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必須做得更有風度。一個心智成熟的男人是絕不會與一個逞強好勝的小女生計較得失的。吸氣!吸氣!吸氣!呼!好!
"怎樣才算特別?弄個標志性的紋身嗎?"她應該不會喜歡那種布滿油彩的花瓶式身體吧?雷薩扔掉毛巾,用手掠了掠濕發,坐上床沿。柔軟的床墊因他的重量而向側塌陷,她的腿隨之貼合向他,隔著薄浴巾抵觸著他的腰。雷薩的心倏地悸動蔓延開來。
"紋身是那些初出茅廬的街頭混混才干的事,誰稀罕。"葉星干脆改趴在床沿,近距離研究他的身體。他的皮膚很白,肌肉因長期的鍛煉而變得緊繃又結實,沒有一絲贅肉,身材棒得出奇,足以媲美走台男模。嗯,如此想來,他與穎炎更可謂天造地設的一雙。"真奇怪!出生入死的危險工作為什麼沒讓你留下一兩條疤痕做紀念?瞧,葉之把我保護得那麼好,我依然在上次的行動中意外被鋼條卡傷了。"
葉星邊說邊撩起衣擺,露出右腰側的一條三厘米長的粉色紅印;結痂已經月兌落,皺皺的傷口開始長新肉了。雷薩的感官隨著她的衣擺一起被撩起,體內有兩種火勢糾結著燃燒起來。怒火——為她身體上的怵目驚心的傷痕。該死的池田劍!轉述了相關她的所有,卻隱瞞了最重要的事項;欲火——為她縴農合度的腰身;為她雪白細女敕的肌膚;為她溫淡撲鼻的體香;為她……
天!她的疤痕到底有多長?為什麼她的衣擺還在往上褪滑?雷薩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突然一把握住葉星動作的手腕,深深壓人身側的床墊。
"你來我房間干什麼?"他的聲音沙啞,他漆黑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種紅色的,略帶邪魅的火光。
"耶?"他怎麼了?剛洗過澡的身體又在冒汗。葉星漂亮的大眼楮溜在雷薩臉上,不解又好奇。"你有練內功?為什麼會渾身冒煙?"
她沒被控制的另一只手又朝他的胸膛戳來,雷薩迅速鉗制,卻引來葉星游戲式的抗議。拜托,他沒有陪她練格斗技巧的意圖。
"葉星!"雷薩低吼。再掙扎,他的浴巾要掉下來了。"這個時候你不呆在朋友身邊,跑來我這里要干什麼?想非禮我的話,我可要回禮羅。"
"哇!"葉星瞪大眼,立刻神經質地跳起來。"瞧我這記性?怎麼把正事給忘了呢?"懲罰式地重拍後腦勺,一把拉起床上的雷薩就往外跑。"穎炎剛清醒,她很想見見你這位救命恩人呢。這可是你接近美女表心意的好機會喔,千萬別錯過。趕快趕快廠
葉星風馳電掣,恨不能一秒之內將他空投去祝穎炎身邊。而她,嘿嘿,再次自由探險去也。
"喂!喂……"雷薩被她的變幻搞得暈頭轉向,呆呆的隨著她的步伐,直到踏出門檻的剎那才察覺自身的笑話,叫喊無用只能仰仗蠻力,收臂、摟抱,將她硬生生地拖回釘于牆壁,用手臂與胸膛圍困住她。
"你什麼意思?"葉星揪他的濕發,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惱怒表情,"我這麼賣力幫你,你卻不領情?"
雷薩無奈地嘆息。他這麼賣力,誰又來領他的情?
"葉星!你確定只是要我見見朋友,而不是直接上她的床?"看清葉星的表情從詫異到醒悟,再轉變成羞惱,雷薩在她揮拳之前趕緊指指自己半赤果的身體,"以我目前的裝扮出現在你朋友面前,你覺得她會做何感想?"
