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去年無意中發現,由沙克負責的中東區事業部清一色都是男人,他可能到現在都還被沙克那看來尊貴、聖潔的外表,欺瞞在鼓里。
真是氣死人了!如果,他可以早點發現,說什麼,他也不會把沙克交給那個死老頭養!
只是,當時事業忙碌,又常往來于美國、法國、日本、沙國、台灣等地,探看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兒子們,他哪有多余的時間發現沙克的真實性子?
垮下肩膀,彎下唇角,鐵父表情哀怨地看向宛如一尊完美神聖的雕像,骨子里卻是個以自我為中心、從不將女人當人看,被死老頭教壞的兒子……
突然,一聲不耐煩自睡房門口處傳來——
「老爸,你到底說完了沒有啊?」抬手耙過一頭亂發,鐵家老三鐵岡部一邊走出睡房,一邊伸懶腰,還打了一個大呵欠。
「說、說、說!我說你個大頭鬼!’’回頭一看到岡部出現,鐵父就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罵人。
「今天我是要你跟來一塊勸老四回家的,結果呢?你是豬啊!一來就給我找房間睡,要睡,你不會回家去睡嗎!?」
「老爸,你怎麼可以罵我是豬!?」鐵岡部不滿地道,「是你自己從一進門就抓著老四念,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不睡覺,難道要陪老四听你念經嗎?」哇!他頭殼又沒壞。
「你、你還跟我頂嘴?不孝子!」瞠瞪雙眼,鐵父氣得一掌就往他後腦勺狠巴過去。
「老爸!」岡部見狀,連忙閃過,氣聲叫道。
「老爸、老爸?我告訴你,現在,你就是叫老爺也沒有用!」沒有揮掌落空的道理,鐵父的厲掌轉而呼向他的背。
「父親大人——」始終等不到人的沙克,語氣不耐地出聲道,「你今天是來這里,表演打三哥給我看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鐵父急忙回身,對他陪著笑臉,「我是特地來帶你回家的,怎麼樣?可以嗎?就跟爸爸一塊回去吧。」
「不。」
「不!?你、你說什麼!?」得到否定的答案,鐵父快抓狂。逆子!他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老四竟還不賣他面子!?
才想趁機走人的鐵岡部,听到沙克的回答,高揚眉稍。
走到兩人面前,他皺眉看看坐在沙發里,一派閑適的老四,再看向一張臉已經漲成豬肝色的鐵父,開口問道——
‘「老爸,我都已經睡一覺了,你還是沒說服老四?」嘖,真沒用。
「我……」鐵父滿臉羞愧。
嗚,他居然喊不動自己的兒子,好丟臉……
「難怪老二一最近老說你退休之後,智力退化不少,還建議大哥趕快找些事情讓你忙,免得以後拖累我們五個。」鐵岡部認真道。
「法蘭真的這樣說我?」那個孽子,存心想氣死他!
「當然,你看看你,現在就連叫老四回家也辦不到,老爸,說真的,我也認為你變笨了,口才也變差了……」
「你說什麼!?」霍瞠老眼,鐵父變臉,「有膽子,再說一次試試!」
「呃!」眼見惹怒父親,鐵岡部這才轉開話題,「老爸,我看你就先回去休息休息,老四這里交給我處理就成了。」
「哼,這還差不多。」狠瞪岡部一眼,再清咳幾聲,鐵父端出為人父親的尊嚴與架式。「那這里就交給你了,還有,給我記住,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老四給我帶回家去,不然的話,看我到時怎麼修理你!」
挺挺胸膛,裝出一副嚴父模樣,鐵父丟下幾句自認為可以讓岡部听話的恐嚇後,立即轉身邁向通往門口的走廊,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因為,誰都知道他家老三不凶則已,一旦凶起來,就要人命。他若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到時被威脅外加恐嚇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嗟,早知道他想跑了。」看向已無人影的門口,鐵岡部撇唇。
「他人都走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你不走嗎?」瞥看兄弟一眼,沙克的視線再一次看似不經意地飄向牆上的鷹形吊鐘。,
「走?那怎成?剛老爸不是說了,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架回家?」轉回頭,岡部不懷好意地對他嘿嘿直笑。
「別亂來。」冷瞪他一眼,沙克舉杯就口,輕啜,「否則,我翻臉。」
「給個好理由,我就不動你。」端過他的酒杯,鐵岡部仰喉一口飲盡。
「你——」沙克皺擰劍眉。
「不說?那就是要我動手了?」他笑。
雖然沙克手腳功夫一向了得,平常人動也動不了他,不過,那並不包括他鐵岡部。
當然,也不是說他一定打得贏沙克,他頂多只能和沙克打個平手。不過,他每次從日本回來,身邊都跟了十多個黑衣保全,而沙克就只讓阿普一人跟著。因此,他只要把他的人全call上來,綁也綁得他回去交差。
「我在等人。」不想再被煩,想盡快取得安靜,沙克直言道。
「等人?」岡部一听,興味正濃,「是誰啊?居然這麼大牌,可以讓咱們鐵家四少東,坐在這里甘心等候?」
「你說呢?」
「我說?嗟!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岡部啐道,「不過,肯定不是個女人就對了。」
因為他們家老四,除了對自家兄弟的女人,還保有些許男人風度外,根本不當其他女人是人類,只當她們是單細胞的低等生物、奴隸。
聞言,鐵沙克回眼看他。
「如果真是個女人,那我就把這個杯子吞下去?」察覺他眼神有異,鐵岡部以不確定的口氣;試探說道。
沙克揚眉看他,原幽沉的眼底,意外有著深深的笑意。
「呃,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在等一個女人,我不可能會相信的。」掩住眼底精光,岡部為套出對方身分,繼續道。
「可,我真的就是在等一個女人。」沙克微笑看他,又看向他還拿在手中的高腳杯,意喻甚為明白。
「不可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的,除非——」岡部一臉驚恐樣,繼而笑眯雙眼,湊身上前。「除非,你先告訴我對方是誰,嘿。」
上當!閃進腦海的兩字,教鐵沙克拉下俊美容顏。
「到底是誰?我認識嗎?不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岡部拿出身上手機,信心十足,「不說就不說,等會自然有人可以讓你說。」
鐵沙克輕哼一聲。他不想說的事,任誰也別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嗯,就先打給老爸,然後再聯絡老大、老二跟老五他們幾個。」岡部自言自語著。
「為什麼找他們?」鐵沙克皺擰眉。
「當然是告訴他們,說你已經被一個女人收服,我想老爸如果听到了,肯定會樂翻天,還會高興得痛哭流涕。」
聞言,鐵沙克臉色一變,倏身站起。
「胡扯!」將燃至指間的煙蒂怒擲于地,鐵沙克提腳踩上煙蒂,憤怒旋踩,「你在胡扯什麼?」
「我這哪是胡扯?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活像被人踩到痛腳一樣。」成功激出他不同以往的反應,鐵岡部笑得很得意。
「你——」
「還記不記得,以前老二听到你跟一個國際名模走得很近,也曾這樣玩過你,可是當時,你的反應是冷笑幾聲,根本連甩也不甩他。」
「這!?」
「承認吧,現在佔住你腦海的這個女人,肯定是自你出生以來,最在意的一個女人了。」
「不可能,她也不過是個女人,頂多漂亮了點、特別了點而已,我為什麼要在意她!」
「是嗎?我告訴你,你如果再這樣不可能下去,她,早晚會變成別人的女人,到時候,就真的不可能了。」岡部涼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