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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 第14頁

作者︰任如易

這個無常的家伙,一會兒是怒獅,一會兒又扮起柔順的貓……嗟,她才不會輕易上當呢!

「是,我做不了柳下惠,」他沉不住氣的解釋。「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有我的需求,你不能讓我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卻無動于衷呀!」

喜歡的人?

耳中听入這幾個字,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他這算是喜歡她嗎?她的嘴角浮上了一絲苦笑。

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卻忽然覺得——她離他好遠。

「別忘了,我可以救人,也隨時可以殺人。」在所有的關懷都如石沉大海之後,他一時急躁,語中帶了威脅。

看,這就是他的真面目,藏不了多久,就露出來了。

「你想怎麼樣?」見她還是不言不語,他重重的問。

半晌,她終于開口,緩緩道來。「王爺,蒙您厚愛,依笑感激不盡。只是……小女子不才,還請您不要白白浪費了您的一番情意,如今你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結,您……就當是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

他霍地站起來,卻又馬上俯身在她在床上,雙手撐在她的耳側,與她面對面、眼對眼。

「有一點讓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一定要記好——」他咬牙切齒地對她宣告。「對你,我絕不放手!」

說完了,他就重重的甩門而去。

听了他的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幸好他馬上走了,她也不必費神的再同他說什麼。

她的心很亂,說不清、道不明、理還亂。

他對她的威脅和粗暴,她忘不了。可……他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

現在,他是貪戀她的。不,也許應該說是貪戀她的身體;可紅顏總有一天不再;恩愛——如果他對她現在有恩愛的話——也總有一天會消失的。

求他放過自己,只是不願意讓自己任性的沉淪下去。

是的,是沉淪,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沉淪在他的溫柔中、他的嬉笑里。不,她不要這種虛幻的片刻的歡娛;她更不要在賠上自己的身體以後,再失落自己的心。

他說喜歡她、他說對她絕不放手。她相信這些是真話,可——這並不是說他有多需要她,只是……他容不得有人對他說「不」吧!畢竟對任何人或事,他都巧取豪奪慣了的。

在她之前,他還沒有為一個女人頭痛過。

他不否認她是美女,可美人他見得多了。就外貌而言,她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她既不夠嫵媚,也不夠溫柔,還會擺冷臉給他看。

但——該死的!她就是對了他的味。

她的失蹤,就讓他省悟過來——他已經在乎她,超過太多自己的想像。

他自己也很疑惑,怎麼偏偏就會喜歡上她?

因為她的美麗、她的大膽、她的強悍、她的香甜、她的掙扎……甚至她對他的忤逆?

他沒想明白,也不打算去想明白了,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必去掩飾自己的心,也不必去尋找緣由。

他要她,就是想要她。這輩子都要她。哪怕會自作自受地頭痛不已,他還是要她;就算是她怨他、惱他、恨他,他還是要她!

即便她現在不接受他,他也會在不久的將來,讓她清楚她自己——同樣的非要他不可!

「喝藥了。」

他拿著一碗又濃又黑的藥汁,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些事原本可以叫下人來做。可也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巴巴地端著碗,趕來看她的臉色;還在他自己的地盤上。

丙然,她神色不善。他一時也沉下臉相對。

他一出現,她就心緒紊亂。

「放著吧!」她掩飾著心中的波動,漫不經心的說。

听听她的口氣,像是硬要把他當作使喚的下人,真是見鬼了!好,這算是他自找的,他不怪她,可……

她說︰放著。她不打算喝了它?

這是大夫開的補藥,說是她的氣血虛、身子弱,要好好調理。她怎麼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呢?他忍不住緊鎖了雙眉。

「馬上喝下去。」他命令。

冰冷的命令引起了她的抵觸情緒,她不發一言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能奈何得了她?

他眉一挑,一手往她肩頭一握,就扳過了她的身子。

「你!」仗著力大又對她用強的?

在她有反抗舉動之前,握在她肩頭的手又捏上了她的鼻子,碗一斜,就把藥汁往她嘴里直灌。

「苦……」她忍不住出聲。

「良藥苦口。」他毫不留情的繼續強灌。

他存心和她過不去嘛!

她皺起小臉,胡亂的捶打他。無奈他的身軀硬得像石頭,弄痛了自己的手不說,還引來他的大笑。

真是的,白白娛樂了他!

笑,還笑。有什麼好笑的?她想責問,可……

「咳、咳……」卻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她被嗆著了。

他愛憐的把她擁在懷里,輕拍她的背,以便紓解她的不適。

他的懷抱一如印象中的溫暖,可——想起他的可惡……咳嗽未停,她就大力的推開他。

知道她對他的抗拒,他心一沉,卻還是順從她的意思放開她。

「給你,」他遞給她一個小瓷瓶。「這是上好的蜂蜜。」

那一瞬間,要說她沒有一絲感動,這是假的。可……她馬上提醒自己︰他的舉動居心叵測,他只是要她離不開他,絕不可以中了他的圈套。

看她戒備的挺直背,他無奈的搖搖頭。

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也因為還有正事要辦,他舉步往外走。

「記住,以後吃藥要乖一點,不然——我就用強的。」在臨去時,他還特意回身吩咐,只是……見鬼!本來他也沒要用這種威脅口吻的。

第八章

依笑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

初夏,樹高葉茂。

按說是盛夏才有的蟬鳴,可在這王爺府里,前些日子就稀稀落落的開始響起來,徒躁人心。

除了在該吃藥的時候,他會端著那苦得要命的藥汁出現,其他的……她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也好,見得多,罪也受得多,她當然樂得清閑自在。只是……他平時在做什麼呢?現在她住在他的房間里,他在晚間又不回來,那麼他留宿在哪里呢?

哎!她真的是太無聊的緣故,盡想這些干什麼?又不關她的事。她搖搖頭,想拋去什麼。

「為什麼搖頭?」他的聲音突地響起。

又來了!

看他又端著藥出現,她立刻苦著一張臉。她很懷疑,他這是故意的,尋了最苦的藥來,每天藉此懲罰她。

「我……可不可以不喝?」她小聲的說。

「不可以!」他無情的拒絕。

「我都已經連續喝了十天了。」她更小聲的嘟囔。

「你覺得你的身子已經很好了?」

「當然。」她肯定的。

「沒有酸痛、沒有頭暈,也沒有感到其他任何不妥的地方?」

「是、是、是,」她有點不耐煩的。「我全部都好得很。」

「喝下去!」最後,他居然還是把藥碗扣到她唇畔。

「你……」她氣極。

反正結果都一樣,他還問那麼多干麼?

「喝!」他拉長了聲音。

她只得認命的大口吞咽,只因為她很清楚︰如果她有一絲一毫違背他的意思,那麼最終倒楣的還是她自己。

他滿意的看著她喝得干干淨淨後,就隨手把碗往桌上一放,然後緊挨著她的身子並排坐下。

今天難得有空,他要留在她身邊。

「呃!你……是不是該走了?」她悄悄的移動身子,試圖拉遠與他的距離,可他貼得好近呀!

「你想我離開?」他的聲音里有著不滿。

「我的意思是……那個……你也許還有些事情要辦……」她明智的決定不惹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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