葉星一怔。"哈哈哈哈……"她的笑顏,能讓他的心境飛揚去天堂。
"幸好你快速講完了下半截話,否則我會一拳打飛你的下巴。"葉星捧著肚子推他進更衣室,"廢話少說,趕緊換衣服,別讓穎炎在'床'上等急了。"
葉星壞心地把床字說得又重又暖昧,還未等到雷薩的回應,自己又先笑倒在床上。
"你的朋友醒來後有沒有什麼不適反應?要不要再請醫生來復診一下?"雷薩不理會她的玩笑,隔著門邊更衣邊與她交談,"你的朋友肚子餓不餓?要不要讓廚房弄點吃的東西?你的朋友……"
"穎炎!祝穎炎!"葉星沒好氣地打斷他。搞什麼嘛?追女孩子沒點纏勁怎麼行?"我說過,別老稱呼她為'我的朋友',顯得生硬又不禮貌。難道你就不會挑個溫柔一些或有創意一些的稱呼嗎?比若,祝穎炎啦,祝小姐啦,穎炎啦,炎啦……"
"祝小姐!"雷薩在門的另一邊听得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從她提供的稱呼中選擇最適中的一項,免得她再列舉下去會搬出親愛的之類的詞語讓他雞皮疙瘩掉一地。"祝小姐這個稱呼不錯。"
"嗯!"葉星由竊笑轉為大笑。雷薩是在害羞嗎?一個事事運籌帷幄的男子在心儀的女生面前也會害羞?很難想象。但不管怎樣,這樣的男人是可愛也值得女子托付一生的。"對了,你剛問的那些問題還留著等下親自問她好了。把握時機都不懂,笨死了。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稍稍地溫柔關懷必會成為致命的一擊。當女人由感動變心動時,會心甘情願投入你的懷抱。"
"喔?這麼深刻的一席話,是你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上講的,還是站在男人的立場,模擬獨特視角研究得出的?"感動變心動嗎?他要怎樣才能讓她怪異的心為他而跳動呢?
雷薩不知何時換好了衣服,半倚門框,用著略帶憂郁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凝望她。
葉星一窒,整個人像是被一道急速閃電擊中一般。忘了笑容,忘了動作,忘了回答——不!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听見他說話的內容。當他拉開門,出現在燈影明處的那刻,全世界仿佛瞬時暗沉下去,空曠中惟剩下她與他對視于光束投射之中。
她從不知道雷薩穿黑色服裝竟如此英俊——不!事實上,她以前從未真正注意過他的容貌。
在燈光折射下閃著亮光的黑色綢衣緊貼皮膚,胸膛隨著呼吸有韻律的起伏;微濕的黑發柔順的貼住前額,漆色眼眸中存著隱約的哀怨——哀怨?葉星的腦子像短路般驚爆出一個連她自己深想來也會作嘔的詞——怨婦!不不不!怨夫!他仿若受了極大的委屈,淒淒婉婉地擺不平心態,惟有所愛的人說一句貼己的話,做一個安撫的動作才能撫平他的創傷。而最最該死地是,她竟然認為自己是那個惟一能安撫他的人。
天!他是如此性感,能在瞬間強悍地霸奪去她的所有注意力。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想站起,朝他走去——
停止!停止!葉星拼命壓制住沖動,在喉腔中狂喊著警告自己。她變態了,才會感覺雷薩正以眼神勾引她。怎麼可能?他是她的兄長,不是嗎?兄弟間的情誼哪能用勾引之詞來形容?不不不!她一定是變態了。
心在胸腔里劇烈跳動。咚!咚!咚!震顫著配合奔騰的血液,在身體里齊奏高亢的交響樂曲。
"葉星?"雷薩得不到回答,卻見床上的女孩像見了鬼般瞪著他,滿臉通紅,滿眼驚懼。他詫異,擔心的輕喚,同時不確定地移近她。他移動地相當緩慢,因為他發現,每靠近一分,她的呼吸就會跟著他的行動停頓一拍。她僵硬,直到他伸手踫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