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微微一笑,苦澀地安慰她,「你真漂亮,看到你我才終于了解他為什麼一直忘不掉你!雖然我是長得像你,可我卻沒有你的美貌和氣質。我來只是想仔細看看你,好讓自己輸得心服口服——祝你們幸福,再見!」
小溪突然轉身大步離開。她害怕自己辛酸的眼淚會不受控制地當著常玖流下來。這是她的自尊絕對不允許的!
「小溪!」要不是擔心小溪出事,他一定不會讓這個又攪得他家雞犬不寧的女人好過!仲名狠狠瞪了常玖一眼,拔腿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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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走到停車場,小溪拉開車門,很快坐進去。
「對不起,請你什麼都不要問。我現在只想回家。」她不看仲名,端正地坐在座位里,眼楮望著窗外,臉色蒼白卻很平靜。
千言萬語全部噎回嗓子里,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仲名又急又無可奈何,嘆口氣,只有發動車子。
十幾分鐘後,車停在家門口。
小溪知道他有一肚子話問她,「進去坐坐吧。你好久沒來我家了。她現在回來了,你大哥應該不會再管你和我交往了。」
仲名倒不怕大哥知道後會找他算賬。他有種不祥的直覺,小溪在醞釀一件事情。他帶著懷疑跟她進屋。
「坐吧。你一個多月沒來,這里也沒有什麼變化。我一個人住,總懶得收拾。」小溪月兌下大衣放在沙發上,坐在仲名對面。
仲名看看她又垂下眼楮,猶豫如何開口。她今天的反應太冷靜,像一個做妻子的早就知道丈夫在外有情人,可這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不說話?」小溪笑一笑,「不是有一肚子話想問我嗎?咳,我沒事!真的,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心理準備?」仲名不懂。
「對。」小溪還是微笑著,同時卻深深吸一口長氣,平定心情,「在我辭職的那一天,我就打算永遠離開這里。可是那晚你大哥卻到我家找我,我才發現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真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不計較他究竟愛不愛我,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我就知足了。可是,只要他對我產生厭倦,喜歡上別的女人,哪怕我們已經結婚,我也會立刻離開。所以實際上我一直在等這一天。我要遵守當初對自己的承諾,離開他、離開這里。」
她沒有完全說實話,其實她是在他酒醉的那晚做出這個決定的。
在他毫不留情扇她耳光的剎那間,她突然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替代常玖。她在他的心里,不過是寂寞的時候湊巧逗他開心、陪他解悶的小狽小貓,他永遠不可能對她付出愛的感情。或者說她只是一葉浮萍,而扎下根的,只有常玖。
既然她握不住他的心,她就只有識趣地放手,讓她在他的心里保留一份美好的記憶,而不是哭哭啼啼苦苦糾纏他的邋遢印象。
仲名又氣又急,「你怎麼能就這樣算了?你應該找大哥攤牌!你是人,不是抹布,他不能說丟就丟!」
她是那樣愛大哥,愛得寧可放手讓他追尋自己的快樂。可是他張仲名絕不允許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霸佔本來屬于小溪的位置!
小溪的唇邊淡淡揚起一抹微笑,臉上卻布滿了憂傷的溫柔,「謝謝你,你對我真好!是的,我心里確實很難過,也很不平衡。可是,他和常玖本來就是一對,我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他現在選擇和她重新在一起很正常。總之,你不要再說了,我的主意已定。」
她的眼楮很認真。溫柔的她一旦倔強起來,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仲名閉上眼楮,心煩得真得揍人出氣,「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傻嗎?」
小溪做出無所謂的笑容,搖搖頭。
「你也不在乎你以後會後悔嗎?」
「不會。」事過境遷,做過的事情、付出的感情回頭再想一想,還是不會後悔,至多算是一種遺憾罷了。
「可是……唉!」仲名用力捶一下沙發,好不甘心!「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越快越好!」趁她還有勇氣離開他,她要盡快逃離,「你放心,我會好好過的。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我相信以後的日子里,我一定會踫見一個我愛的也愛著我的男人。我會忘了現在的事。」
這些話似曾相識,她記得在她第一次決定離開他的夜晚,她也曾對張仲仁這樣說過。
原來自己努力奮斗了半天,還是回到原點,什麼也沒有改變!
她回避仲名的眼神,覺得自己要落淚了。她真的會再踫見一個她愛的男人嗎?
太陽是惟一的,他就是她天空里的太陽,離開他,就算她想回到以前那個平靜快樂、沒有他的生活,也已經不可能了。她的世界從此只能是地獄的顏色。
「麻煩你給倒杯茶,我真的很渴了。」沉默一會兒,仲名突然要求。
本來很嚴肅的談話,他卻莫名其妙插這一句,有點奇怪。
「好。」小溪依順地起身,走進廚房。剛取出杯子,突然听見鎖門的聲音。她奇怪地立即出去看,客廳里空無一人,不見仲名的身影。她急忙要開門出去找他,門卻怎麼也打不開,從外面反鎖上了。
她著急地拍門,「仲名,你干什麼?快把門打開!」
仲名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對不起!為了不讓你亂跑,我只好這樣做。你等著我,我一定要把大哥帶回來。」
小溪的血幾乎都冷了,「你在胡說什麼?你不能這樣!快把門打開,不然我生氣了!」
他都已經不要她了,她還死死纏著他有什麼用?他根本不是那種會心軟的男人。仲名這樣做也許反而適得其反,讓他討厭她!
「我不甘心你就這樣白白犧牲,太不值得了!大哥一定要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而且……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忘了大哥。如果你真的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再幸福。」
不能幸福又有什麼關系?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這是她自己願意承擔的結果,而且無怨無悔。
「你不能去找他!仲名,如果你這樣做,我會恨你的!」
門外是長久的沉默,「恨我吧……只要你能幸福,就是恨我,我也不在乎……我走了!」
「不行!仲名你回來!我求求你開門,求求你了!」可是腳步聲漸漸遠去,接著傳來大門「 噠」一聲沉重合上的聲音,院子恢復死寂。小溪傻了。
「張仲名!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突然泄憤似的詛咒,淚水一連串地滾落。她無力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他會來嗎?她真的不敢見他,她害怕他會扔一張支票在她臉上打發她;她害怕他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就離開她;她害怕她會失去自尊,跪在他面前說她愛他、不能沒有他、求他不要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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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房間,剛關上門,常玖便開始不規矩,對他上下其手。
「你還真是性急。」張仲仁的眼楮浮現一抹淡淡的嘲諷,卻沒有阻止她,順著她的意思也動手月兌她的衣服。
他知道她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錢。可是能和這個他以前苦苦迷戀的女人重溫舊夢,倒也不失刺激。
她的禮服很別致,僅僅是一塊長布,用巧妙的手法卷成衣領,後背,順著胸前披瀉而下,在腰間別上一個翡翠別針,形成褶皺,雙腿畢露,凝脂如玉。
這種迷人的性感風恣是田小溪永遠無法達到的。她太簡單,像溪水,明澈樸素。
張仲仁解開她腰上的別針。裙子微微散開,風光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