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還要祝福他,祝福他早日再找到一個可以像她這般幸運,讓他全心全意愛著、寵著的人生親密伴侶。
只是,這祝福,教她心好痛、好痛……
第九章
索法羅集團總部在一夜之間又變天了。
昨天還笑得令人如沐春風的主子,今天俊顏酷寒,綠眸冰冷,才上班兩個小時,就有十數名主管慘遭千年寒冰鎮壓。
而且凡是進總裁室者,莫不抖著身子走出來,心髒較弱,禁不起寒氣罩身的,就被喔咿喔咿救護車載走,教麥肯與馬克一直在門外徘徊,猶豫著是否要立刻進去受死?就算要立刻,那又該誰先進去死?
「你先滾進去啦!」馬克推著麥肯。
「不,還是你先。」麥肯有禮相讓。
「啊你是沒看過壞人喔!?」馬克作勢揍人。
「君子動口不動手!」麥肯滿眼防備,後退。
「就說我是壞人了,你還听不懂?去死啦!」捺不住的躁性子,教馬克瞪眼,大手一推,就直接把麥肯一把推進總裁室受死。
砰!門被撞開,洛凱自工作堆里,抬起森冷俊顏,冷看兩人。
頓時,室內溫度直線下降至冰點,兩人僵住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直到他再埋首工作,兩人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呵,老大,今天天氣不錯喔。」閃在麥肯背後,馬克咧著笑臉。
「是啊,總裁,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順便曬曬太陽?」再把全身冰塊融一融?麥肯冷汗直流。
苞在他身邊近十年,還從沒看過他像今天這等「冰人」模樣,很嚇人。
「什麼事?」再抬頭,一句冰語,自他唇間吐出。
「兩件事,一件喜事,一件壞事,但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件事?」見他開了口,馬克松了口氣,膽子也大了許多,笑咪咪往前走。
「喜事。」他需要一點好事來平衡他心中怨懟。
他不懂,她看起來明明就在乎著他、喜歡著他,甚至還愛著他,為何卻說什麼也不肯嫁給他?
原以為給她兩條路走,她終會選擇留下,但,她卻選了另一條路……放下鋼筆,他揉著眉問。
「喜事就是——」馬克興奮要開口。喜事他說,壞事麥肯說。
「恭喜總裁,你要當爸爸了!」麥肯急忙搶先出口。
洛凱怔了下。驀地,他站起身,綠眸驚瞠,震望麥肯。
「你是說蝶衣她懷了我的孩子!?」
「是的,老大,剛剛醫院醫師親自打電話過來,是我接的電話。」惡踩麥肯一腳,馬克笑指著自己。
「醫師說已經四個月了。」
頓時,難以形容的喜悅,烘熱了他因她而寒了的心。
「四個月了!?」意外的消息,教他心狂喜,「真的嗎?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做爸爸了!?」
原以為他與她會就這麼散了,但現在,老天又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現下,她總不能再拒絕他了吧!?
呵,就算她不愛他、理由再多,現在,她也得為了孩子嫁給他!
想到兩人間的問題,終能因孩子的到來,而得以順利解決,他邪綠精眸,霎染笑意。拿起話筒,他想打電話給她。
「老大,還有一件事。」馬克看向旁邊的麥肯。
「說。」快速按下她的手機號碼,他等不及想告訴她這個消息,要她早早低頭認了他這個丈夫!
