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住進這間別墅的是同基企業陳董事長的千金,更早之前是任職于豪門集團財務經理的離異妻子,再之前是國策顧問陳謹賢的女兒,再更早是士運企業李副總經理的妻子,再……
而這些女人的共通點除了擁有美麗容貌,芳齡都與他相差十歲之外,就是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要不然就是家教甚嚴、身世背景了得,且已有婚約的女子。
只是,當龍漠斯打定主意介入之後,她們原所擁有的一切,注定要變了樣。
換句話說,龍漠斯會不計手段的毀了她們原有的生活,既而運用個人魅力及所擁有的權勢,在短時間之內擄獲她們的心,教她們甘心任其擺布,而以得到他的寵愛為此生唯一目標。
或許她們也曾恨過他的出現,但是,在龐大金錢做為後盾,在令眾多女子失魂的冶峻臉龐之前,在甜言蜜語入耳之後,在結實健壯的身軀之下。她們的恨,能持續多久?
不可諱言地,她們都是愛他的。
但,她們也都只是來得及愛他的錢、愛他的權、愛他的俊顏、愛他的體格、愛他所有的謊言,就是來不及愛他的心。
因為,在還來不及懂他的心之前,她們就因龍漠斯的厭膩心情而被送出別墅。
「知道了。」奉天義隨即點頭,轉身退出彌漫著深沉氣息的偌大空間。
看著木門緩緩闔上,龍漠斯面無表情的拿起奉天義原置于桌上的征信資料,走至一旁的碎紙機邊。
貝揚起唇邊的冷意,張揚起眼底的狠意,龍漠斯十指一松,任由手中紙張及一張張的男女彩色合照,飄墜于碎紙機那正以極速滾動的輪軸之上。
看著已被鋒利刀片切割成細細長條的碎紙,他無情的薄唇揚起了一絲殘意。
他,龍漠斯--
寧可負盡天下人,寧可錯毀千百人,也絕不放過一個讓他礙眼的女人。
*****
六點一到,立于建國北路上宏偉醒目、氣派非凡的御凡爾大樓,陸陸續續地涌出一波波人潮。
在一張張疲累的臉上,有著似乎已耗盡一天精力的明顯表達,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趕快回家。
錯過六點的電梯擁擠時段,鳳君兒直到六點十五分才放下筆,慢慢的將桌上的設計圖放回架上,抱著同事送她的生日禮物--玩具狗,並拿出專用磁卡刷卡後,離開個人工作室,搭上無人電梯,一派悠閑的走出大樓。
她輕踩著步伐往路邊公車站牌走去。這時,一輛墨藍色歐寶轎車突然停在公車專用道上。
「君兒,我送你回去。」在同棟大樓的加美廣告公司業務經理李世朱跨下車,故作瀟灑的倚著車門說道。
「下用了」鳳君兒看他一眼後,旋即將視線調向遠處。雖下同公司,但是她認得眼前這位花名在外的李世朱。
「君兒--」李世朱不死心的看著她。
鳳君兒眼底掠過一絲的不耐。
「你還是趕快走,不然--」指著遠遠行來的公車,鳳君兒要自己維持最基本的禮貌而微微一笑。
她知道除了李世朱之外,還有很多人也都對自己有意思,但問題是--她完全無意。況且,他的獵艷事跡早足以著書發行。對于這種人,她向來是敬而遠之。
「叭!叭--」一輛疾駛行來的公車,正朝著佔住鮑車專用車位的李世朱大鳴喇叭。
「好吧,那我明天請你吃飯。」李世朱回頭一看,隨即自顧自地提出邀約,繼而不甘地朝她揮了手,坐上車、打檔,駕車離去。
看著李世朱駕駛遠去的車影,鳳君兒露出微冷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無論走到哪,總會聚集眾多的目光,而其中又以愛慕及嫉妒的眼光居多。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她所自願的。飄眼看向遠方,她嘆了一口氣。
仰起頭,鳳君兒看向上方的一片灰蒙。不知為什麼,台北的天空這一陣子都是灰蒙蒙的,而且,她的心好像也悶悶的。
鳳君兒輕抿雙唇,伸手拂過亂揚的長發,而任圍于頸項上的白色絲巾隨風輕揚。
一個不留神,她原來攬抱在胸前的玩具狗,已月兌離了她的手而滾落到一輛輛車子飛馳不斷的車道上。
「咻!咻!咻--」鳳君兒頓時呆楞住,望著已遭眾多車子無情輾過的玩具。她不經意地微皺起黨眉。
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有些不順利?
