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連連否認兩人間的感情,見她一再想劃清兩人界線,鐵岡部怒了。
「不好!我告訴妳,這樣對我來說,一點都不好!」
「你、那你究竟要我怎麼說?!」
「不管妳怎麼說,我都不會放棄妳的!」
「你、你真的……走開!」看著他堅決而沉亮的雙眼,看著他眼底對她始終不變的認真與執著,慧倫眼眶一澀,急出手推開他,奪門而出。
驟放下來不及攔住她的手,鐵岡部眼神陰郁,抬手胡亂撥弄一頭黑發。
他似乎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第十章
星期六,岡部大宅內安靜無聲,所有行經大廳的人,都刻意放輕步子與說話聲調,免得引來鐵岡部的冷眼問候。
雙腿岔開,鐵岡部霸坐大沙發上,冷著一張酷顏,翻看手中經貿雜志。
只是,靜不下的心,教他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啪!丟開雜志,他快步沖上二樓回房。他需要換個空間。
一走進采光明亮的大房問,鐵岡部心情郁悶地將自己摔向大床,點燃一根煙,他狠狠地抽著。
突然,房里的專線電話鈴聲,陣陣響起。
「二號,接電話。」吐著煙圈,他聲控茶幾上的話機黑星二號。
「是。」
電話一接通,鐵岡部就听見鐵法蘭的聲音,自海的彼端傳來--
「小笨蛋,椰香女乃酥多抹一點啦!妳抹這一點點?拐螞蟻啊?笨蛋!」
听著電話那端傳來的輕松男女對話,岡部頓覺心情平穩許多。
看看腕表時間,推算出法國還是清晨時分,他搖頭直笑。
「先生,你今天會不會太早起床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沒听過嗎?」話機彼端的法蘭,正窩在松軟的座椅里,享用著小笨蛋為他準備的豐盛早點。
「不錯嘛,一早就有一群人等在旁邊伺候。」
「什麼一群人?你看我像那種沒良知的老板嗎?拜托,現在只有小笨蛋在旁邊而已,其他的人都還在睡……喂,小笨蛋,妳眼楮瞎啦?沒看到我的咖啡沒了嗎?快倒咖啡啦,笨!」
「嗯哼,你如果真有良知,就不會開口閉口都喊她小笨蛋。」
「她是笨嘛,我又沒毀謗她。」為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鐵法蘭直接問身邊的當事人,「小笨蛋,妳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是主子,你說的都對。」一句怯弱女聲,幽幽傳來。
「對嘛,喂,倭寇,你听見沒有?她剛說我說的都對。」相當滿意她的答案,鐵法蘭大方給了她一個岡部看不見的嘉獎。
咬下一口椰香女乃酥吐司,再喝下一口小笨蛋煮的香醇咖啡,鐵法蘭在嘆出一聲滿足之余,及時想起自己打這通國際電話的用意。
「哎,我打電話找你,不是要跟你討論小笨蛋笨不笨的問題,我是要問你,之前我教你的那些獵艷絕招,你試了沒?」
為了幫自家兄弟在最短的時間里,追到自家集團出品的秘書,他這個做人二哥的,可是傳授了不少絕招給他。
只不過那些絕招,他一個也沒試過就是了。
哎,沒辦法嘛,誰教他人長得太俊俏、條件太好,又有身分跟地位,女人追他都來不及了,哪還有他追女人的時間。
所以那些絕招全部都是小笨蛋從網路上找來給他的,他只不過是拿枝筆在上面勾勾選選,然後,再發揮一下自己的口才,如此而已。
「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連一點消息也沒有?怎麼樣?成了沒?」
「消息?你以為會有什麼消息?」叼著煙,岡部瞥向二號。
「當然是好消息!比方說,你們已經出去吃飯、看電影好幾次,然後感情進展神速,所以現在,你已經改名叫一夜十次郎,再然後,老爸他就真的可以到日本去替你辦婚事……」
「很抱歉,你說的沒一項發生過。」輕抽口煙,岡部重重吐出一口白霧。
「什麼?你、你剛說什麼?!」鐵法蘭一听,兩眼一瞠,丟下吃了一半的吐司,一把抓起電話,怒聲駁斥他!
