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睜開惺忪睡眼,她見到他唇角噙有笑意的俊挺顏容。
「醒了?」輕撫她的臉龐,戚格律微動著讓她壓靠而有些麻痛的雙腿。
他的挪動,讓若子注意到自己是枕靠他的腿睡著的。頓時,她睡意褪去。
「對不起,我……」若子連忙坐起身子,一臉歉意。
榜律笑著抽出一旁的濕紙巾。
「沒事的。」他輕柔的為若子擦拭未上脂粉,而依然粉女敕的臉龐。「先擦把臉。」
「格律——」眨了眼,若子感動得伸手環住他。她想告訴他,她好喜歡這樣溫柔的他。
「嗯?」丟開手中的濕紙巾,格律將她擁進懷里。
眷戀著他懷中的溫暖,她偎向他,伸手為他麻痛的雙腿,輕輕按壓著。
「剛才你該要叫醒我的。」
戚格律閉起眼,靠著椅背,享受她此時雙手的溫柔。
「如果叫醒你,就沒有現在的好處了。」他張眼,朝她勾唇一笑。
「你——」她粉頰泛紅,明眸一瞪,就收回了手。
只是,在見到他臉上微露疲憊時,她還是抬起手幫他按揉雙肩,心有愧意的說著︰「你真的太累了。每次見到你為公司那樣忙,還要照顧我,我……」
「我喜歡照顧你。」听出若子話中的愧意,格律抬手輕拍著她的腿,笑著要她不用在意。他眸光忽而一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這樣’照顧著你。」
只要她不在意他與深恭香代結婚,他願意一輩子照顧她。凝望美麗紅顏,格律突然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否會太過自私。只是,與失去她相比較,是否自私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沒注意到戚格律話中含義,山口若子認為此刻,自己是幸福的。
「格律……」抿了唇,黑色瞳眸已蒙上一層水霧。
偎著他寬厚的胸膛,山口若子一點也不知道,她的世界……就要變了……
***
人家是周休二日,戚格律已經是周休三日了。
因為,不知為何,他這陣子總是極為忙碌的想把工作進度超前,而在星期五晚上,開車載若子四處去玩,一直到星期一早上,才又準時走進辦公室。
而今天對他來說,真的是忙碌的一天。這時——
砰地一聲,總裁室沉重的木門,被人用力自外推開。埋首于文件堆中的戚格律擰緊了眉。一抬眼,就看見張牙舞爪的深恭香代。
在日本一直等不到戚格律聯絡的深恭香代,終于氣急敗壞地提著行李,搭機飛抵台灣,一路直沖戚氏大樓。
她沒想到,在得到格律首肯答應聯姻之後,他竟然還將山口若子留在身邊!要不是她在得到戚家的回應後,就派人跨海暗中注意他的一切,只怕她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小姐,你不要這樣。」助理秘書跟著沖進總裁室,一再的想攔下她。
「滾啦!」她忿忿地推開礙事、想擋她路的助理秘書。
一想到他還跟山口若子住在一起,深恭香代已是氣得怒火攻心。她憤聲對著仍未抬頭的戚格律興師問罪——
「听說你還跟山口若子住在一起!?」
早在之前,她就听到他帶山口若子回台灣的事。雖然她對格律這樣的行為感到不滿,但是,她也不信那女人可以鎖住榜律多久時間。憑她深恭香代的手腕還有家世,她就不信格律會放棄她,去選那個女人。
她一直等著看兩人分手,但是,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他們卻還是在一起,甚至,在她打國際電話想跟格律聯絡時,也找不到他。虧她為了得到他的心,還特意裝溫柔,對他百依百順。
還好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她拋掉女人該有的矜持,央求父親想辦法跟戚家搭上線。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只能靠家世搶回格律的心。
以前對他任何言行都沒有意見,是因為她沒立場,也沒資格說話。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將是她深恭香代的丈夫,怎還可以和以前一樣玩女人!他簡直太過分了!
「小姐,請你冷靜點。」助理秘書一邊擦著冷汗,一邊想把深恭香代推出總裁室。
她怎會這麼倒霉?才幫忙代若子兩個小時的班,就跑出一個瘋女人。只是,這女人到底是誰?怎氣焰這麼囂張?助理秘書有些氣惱地抓住深恭香代的手。
「你敢踫我!?拿開你的髒手!」深恭香代氣得打掉助理秘書向她抓來的手,大聲叫罵。
「若子去醫院,還沒回來嗎?」不理會香代的叫囂,戚格律對助理秘書開口問道。
「還沒有。」助理秘書趕緊回道。
戚格律擰了眉,對若子近幾天顯得蒼白的臉色,總有些擔心。
「她最近臉色很差,你們要多幫她一點。」他直接關照。
「是,我們會的。」看見戚先生對若子的明顯關心,助理秘書就替若子感到好幸福。
得到滿意的回應,戚格律點了頭。早要若子上醫院看病的,但,她總推說她沒時間。
若不是之前他要強壓她上醫院看病,而她又知道他真的很忙,不想讓他為她擔心,恐怕到現在,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不當一回事。
這個女人,實在有點不听話。戚格律忍不住在心里念著。
為了他和山口若子還在交往的事,深恭香代已一肚子氣了,現在,再听到他對若子的言語關注,她更氣!尤其——
「你還留她在你身邊工作?你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砰地一聲,深恭香代氣得往他桌上一拍。
憤恨的妒火,燒紅了她的眼。
「你出去吧。」戚格律看一眼讓香代嚇得手足無措的助理秘書。
「是是是!」助理秘書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門一被帶上,深恭香代馬上又發飆。
「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和那女人交往!?」她尖聲怒叫。
穩坐于旋轉椅上的戚格律,眼一沉。
「你說什麼?」一句冷言自他口中傳出。
頓時,他的話就像是一道冰冷水柱,突然澆熄深恭香代心中的怒火。
「我——」她頓地一愣。
看向他黑沉的讓人瞧不出其中思緒的雙眼,深恭香代突然擔心自己方才的沖動,會不會對兩人未來關系造成負面影響。
只是,她又沒錯!想到這,她理更直,氣更壯的對他指鼻叫道︰「玩女人的是你,偷腥的也是你,我有說錯什麼嗎?我的丈夫跟外面的野女人糾纏不清,我這個做太太的,還不能說、不能問!?」
「喔?」一見她態度完全不復以前的溫柔依順,戚格律冷笑一聲,伸手就要按下內線,叫人將她給轟出戚氏大樓。
雖然他想借助大日企業來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但,他可不想娶這麼一個標準的富家千金。
他喜歡女人的溫柔,而相對的,他討厭咄咄逼人的女人。而口出惡言、濫罵叫囂、仗勢欺人、態度囂張的女人更教男人厭惡。
這時,戚格律的手都還沒觸到內線按鈕,就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他抬頭一看——
一從醫院回來,若子神情興奮的直奔總裁室。一闔上門,轉過身,山口若子就想快快告訴格律,只要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有一個健康寶寶的好消息。
「格律,我剛去醫院,醫生說……」清亮大眼閃著耀眼光芒。
深恭香代一回頭就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調查報告相片中,與格律親密相偎的山口若子。
心中怒火正旺的深恭香代,飛步上前,伸手就給山口若子一個巴掌。
「就是你!」
「啊!」若子腳步一跟,跌撞向一旁的沙發。
搗住受到掌摑,已然紅腫的臉頰,若子神情驚駭地看著在公司出現的深恭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