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越冠宇敲開了韓硯家的大門。
恐懼
「喲——小路子也在啊,听說你離家出走了?」越冠宇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過去將手臂掛上顏路的脖子,「怎麼這麼大一群人站在這里,吃飯了嗎?」
黑線……
「你還是那麼多廢話,大叔——」顏小舟陰著臉走到他面前。
越冠宇挑了挑眉,「小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叫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大叔,你慚不慚愧?」
瀑布汗……
「越寧說她被人甩了,是你干的吧?」越冠宇一副你很有種的表情,轉臉又露出惋惜之色,「可惜你張狂不了多久,畢竟是我家的小表,哪有那麼容易被欺負?」
韓硯笑了笑,他算是明白了,什麼樣的人帶出什麼樣的品種。
斑穎不滿地站了起來,瞪著這位大叔,「你女兒出事了你還有空在這里閑聊?!」
越冠宇清了清喉嚨,「不好意思。」對女性朋友的台詞,基本上他還是很尊重很愛護的。
顏路死咬的嘴唇現在才放開,狠狠地瞪著顏小舟,眼楮里要冒出火來。
你甩了越寧——居然敢這麼做!
越冠宇適時地拍了拍顏路的頭,把他扯開,「你們這里有沒有電腦?」
葉祁拿出他的筆記本。
越冠宇在沙發坐下,表情終于嚴肅起來。
☆☆☆
還記得小時候,越寧問越冠宇他到底多有錢,他大言不慚地說再過不了多久,天上的衛星十個有九個是他的。越寧嗤之以鼻,衛星有什麼用,能吃,能喝,還是能拿來當球踢?
越冠宇想了想說,拿衛星當球踢是不可能,拿人當球耍卻是可以的。
如果你看過《國家公敵》,就知道拿衛星監視人有多好用,越冠宇當時將一顆私人衛星送給了越寧,往後無論在地球的哪一方,只要通過這顆衛星兩個人就能用摩斯密碼傳播信息。靠在黑漆漆的房間,越寧拆下她的手表,撥動著表盤里藏的小控件,以前她曾經和越冠宇比賽看誰記摩斯密碼快一些,那長短不一的符號成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傳達的對話。
——張良在S市
幾分鐘後,越冠宇在屏幕上看到這句話。他皺了皺眉頭,眼里閃著鷹一般的冷意。
「什麼意思?」顏小舟看著他,顏路同樣緊張地觀察他的臉色。
越冠宇合上電腦,「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越寧的身上有發訊器?那麼也可以追蹤到她的位置了?」葉祁問。
「她怎麼可能接受那種東西。」越冠宇深吸了口氣,伸了伸胳膊,越寧不喜歡被控制,早把身上的發訊器全部拆了,只剩下那個衛星接收芯片,「總之,你們都不要緊張,小朋友就該乖乖地依靠大人才對,我們家小表我自己會想辦法帶回來。記住,不要插手,也不要做些無畏的舉動。」越冠宇的最後一句話近乎威脅,他站起來往外走。
韓硯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一個普通的記者?有可能嗎?」
顏小舟握了握拳,事實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越冠宇如此強勢的一面。
「真的要這樣什麼都不做嗎?」葉祁皺起眉頭。
顏路的目光顫了顫,許久,才說,「我選擇,相信阿寧。」
「你呢?」韓硯看著顏小舟。
「做不到。」他冷笑一聲,也走了出去。
不是不相信,只是實在……失去不起!
