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死了,她再也不需要為母親的醫療費回泰勒家,接受泰勒母女永無止盡的刁難與折磨,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哪里可以去……
在巴黎街道上,她漫無目的走了一天,看著身邊不斷來去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就只能繼續不停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有人擋住她的路,喊她名字,還拍了下她的肩。
是哈克。回頭、抬眸,她看到他一直在對她說話,但是,她不知道哈克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或問了她什麼。
她只是一路跟他走、跟著他搭電梯上樓,因為,她知道只要跟著他,她就可以看到那個會說話逗她的男人。
只是,他是不是不肯見她?否則,哈克都進去那麼久了,他為什麼還不出來見她?
站在豪華的辦公空間里,等不到想見的人,真衣心情越見惶恐。
他會不會也像母親那樣,突然就不要她、不理她了?看著窗外灰蒙的天空,想著如今已燒成一壇骨灰的母親,真衣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才步出執行長室,鐵法蘭就看見背他而立,面向窗子的縴細倩影。
燦爛的笑容,揚上鐵法蘭俊麗的臉龐。
「真衣寶貝。」張開雙手,笑眯黑眸,他等著她轉身,然後投懷送抱。
但,她才轉過身,法蘭眸光瞬閃愕然。
那原該是羞怯的絕艷麗顏,此刻蒼白而憔悴,美麗的黑瞳,浸染蒙蒙清淚,就連教她緊緊抿住的紅唇,唇角也微微地顫著,教他看的心都碎了。
那閃閃淚光、那串串淚滴,像是千軍萬馬,也像是銳利兵刀,重重痛擊著他向來瀟灑而游戲人間的心。
「怎麼了?」撤下笑容,鐵法蘭疾步行到她身邊。
低著頭,瞧著地上,她眼一眨,淚珠落地。
「到底怎麼回事!?」他急聲問。
他還願意見她,也還關心著她。鼻頭一酸,忍不住的淚滴,直直落下。
「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真衣!」緊鉗住她縴瘦的肩,他焦急如焚。
「我……」
「快說啊!」他不喜歡她這樣的悲戚容顏,只喜歡她的羞怯與淺淺、甜甜的笑顏,喜歡她那帶點天真,卻又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才幾天而已,她怎麼變了!?
「我……媽媽她……」望進他因她而憂悒的眼,她串串淚珠奪眶而出。
「你媽媽?」只憑幾個字,他無法準確猜出教她哭泣的主因,但,卻發現自己對她身邊的人,竟是如此的陌生。
「你媽媽怎麼了?別哭,慢慢說。」
拭去她懸眶的淚,他微笑望著她,希望他的冷靜能止住她的哭泣。
望著他溫柔的笑,慕真衣笑霍地緊擁著身前的他,淚水直落。
「她、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一直強忍悲痛處理母親後事的她,現在再也無法控制地對他大聲哭喊。
他驚住。
「前一天,我才告訴她,你對我的好,才告訴她,你喜歡逗我,她笑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可是……」
無言地,法蘭輕撫著她不斷顫動的背脊。
「我知道她身患血癌,手術療程很痛苦、很辛苦,還生不如死,可是她曾經答應過我,一定會為我活下去的!」
仰起淚顏,凝進他的眼,對母親的辭世,她有著滿心的幽怨。
「她還說有一天要帶我回台灣……可是現在,她自己一人走了!她在海倫醫師為我們找到合適的捐髓者的時候,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傾听著她對母親去世的控訴,法蘭無言緊摟著她一再顫抖的身子。
