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卑鄙不堪的事情,他還可以振振有辭的問有什麼錯?天哪!他真是沒藥救了,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背。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對妳說了什麼?」感覺到她的僵硬,他問。如果不是有誰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忽然問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呢?
「是呀!」她冷冷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別人胡說不用去理會,」他好心安慰她,「只要我對妳好就行了。」
什麼話嘛!看他一點也不覺得慚愧的樣子,她心中升起熊熊怒火,「我沒辦法不听他們說。」
「唉,那妳不是自尋煩惱嗎?」哲森一向信奉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自尋煩惱?她冷笑。她總算徹底看清他了。
「好了,我們回去休息吧!」連日來的疲倦襲來,哲森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有話明天再說。」
明天?她和他還有明天嗎?捏捏暗藏在手心的小藥包,霜珠心底無限淒涼。
第七章
他真的是太累了,才會睡得像死豬一樣,以至于醒過來以後才猛地發覺--自己居然被捆得像粽子!
這是怎麼回事?哲森擰起眉,很不悅。
「燒了他,邪惡要用火來清除。」耳邊听到有人猙獰的低喊,聲音從穹廬外傳來。
燒了誰?莫名其妙!哲森轉頭四顧。穹廬里只有他一人,霜珠在哪里?他就怕她受到傷害。
哲森正要運氣掙月兌粗繩,帷幕一動,一男一女並肩走了進來。
是霜珠!還有另一個陌生的男人,看他們熟悉的樣子,哲森心一沉,停止了動作。
「霜珠,不能饒恕他。」那男子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
「他是誰?」哲森陰沉著臉。
「他……」霜珠看看身邊的忽罕。
「我是霜珠的夫君。」忽罕搶著開口。
「什麼?」他懷疑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是、霜、珠、的、夫、君。」忽罕一字一句的說。
啊?!「有沒有搞錯?」霜珠的夫君是他--哲森。哲森憤怒的看向霜珠,她也正看向他,眼里沒有任何情緒。
「他說得對。」她不否認也罷了,居然還附和。
「妳瘋了!」哲森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我沒瘟。」霜珠扯一扯嘴角,露出一絲毫無歡愉的笑。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瘋子、傻子。
看她的表情,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那個男人,手已經搭上她的腰,像在對他示威,更像是宣告所有權。
哲森看得怒氣沖天,臉色一黑,一時口不擇言,「我不過離開幾天,妳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野男人?他不思悔改就罷了,還一開口就污蔑她!
「你不認得他了?」霜珠怒極反笑。
「我是忽罕,這是否可以恢復你的記憶?」那男人沖著哲森微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見鬼,什麼記憶不記憶?」他干嘛非要認得這野男人?
等等……電光石光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忽罕?這個名字……他不是死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哲森想問個清楚。
「你不知道?」霜珠鄙夷的掃他一眼。一切都是他搞的鬼,現在居然還反問她?莫非他想不承認。
「我要是知道還會問嗎?」他快被她氣瘋了。
「哼!」她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惺惺作態?
「簡而言之,我還活著,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忽罕從容道。
「閉嘴!」忽罕的話讓他很不爽。「你不是早死了嗎?」他還陰錯陽差的將他的尸體帶回來,為此才結識了霜珠。
「可惜,我沒死。」忽罕假裝抱歉的說。「我知道你不會願意看到我,可偏偏看到了我。」
見鬼,他想和他搶霜珠?哲森趕忙申明所有權,「無論你是誰,霜珠都是我的。」
「是嗎?」忽罕嘴角上揚,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哲森心底升起不妙的感覺,又想起一事,轉而間霜珠,「我身上的繩子是妳捆的?」
「是……是的。」她微一猶豫,點頭承認了。她的確參與了。
「妳、背,叛、我!」哲森倒吸一口涼氣,好半晌,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霜珠不作聲。是的,對他而言,她的確是背叛了。
「為什麼不解釋?」哲森緊緊盯著霜珠的眼楮,心底期望著她可以反駁他,告訴他,她沒有背叛他。可……
她沒有。
霜珠轉臉避開他的目光,心中淒楚。
她心虛,所以才避開他的目光?憤怒和失望沖昏了哲森的頭腦。
「是妳不忘舊情,抑或是水性楊花,所以伙同其他男人來對付我?還是在懷著我的孩子的時候--哈!也許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搞不好我早帶了綠帽了……」他忿忿地道。
「你……」霜珠氣結,不假思索的快步上前。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他和她都一愣。
掌心熱辣辣的燒灼感讓霜珠回過神來,看他臉上浮起的掌印,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無措,繼而心莫名的一痛。
右臉傳來熱辣的感覺,眼里又看到那男人體貼的上前,護在她身邊,還安撫她不要氣壞身子。
哲森心中百味雜陳。
「盡快處置這個外族人吧!」那男人又對霜珠道。
「嗯!」霜珠不得不應聲。
她答應了?好爽快!哲森忽然失笑。
也許在她承認是她捆了他的時候,他就不該對她存有幻想,畢竟哪有人會這樣算計心愛的人?沒有查證、不听他解釋,就直接對付他,理由只有一個--她對他沒有信任,沒有……愛!
「你們想怎麼處置我?你們能怎樣處置我?」哲森猛地站起,語帶嘲諷。這點小把戲哪能困住他?要不是剛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早就掙月兌了。
看到地上碎成一段段的繩子,忽罕暗暗心驚,立刻拔出刀。
哲森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就向忽罕襲去,千鈞一發之際,卻听到霜珠急喊,「不要傷他。」
襲向忽罕心髒的手一翻,轉而下移揪住忽罕的腰帶,一推一提就把忽罕重重丟出帳外。
「你把忽罕怎麼了?」霜珠大驚,想要跑出去看個究竟。
哲森鐵青著臉,一把抓起她的衣襟,不許她去關心另一個男人。
他拎起她的身子,逼迫她與他眼對眼、鼻對鼻,咬牙切齒的道︰「妳說,我對妳如何?」
「霜珠……」原本待在穹廬外的族人覺得不對勁,涌了進來,看到哲森像凶神手煞以約。當下紛紛喊出聲,「不準傷害霜珠。」
「異族人就是異族人,這下可露出真面目了。」
哲森冷笑,懶得與他們搭話,一提氣,就帶著霜珠躍出人群,在穹廬頂上坐定。
這一下子,族人又跑出去圍著穹廬。
「天哪!忽地就飛上去了。」
「這就是巫術。」
穹廬下圍滿了人,卻都不敢太接近,霜珠還被他劫持著呢!
「妳說呀!妳模著良心說,我對妳如何?」哲森死死盯著霜珠。
「我不希罕。」她昂起頭迎視他。在她知道他的陰謀設計之後,她就一再告訴自己,他對她的好沒什麼好希罕!
炳!好個不希罕!
「好、好、好。」他赤紅了眼,咬牙連說了三個好字。如今他才明白,他的真心在她眼里輕如草芥,
抓住她衣襟的大手一鬈,隨又一緊,大手轉而掐到她的脖子上。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要別人得到她!
她也不掙扎,只輕笑。
「妳的心硬如石。」他的聲音里滿是傷痛,手上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捏碎她脖子。
是嗎?她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氣絕的時候,頸上的力道忽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