讓她的美更加令人炫目。「我聞到青草的味道了,真的聞到了……」
未竟的話忽然被人用唇密密封住,雲芸頓時呼吸一窒。
這就是吻嗎?熱熱的、滑滑的,還有一種令人渾身發軟的酥麻感覺。
他的身上也混合著青草的味道,隨著過於親匿的呼吸,沾染了雲芸一身。
她知道他們現在的行為是不對的,但她卻不願、也沒有力氣推開他。
耶律夙在雲芸快喘不過氣之前,放開她的唇,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吻,卻因為她的生澀與甜美而讓他無法自拔。
意猶未盡的手指來回撫著雲芸略微紅腫的唇,耶律夙得花費所有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
「你聞到草香了是嗎?」耶律夙邪魅一笑。「而我卻嘗到了花的甜味……」
雲芸不斷地用冷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但臉上的紅暈仍是異常的明顯,一點都沒有消退的跡象,直教雲芸又羞又急。
想想今日的她,還真是不知羞,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一名認識不到一天的男子親熱,這件事要是讓大哥知道了,恐怕會驚嚇的說不出話來吧!
但,不可否認的,那種酸酸甜甜的滋味,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讓她的心跳加速,心里慌亂的彷佛做錯什麼似的。
輕觸著仍然發燙紅腫的嘴唇,她彷佛還能聞到他殘留在她唇上的氣味。
「喔。」雲芸將雙手覆在臉上,一方面為自己越禮的行為自責,一方面又暗暗為自己的情竇初開而欣喜。
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是將她當成隨隨便便的女子?或是和她一樣有著不同的感覺與憧憬。
「小姐,我進來羅。」東茵端著甜點到雲芸房里,一見雲芸通紅的臉蛋,便叫著。「天啊,小姐您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東茵連忙放下東西,手一伸想探上雲芸的額。
「不,我沒事。」雲芸偏過頭,不讓東茵模著。
「哎呀,我看我去找大夫來好了,要是患了傷寒可就糟了。」
「東茵別去。」雲芸急急喚住,大夫一來可糟了。「我只是……只是……」雲芸說不出口,總不能說她在想男人吧!「總之我沒事,你別亂來。」
「亂來?」東茵指著自己的鼻子。「東茵是關心小姐耶。」她覺得好委屆。
「你早點回房休息啦,我累了。」雲芸開始趕人了。
有東茵那一雙鬼靈精的眼楮在這兒東瞧西瞧,教她如何安心。
「可是……」
「明兒見。」雲芸當著東茵的面關上房門,來個相應不理。
「小……」東茵放下手,還是決定回房了,既然小姐說沒事就沒事吧。
當雲芸正暗自松口氣時,敲門聲又再度響起。
「我睡了。」雲芸有些不耐地應著,人還真的不能做「壞事」。
「雲芸,你睡了嗎?」
大哥?雲芸跳了起來,大哥怎麼這時候來了?
「大哥有事?」雲芸按著房門,可不能讓大哥進門。
「有件事想跟你說。」雲劭想起有件事仍未親口向雲芸說。
「可以明天再說嗎?我真的想睡了。」
「這樣啊。」雲劭有些失望,他今天還特地抽出時間來看看她的。「好吧,大哥先跟你提一下,有位耶律公子會在雲府暫住一段時日,若你見著他,可以不用理會他。」
「為什麼?他不是大哥的客人嗎?」大哥會這麼說,出乎雲芸意料,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雲劭唇一撇,臉色有些不悅。「他不是一般普通人,我怕你無法應付。」
「大哥怕我被欺負?」
「他若敢,我第一個宰了他。」雲劭發誓他真的會這麼做。
「大哥認為他不是好人?」雲芸想知道大哥對耶律夙的印象。
雲劭沉默一會。「我還不清楚他的底,總之你離他越遠越好。」直覺告訴他,耶律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他真的怕會有事發生。「你睡吧。」
門外靜悄悄地,看來雲劭真的走了,但雲芸卻睡不著了。
大哥告訴她不能接近耶律夙,不要理會耶律夙,但她還來不及問大哥,若是她已經認識了耶律夙,而且還和他有了「唇齒之親」,那該怎麼辦?
不能見他,不能和他說話,不能想他,不能……
雲芸用手掩住自己的眼楮與耳朵,這麼多的不能,她做得到嗎?她真的能不想他嗎?只是,才過了幾天而已,她便已經開始思念他,期待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是不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在想我嗎?」
同樣帶笑的上揚語調,同樣的氣味,同樣令人心慌的嗓音,突然在雲芸身邊響起。
眨眨眼,雲芸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麼可能才想到他,他便出現在眼前。
微赧的臉蛋一垂,雲芸悄悄將身子挪開耶律夙身邊一點點,畢竟大哥的話還是要听的。
「在躲我?」耶律夙可是很敏感的。
幾天沒見著她的人,今日一見,她彷佛又比之前更美了!
是他的錯覺?還是另有原因?
雲芸想了想,委婉道。「男女授受不親。」
「這又是什麼?女誡、論語還是道德?你們宋國人還真多規矩。」
「我是怕公子被誤會。」听出耶律夙口中的嘲諷,雲芸試圖解釋。
耶律夙雙手環胸。「誤會我什麼?」
「誤會我和公子之間的清白。」雲芸說的有些心虛,親吻算不算不清白了?
「哼。」耶律夙想起一句話。「你們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必在乎別人說什麼。」
「這……」教她該怎麼說呢!
「況且……」耶律夙健臂一攬,輕易地將雲芸鎖在懷中。「咱們現在這麼親密的模樣,才會教人誤會,方才咱們可什麼都還沒做。」
「你快放開我。」雲芸既羞又急地拍著耶律夙的肩膀,沒想到耶律夙竟如此大膽。
雲芸害羞的模樣,讓耶律夙覺得有趣極了。
原本以為她是個無趣的搪瓷女圭女圭,僅供欣賞的木頭美人,沒料到她的喜怒哀樂竟然如此分明,如此不加掩飾。
她的心思單純,所想的事全寫在臉上,這樣透明脆弱的女子,他第一次遇見,除了感到新鮮之外,心里還多了一份連他自己也尚未察覺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