「她說她會好起來的,她答應過我的,可是……可是她最後還是……」
噙著淚水,望著一向疼惜她的他,真衣淒聲厲控著母親的毀約。
「還是走了,她什麼都不管的就走了!她好自私,都沒想到我以後怎麼辦……她……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自她斷斷續續的控訴中,他拼出了教她如此悲傷、難過又怨憤的一切。
生命無常。
但,即使生命無常,他也不想見到她如此悲傷的容顏。
「你還有我。」忘了身邊可能隨時會有外人經過,法蘭低頭吻住她哭泣的唇,藉由親昵的吮吻,他注入對她的疼惜與憐愛,也加入對她的想念。
他希望她不要哭,永遠、永遠都不要哭。
擁她退進執行長室,法蘭完全無視躲在辦公桌下,正張著一對黑眼圈瞅著他與真衣的哈克,將她帶進休息室,踢上房門隔去哈克好曖昧的笑容。
「縱使天下人都離開你,還有我在你身邊……知道嗎?」
吻去她的淚水,吻著她的唇,鐵法蘭不斷加深熱吻,他一手緊抵住她的背,一手撩起她太過單薄的裙,踫觸她溫熱的肌膚。
「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只要感覺我的存在就好……」順著她雪白而修長的雙腿,他撫弄著她圓俏的臀。
將她小心平放在大床之上,褪去她身上的衣裙,鐵法蘭自她的唇、她的頸、她渾圓而飽滿的雙峰,一路舌忝至她平坦小骯……
真衣倍感羞怯而不安,想推開身上的他,但悲傷的喪母之痛,又教她極度渴望得到他的溫柔慰藉。
不願再多想其他,也不管與他會不會有未來,慕真衣緊緊擁著一直以來都逗著她、疼著她,也憐著她的他。
她任由鐵法蘭在她身上施展愛的魔法,任他佔據她所有目光,也霸住她所有的感官。
緊閉雙眸,緊抿雙唇,她承受著他所給予的激情,直到一記突來的撕裂痛意,教她愕瞠雙眼。
強吻住她差點沖出口的尖叫聲,法蘭微眯邪眸,唇勾安撫微笑,執意且勇猛地挺進她的聖地。
緩緩對她擺動精瘦結實的腰臀,他輕撫她美麗而白皙似雪的肌膚,直到一聲又一聲的申吟,自她口中輕逸而出,他才緩緩加快沖刺的速度。
哀過她縴細的腰身、動人的曲線,鐵法蘭以陣陣激情火焰,燃燒她嬌柔的美麗,狂野佔有從今以後只專屬于他的美麗身子……
第六章
為了陪她走出喪母的陰霾,法蘭將她安置在執行長室的休息室里,接手她的一切生活起居,以及食衣住行。
除了開會及重要行程外,他讓真衣寸步不離跟在身邊,時時逗著她,盼望她能早日重拾笑靨,早日淡忘失去至親的悲痛。
所以,當他自兩人的閑談中,得知久居巴黎多年的她,未曾到過巴黎的任何景點,法蘭驚訝之余,特地為她規畫出幾個相當著名的景點,抽出所有空閑時間,帶著她四處觀光游玩。
首先,他帶她上艾菲爾鐵塔,眺望巴黎全景,再帶她走進名聞全世界氣勢磅礡、極盡奢華的凡爾賽宮。
下午,他領她進入羅浮爆,欣賞蒙娜麗莎的微笑、勝利女神像、愛神維納斯像,以及其他無數的藝術珍藏品。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穿過凱旋門,走過曾于十六世紀,結束法王路易十六及瑪麗皇後奢華生命的協和廣場。
他還帶她到蒙馬特畫家村,欣賞那些街頭畫家的作品;興之所至,法蘭找了一位畫家,為他與她留下一幅如情人般甜蜜依偎的畫像。
白天,他帶著她在巴黎市區內到處觀光,而夜晚,不是進巴黎歌劇院听歌劇,就是到紅磨坊夜總會看一流的豪華歌舞表演。
當正式的表演看膩了,他陪她坐在法蘭仕國際大樓的頂樓花園里,抬頭仰看巴黎夜空的星星。數著滿天的小星星,突然——
「你看,法蘭!」指著夜空里最耀眼的一顆星,她大叫。
他愣住,轉頭看她,見到久違的粲笑。
驀地,笑意揚上他的眸。為她擔憂多日的心,終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