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如蒙大赦地連忙起身退出。
「王爺,已經仔細察看過方小姐居住的地方,里面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康得進來恭聲稟告。
「……」
「方府,已經去搜過,也沒有人跡。」另一侍衛又進來稟告。
「……」他一動也不動地端坐在太師椅上,臉色越來越黑,冷冷的眼光像是兩把利刃,可以把人切割宰殺。
她不見了。她居然敢不見了!
她這是在逃離他?丟下她的爹爹和丫頭,不顧一切地離開他?難道她後悔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她爹爹的自由了?
不,依她的性子不可能。而且憑她的一己之力,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王爺府消失,那更是不可能的。除非……
「喀嚓」一聲,他坐的太師椅扶手裂了一角。
「王爺,城門、碼頭要不要派人去搜查?」康得小心的建議。
他緩緩地搖手。
在他的地盤里,能活生生地把一個人帶出府的,還真沒幾個人。而要找到這樣的人,靠城門、碼頭的搜查是沒有用的。
「康得,王府有沒有仔細搜遍?」他忽然問。
「沒……沒……」康得一臉的不明白。
無論如何,方小姐是不見了,是被人劫走也好,是私自逃離也好,當然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可,王爺問有沒有仔細搜遍王府……這是什麼意思?
「多派幾個人,故意弄得聲勢浩大地到城門、碼頭去搜查。」他冷笑著。
咦!王爺剛才的意思是不用派人,現在卻吩咐要派人去,而且還要聲勢浩大地搜?康得撓撓後腦勺,一時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王爺的吩咐總是沒錯的,康得還是立刻下去辦。
「洪福酒樓」的生意向來不錯。
鴻雁早早地在樓上佔了個臨窗的好位置,看得到街景。更重要的是——九王爺府的大門就在斜對面。
鴻雁看著從王爺府沖沖而出的一大串人。她淺淺地喝一口酒,臉上忍不住啊起得意的笑容。
找吧、找吧,慢慢地去找吧!呵,師兄是她的,她一個人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奪走她的師兄。
那個姓方的女人顯然佔用了師兄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這怎麼可以?她當然要立刻阻止。
師傅剛派了新的任務給師兄,師兄很忙碌。呵!她就是覷準這個好時機,偷偷潛進王爺府去,把那個女人藏了起來。
她暫時沒有殺她,因為無論她是毒死她、還是一刀捅了她,師兄最終都有可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誰是凶手。
不過……呵!那姓方的女人最終是死還是活,就看她的造化吧!
如果三天內,沒有人找到那女人,那……呵!那女人就死定了。
她可是很仁慈的哦!只用了一點迷香,要死也會讓那女人在睡夢中無憂無慮地死去。而且這年頭用迷香的人實在太多了,一抓一大把,師兄即便有懷疑,她也很好推托。
當然,她最希望的是,等那女人的尸體發臭了才被人發覺。而她只要把握適當的出面時間,師兄根本不會聯想到她的頭上去,說不定還以為是府里出了內賊呢!
呵、呵!聰明如她,怎麼可能連她最愛的師兄都得不到呢!
睜開干澀的眼楮,依笑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雖然她的頭還是昏沉沉的,可這不妨礙她認出這張帶著關懷的臉。
她不是作夢吧!
他一下子擁住她,緊得連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給她,嘴上低喃。「沒事了、沒事了。」
劫匪大膽地把她藏在王爺府內廢棄的院落里,沒有水、沒有食物,還讓她吸入了大劑量的迷香。如果不是他及時找到她,他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她沒有掙扎。
他有力的擁抱、溫熱的氣息、喃喃的聲音……終于讓依笑確定,她不是在作夢——她得救了。
也許是忽然絕處逢生的緣故,她在他懷里默默流淚。
他輕撫她的頭發,低頭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她的淚水咸咸的,莫名的讓他心潮涌動。
「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在她耳邊低喃。
她在他懷里抬起頭,眼中閃著晶瑩。雖然沒說話,可還是看得出她被他聲音里的溫柔感動著,只是……
一想到她的爹爹,還有那個「黑影」說的話……
「我的爹爹……」
「他現在很安全。」不等她說完,他馬上說道。
「你……你也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她不是擔心他,只是……若真如「黑影」告訴她的,救她的爹爹要用他自己的性命作代價……
「不大好。」他一臉嚴肅。
呃!她心驚。
「為你擔心,所以不大好。」
原來只是這樣呀!她松了一口氣。
「你不相信?」他不滿意她的表現。
「相信、相信。」她忙不迭地說。
明知道這人是油嘴滑舌的,听了他的話,她還是心中感動。
哎!她怎麼可以相信「黑影」的話呢?他是綁架她的匪徒耶!她的爹爹,還有他,都不會有事的。
「那我可不可以馬上就去見我的爹爹?」她一臉盼望。
「現在,不行。」近期內可不方便他們相見。
「為什麼?」她噘起嘴。
「不能讓你見他們,是為了他的安全的考慮。」他解釋。
她不明白了。為他們的安全考慮?不是說他們已經平安了嗎?
她的眼楮一眨一眨的,閃著疑惑。
「我保證,他現在絕對已經平安。」他沒有信誓旦旦的表情,但就是讓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話。
她神情專注地看著他,一時之間顯然沒有懷疑他的話。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睫毛。
她的睫毛濃密,弄得他的唇癢癢的,像是為紓解這種不適,他又狠狠地啄住她的唇。
「嗚……」
她感動歸感動,可也沒答應讓他就此放肆耶!
她開始掙扎。
見鬼!他本來不想表現得那麼猴急的。可,她在他面前——就這樣地激起了他心中的渴望。
好在他懂得體諒——她剛蘇醒,不適合做激烈的運動。
「大夫,來看過你了,你只是吸入了過多的迷香。」平復了急促的呼吸之後,他開始與她扯閑話。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告訴她,她的身體沒事,完全可以滿足他?雖說他救了她,可……
「不行呀!我……我頭很暈。」她垂下頭,忍不住暗罵「這個狂」!
呃?!什麼行不行的?她以為他要做什麼?
他微微一笑。「有多暈?」
她沒有听出他笑聲中的揶揄。「很暈……很暈的那種,我想我還是休息的好。」
「哦!」他听出她變相的逐客令,可還是寬宏大量的。「那麼你休息吧!」
她連忙閉上眼。
「我也要休息了。」他說著,就躺在她的身邊。
「你……你……」她沒辦法鎮靜的閉著眼,裝作不知道。「你不回房間?」他怎麼可以就這樣和她同床共枕?
「這就是我的房間、我的大床。」
她這才環顧四周,發覺的確不是她原來住的地方。
「沒關系,都已經同床共枕兩天了。」他好心想解除她的顧慮。
雖然給她服了解藥,可她還是足足昏睡了兩天,仍舊把她安置在原本住的地方,他實在不放心,所以干脆就讓她搬到自己的房間里來。
天!難道自己早被他佔盡了便宜?她忍不住申吟。
看她毫不領情的樣子,他一臉無奈。但,叫他更無奈的是——她好像不知道這樣的嬌吟,對男人而言是一種誘惑。
「我說,你若是睡不著,我們可以做一些別的。」他「好心」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