「也是有關蝶衣小姐的。」馬克小心道。
按鍵的手,頓停。
「你們說的壞事?」
「是,就是一年前精心設計蝶衣小姐的人,我們已經確定對方身分。」
他綠眸一冷。
「誰!?」
「就是卡蓮娜。」
「卡蓮娜!?」他綠眸一眯,「她有那個膽子!?」
「有,因為她一直想當上索法羅組織主母,而蝶衣小姐礙了她的路。」
「但主使者不是黑色直短發嗎?卡蓮娜是金色長卷發,難道……」似想到了什麼,洛凱憤握拳頭,「該死!她是故意誤導調查方向!」
「是的,她利用變裝騙過跟她接觸的徐婷雅跟那個男人,而我們一直是依照徐婷雅提供的訊息方向在調查,才會一無所獲,也被她順利逃過。」
「現在她人呢!?去把她帶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跟誰借了膽子,居然敢動我的人!」一道惡狠,疾速劃過他冰綠的眼。
「老大,壞就壞在這里。」
「什麼意思?」
「她又請假了。」
「又請假?」
「是的,因為上次她在蝶衣小姐出事的那段時間里,也請了長假,所以這次她又突然請假,我們才會查到她身上。」麥肯道。
「意思是……她有可能又想對蝶衣動手了!?」洛凱綠眼駭瞠。
「是很有可能。」
「該死的!」想到蝶衣即將面臨危險,襲心而來的不安,教洛凱•索法羅神色驚駭、惶亂,既怒又懼。
砰地一聲,他憤擊桌面,怒火狂燃。
「她要敢再動蝶衣一絲一毫,我絕對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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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蝶衣沒想到她才搭機返抵桃園國際機場,踏進入境大廳,就連人帶行李被兩名惡徒,迷昏強擄上車。
或許長途飛行讓她感到倦累,也或許是迷藥的關系,黑蝶衣整整過了二十四小時後,才逐漸醒過來。
才清醒,陌生對話聲,就陸續傳進她耳朵里——
「她怎麼還沒來啊!?今天是除夕,我還想回家吃年夜飯耶!」理著大光頭的歹徒,很不耐煩的走到門口,向外直探頭。
「會不會取消計畫了?」刀疤臉想著。
「怎麼可能?她錢都已經匯到我們的帳戶,五十萬耶,不少!」
有人主使他們綁架她!?到底是誰?蝶衣一听驚瞠黑瞳。
「那就再等等好了,反正她本來就是要我們替她顧兩天,時間一到,我們就走……」刀疤臉說。
「是誰主使你們的?」蝶衣冷靜問。
喝!正背對她的兩人,被突然出聲的她嚇到。
「你!?」兩人被她清冷眸光與優人的嗓音震住。
「放了我,再告訴我是誰主使你們做這件事,我就給你們雙倍價錢。」
「你……」兩人被她冷靜自持的談判態度驚到。看她不過是個十九、二十歲的小女生,但氣質沉穩、冷靜,完全沒有一般少女該有的驚慌失措。
不過驚到沒關系,有錢撈就行了。見錢眼開的兄弟檔,打算再撈一票。
「你是說真的?要給我雙倍價錢?」
「我沒騙人的興趣。」她冷眸飄他。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們怎麼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騙我們?」大光頭走到她面前。
看著兩人,蝶衣柔唇輕勾,冷笑。
「雄哥的名字,你們听過嗎?我想他應該可以為我做保。」
「雄哥?你跟他是什麼關系?」兩兄弟顫了下,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道上有名的大哥。
「他是我爸爸。」她冷笑。
兩人一听,猛地倒抽口氣!
「你、你是……雄哥的女兒!?」
「我的皮包里有身分證,還有我跟我爸的合照,你們可以找找看。」
不信自己運氣這麼背,會綁到黑道大哥的女兒,大光頭和刀疤臉,急忙沖去翻她的皮包。
一翻就翻出兩張合照,看到第一張她跟雄哥的合照,兩人當場傻眼。
再看到第二張合照,兩人雙腿一軟,直接跪地,咚!
因為照片上的男人,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們知道他是近期地下雜志刊物的封面人物——義大利黑手黨教父洛凱•索法羅。
「黑……黑大小姐,對不起!」大光頭拖著刀疤臉,急忙跪到她面前。
「請你原諒我們……是我們有眼無珠……」刀疤臉一邊替她松綁,一邊哀求饒命,一邊還抽空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