早上,她莫名其妙的把電腦里的一份檔案刪除,中午外出時,也差點滾下階梯,就連現在……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發現自己居然在煩心尚未發生的事,鳳君兒甩頭笑了笑。
現在,她已有許多的事情需要煩心,根本就沒時間再去想那些未知之事,來增加自己的麻煩。
看著掉落于車道上的玩具狗,鳳君兒抿了唇。雖然她並不是那麼喜歡玩具狗,•但,那畢竟是公司同事買來送她的生日禮物,她應該要把它給撿回來的。
一見車流中恰有空檔,鳳君兒直覺就想伸手將玩具狗給拾回。就在她跨上車道,手指剛踫上毛茸茸的玩具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聲的驚呼。
「啊!」
「吱!」一聲尖銳的緊急煞車幾乎響徹雲霄。
鳳君兒抓起玩具倏地直起身子,轉向車流來向。她吞了吞口水,低頭目測著克萊斯勒房車的尖形車頭與她之間的距離。
十公分。鳳君兒閉起了眼,作了一次深呼吸。她差點就被這世界給除名了。
突然的緊急剎車,教龍漠斯微擰雙眉。移開原專注于手上並購專案資料的視線,他抬起頭透過前方車窗,冷視著那顯然是禍端的長發女子。
冷哼一聲,龍漠斯便將視線再重新調回手中的資料。
「我去處理。」坐于龍漠斯身邊的奉天義,隨即推開車門直步走向尚楞于原地的女子。
奉天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沒事吧?」見她尚未回神,奉天義只得開口問道:
「沒事。」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鳳君兒又似受到驚嚇般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那--」奉天義等著對方的開口索償。久等不到她的要求,他暗示說道︰「你不說些什麼嗎?」
「啊?」回過神,鳳君兒呆楞地看向站在眼前的陌生男人。
說什麼?她要說些什麼?一見對方眼中的驚訝眼神,她想到了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該站在這里。」話一說完,鳳君兒立即轉身走回候車亭中。
等不到奉天義上車,龍漠斯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不耐地開門跨步下車。
「天義,上車。」
那沁冷入心的冷嚴命令,讓鳳君兒微楞一下,繼而緩緩地轉向聲音來源處。
四目相對,兩人反應回異。
見他如遭冰雪覆上的森寒冷峻容顏,鳳君兒不自覺的倒退數步--
因為,炎炎夏日之中,她竟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椎心的冷漠氣息。
那沁心的冷漠,教鳳君兒心莫名的一揪。怎會這樣?她怎會覺得有一道悶氣緊緊地覆住了她的心?
而驚見從未見過的美麗,隨著她的退離,龍漠斯略感有趣的邁步向前,再逼近她一步。
癌視仰臉而起的細致五官,他挑高眉梢認同她絕色的美麗。
而在抓取到她眼中倏閃而過的驚懼時,霎時,他那原顯有趣的黑眸突地閃出一道溫柔光芒。
她,真是美得令人驚訝,美得令他感到--熟悉。
不可否認,她有著他從未見過的美麗風情。他已可想象她深邃黑眸輕闔的瞬間就足以引人遐思,帶笑掠過就可懾人心魂;而柔潤紅唇微揚則帶有醉人的美麗,若訝然微張即可動搖他無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