☆☆☆
越寧嘆了口氣,公主被困,王子會不會來華麗營救?不過似乎最近比較流行魔王公主配。
「喂,你到底睡夠沒有?」她不耐煩地喊,總算驚醒了張廷雨。
大小姐惶恐地看了看四周,猛地睜大眼楮,掙扎著開始呼救,可惜嘴里的布條令她出不了聲。
「別吵了,吵也沒用,等你爸爸出錢救你,那個什麼,正義必勝是不是,不過我看,我們兩個都沒什麼正義細胞。」
張廷雨紅著眼眶怔怔看著她,不一會兒,用力地哭了出來。
算了算時間,已經過了七個小時,按越冠宇的風格來說,張良現在應該正被通緝,如果運氣好沒有中途爆斃最後一定會來這里。
「張廷雨,你會游泳嗎?」越寧認真地問。
她一怔,搖了搖頭。
水路不行。
越寧站了起來,踢了踢鐵門,「外面有人嗎?」
匪徒甲推開門,「怎麼了?」
「我想了很久,打個商量好不好?」
「打商量?」
「我肚子餓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這里有廚房,不如我去弄東西給你們吃?」整整七個小時沒有收到張良的消息,這兩個人一定也快急瘋了,餓了這麼久,是卸下壓力讓他們松懈下來的好機會。
匪徒甲看了看匪徒乙,「也好,反正你跑不了,這里有冰箱,里面應該還有東西。」
越寧微微一笑,看得他們兩個人心頭一蕩。
這小丫頭長得好漂亮,為什麼不……兩個人相視對望,眼里有只有男人才懂的東西。
越寧手上的繩索被他們解開,徑自往廚房走去,兩個人勾起標準得反派笑容,靜靜跟上。
她右手打開冰箱︰「哇,東西真多。」
匪徒甲、乙走到她身後,剛伸出豬蹄,立刻有一把刀架上甲的脖子,居然把西瓜刀放在冰箱旁邊,還真順她的手。越寧邪邪地笑了,看起來仿佛她才是那個反角,右手拿起另一把刀,同樣架在匪徒乙的脖子上,「拜拜!」
抬腳踢中甲的要害,用刀背拍上乙的脖子,兩個小白愣是光榮地做了炮灰。
越寧回到剛才的房間,解開張廷雨的束縛,拿開她口里的布條,「不會游泳,逃命總會吧?回去以後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否則我去告你綁架我,市長的女兒知法犯法,媒體一定很感興趣。」
張廷雨嚇得一動不動,「我不走,我要等小舟來救我。」
「你當他咸蛋超人還是飛天小女警,哪那麼本事知道你在這里?」
「那我要等我爸,我爸給了錢他們一定放過我。」
越寧敲了下她的頭,「白痴啊你,你看過他們的臉,誰還會留活口等著被人通緝?」
懶得跟她講,講也沒用,越寧自己推開門往外走去。
「喂,等等我!」張廷雨趕緊跟上,雖然害怕逃走被抓受到折磨,可要她一個人留在這里早晚會被嚇死。
「越寧,等等我——啊!」張廷雨突然停下腳步,十米以外,張良拿著一把槍站在冬至的林間,對著越寧。
☆☆☆
「哼,我說怎麼這麼倒霉,出獄干的第一筆單子就遭到這麼多人的追殺,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小表。」張良一步步地邁近,臉上疤隨之扭曲。
張廷雨嚇得跪下抱頭大叫︰「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閉嘴!」越寧冷冷地沖她喊道,「不關你的事,閃一邊去。」
張廷雨一怔,便真的坐在地上往旁邊慢慢移動起來。
越寧低下頭輕笑了一聲,然後抬頭往前走,打量著張良一身狼狽,她的眼里有幾分調侃,「沒掛彩,不錯啊,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你叫越寧是吧?不知道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怎麼我們兩個老是踫到一起,不知道的人還當我們有緣分。」
「大叔,你也不照照鏡子,這種話說起來也太侮辱我了。」
「砰」的一聲,張良在她腳邊放了一槍,危險的硝煙冉冉升起,「繼續啊,耍嘴皮子這一點,你不輸給你爸爸。」
越寧頓了一下,額上溢出冷汗,咬了咬牙,仍是笑了,「繼續又怎樣,難道你要殺了我?我可是你最後的籌碼。」
「不殺你,總可以讓你殘廢。」張良笑著將槍口對準越寧的肩膀,「手,還是腳,你選一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