「一項都沒發生過?!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雖然那些絕招他全沒機會試,可那也是經過他鐵法蘭的認可,怎麼可能會沒效用?!
「為什麼不可能?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
「你真的有照我教你的,先找一間浪漫餐廳,然後約她去吃飯?」
「對,我還訂了最好的餐廳、最好的位置,但是她拒絕。」
「好!算她不喜歡吃飯,當她有厭食癥,那看電影呢?你有約她去看愛情文藝電影嗎?像那部什麼鐵達尼號的?」
「當然有,可是,她說沒興趣。」
「這、這……」電話彼端的鐵法蘭,很是不服氣,再問︰「好,那小禮物呢?女人都喜歡鑽石珠寶的,她總不可能說她不喜歡了吧?!」
「她是沒說不喜歡。」
「哼,我就說嘛,女人部喜歡這玩意兒的。」總算蒙對了一項,鐵法蘭覺得面子挽回了一些,語調有些驕傲。
「她是沒有說不喜歡,但是,她直接把小禮物丟進垃圾桶,便宜了倒垃圾的歐巴桑。」
鐵法蘭臉色一黑。
「那肯定是你送的小禮物,真的太小了!」
「我也是這樣想,可能五克拉的鑽戒,真的不夠大,所以,我認了。」
「呃?」五克拉的鑽飾還太小?這個童慧倫該不會是個拜金女郎吧。
「所以我改送她五十克拉的鑽煉。」
「什麼?五十克拉?!」他傻了。岡部以為他是在給神豬掛金牌嗎?
「沒錯,是一條價值高達五千萬台幣的鑽煉,所以這次,她並沒往垃圾桶里丟。」為了得到她,再多的錢,他也願意付,只要可以博得她開心。
「那麼大一顆鑽石,她舍得丟才怪!」五千萬台幣耶!她要敢丟,他就馬上沖到日本,把她踹到精神病院去!
「她也舍不得丟,所以,她把它捐給慈善機關義賣,把義賣的所得全部捐給兒福機構。」
「啊?」法蘭又傻住,「童慧倫真的那樣做?」看來,這個女人的病情相當嚴重,可能連精神病院也不願意收她。
「沒錯,你的那些絕招,對她是一點效用也沒有,更糟糕的是,她最近一直在躲我,昨天,她還……」抽著煙,他說著昨天才發生的事。
鐵法蘭一听,轉而沉默,氣氛有些凝滯。
「干嘛不說話?你牙疼啊?」坐正身子,鐵岡部擰眉抽著煙。沉默的法蘭,讓他很不習慣。
「岡部……」鐵法蘭語調凝重。
「干嘛?嚇人啊?」他叼著煙。
「也許,她真的不喜歡你。」鐵法蘭語重心長地說道。
鐵岡部猛地僵住。
「我必須告訴你,如果她真的有一點喜歡你,那,不管你要帶她去哪里吃飯,看什麼電影,還是送她什麼飾品,她應該都會開心接受的。」
「那你的建議是?」回了神,他拿下叼在唇角的煙。
「放棄她。」
「但是……」站起身,他步上陽台。
「你听我說,一個女人之所以會徹底漠視你對她的付出,就表示她根本不喜歡你,也不在乎你,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繼續自找難堪?」
「是這樣嗎?」抽一口煙,遙望天際,鐵岡部目光幽遠。
她對他真的沒有感情?她真的不喜歡他?曾經以為的感情,全都只是他的自以為是與自作多情?
斂下暗沉的雙眼,一聲長嘆逸出他的唇。
他以為……他以為她只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來感受他對她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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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喜歡的,也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教他打自心底想疼、想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