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那姿態,是那樣的熟悉;她的每一側身,每一輕轉都是那樣的牽動著他的心。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是他的人嗎?是他的穎岑嗎?闕易揚不住的在心中狂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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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裹著粉綠絲質曳地獨特設計的婀娜,在伸展台上轉走之時,讓台下眾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將目光該放在哪,而發出贊嘆之聲。
這一刻,他們的眼光全讓台上有著絕麗五官的女子給佔去了所有視線。
那雙黑亮瞳眸該是清如水,柔如風,但在她高綰發髻上一圈圈由綠色荊棘所編織而成的頭冠相互映照之下,他們卻明顯感受到一股自她眼中強釋而出的芒刺。她眼中的防衛之意,實在令人……
這樣美麗的女子,實在不該有著這樣如玫瑰荊棘般的眼神,而將眾人皆隔絕于安全距離之外。瞧見她毫無笑意而緊抿的紅唇?眾人不禁低聲討論著,如果她能輕輕一笑,不知會是這樣的一種風情。
突然,有人在台上女子行經面前時發出一聲驚叫。眾人皆感疑惑而紛紛轉頭探詢。
瞬間,一陣陣低音波浪已緩緩傳開——
「完全沒有針縫車線!」
他們瞪大眼楮,審視著台上女子身上的設計。
環于她身上的一襲服飾,是一款毫無針縫痕跡的獨特設計。簡言之就是,她現在身上所穿的並不能算是一件完整的設計,但,卻是一款獨一無二的完美構圖。
因為,該名設計師是以一款有著玫瑰圖樣的粉綠絲綢質料,在該名女子身上大膽圈圍出其婀娜身段。
這款設計的完美之處,在于它系于腰間的數朵玫瑰;一旦輕扯玫瑰花朵,該設計將成為一件直泄而下的絲綢質科,而見不出其曾在她身上的原有的輕盈美麗。
這樣的獨特設計,頓時讓眾人嘆出心中的驚奇。
揚起執于手中的輕紗,黎穎岑隨著音樂的節拍,一如往常習慣性地平視四周,輕移腳下傲然的步子,而未曾將坐于伸展台四周的與會嘉賓給看進眼里。
只是,在她行至U型伸展台的邊緣,而欲轉過身回到中央定位,結束壓軸的責任之時,自身後傳來的騷動,讓她微愣而回過了頭。
但是更快的,突然自貴賓席中出現的銀發男子,在將手上的大束荊棘玫瑰遞上她手之後,出人意料的輕吻上她的臉頰並將之給擁入懷中。而在她怔愣的當口,一件純白披風也已然罩住她于外的肌膚。
她知道他是玫瑰的親蜜愛人,對于獻花獻吻與獻上披風這樣的紳士舉動,在他來說也只是一時的興起而無他意。黎穎岑微微一笑,稍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
靶受到來自腰間的掌控,她不解地抬起頭望向他金色眼眸。而在見到他金眸中所傳出的暗示後,黎穎岑頓時明白他是要自己隨他而行。
只是,那突然傳自身後常于午夜夢回時出現的熟悉噪音,教她猛然一震。瞬間,迷蒙淚霧已淒上了她的眼。
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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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闕易揚倏地站了起來。在眾人震驚之中,他不顧手掌再次傳來的刺痛,用力扯斷阻于前方的綠色荊棘。
找到她了,終于找到她了!見到多年來始終回旋于腦際的美麗,闕易揚狂釋出一種無以言喻的激狂心悸。
他想伸手擁進她所有的美麗。
但,就在闕易揚正欲跨上伸展台,朝她跨步行去之際,眼前的一幕頓時教他怔住。
他搖著頭,再搖著頭,一再的搖著頭。闕易揚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獻花,他可以略過;吻頰,他也可以略過,但是——
在見到銀發揚起手中披風,似宣告所有權的罩上她身時,他猛然一震。
他等待著穎岑推開該名男子,但是,沒有,他見不到穎岑有任何的推拒。闕易揚的心頓然一痛。
再見那緊擁她腰身的手,他的心仿似受到針椎;再見那兩人似無旁人的相互凝視,他的心,他的心就似受到荊棘刺劃而下般地出現了道道血痕。
他的心,又痛了。轉過了身,閉上泛光的眼,闕易揚拒絕此刻所看到的一切。
他想走,想走離這個舞台,想走離這個舞台所在的法國,他想再也不要看到這刺痛他心,也傷透他的心的荊棘。他真的不想。
荊棘,真的扎人,真的刺人也真的傷人……
但,但他真的要放手嗎?
三年,就快三年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會等到穎岑的歸來;如今,等了近三年時間的他,等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只是,他真的就只等了這近三年的時間嗎?是嗎?他喉間微微顫動。
他幾歲了?二十五歲…她又幾歲了?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他十指倏地緊握!
他已等了她二十一年的時間哪!二十一年?二十一年的歲月,能這樣就被輕易抹煞掉?二十一年的等待,能這樣就被一個陌生的銀發男子給毀了?!
不!闕易揚疾旋過身,對上兩人的背影。
除非,穎岑殺了他;除非,穎岑從他身上踩過;否則,他就絕不放手!她是他的,她永遠都是他的。
他要穎岑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輕合上眼,闕易揚讓自己沉入短暫的寂靜。他緩緩地舒展自己的心,藉以褪下心中所有的殤,所有的激動,所有的悲憤,所有的……
再張眼,他已找回了自己差點狂亂而迷途的心,也找回了對穎岑所有的深情愛意。
「穎岑——」看著她的縴細身影,他深情喚出多年未曾再出口的名字。「回來。」
那一聲呼喚,使得傲然的步子,于瞬間微微一踉。震顫的雙肩有著她承受不住的激動。
黎穎岑不住地在心底問著自己︰是他嗎?那個每夜都教她于睡夢中哭喊出名字的人嗎?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如果,如果不是他,那她……那她會不會因這椎心的刺痛而淚灑舞台?黎穎岑強張著淚霧蒙蒙的雙眼,抿了微顫的唇。
抬手拉開置于腰間的手,她微顫著身子,步子微踉地緩旋過身。
看著她縴細身子,微微一顫;看著她跟蹌身影,緩緩旋過;看著她美麗黑瞳,淚光閃閃——
闕易揚輕揚起唇邊的一道深情溫柔,向她伸出手。他堅定的告訴自己,是的,他要他的荊棘回來。就算——
就算,他會被扎的遍體鱗傷;就算,他會被刺的鮮血直流;就算,他會被傷的心碎而死。
他,還是要她回來。
幕後篇
「看夠了嗎?」白玫瑰冷冷的看著所有圍在伸展舞台出口處女子的背影。
五人被嚇得差點撲跌在地。
一看情況不對,商佩儷立刻就拉著身邊的羅葉和歐晨凌快速閃離。在沖到後台出口處時,她回頭看一眼還站在原地愛錢成痴的歐陽淺和死對頒殷情稜。
其實,不用多想她也知道玫瑰「現在」一定不會對歐陽淺怎樣,因為她還需要淺淺幫她清算這些年來對穎岑的投資報酬。
至于那個殷情稜……管她去死!
「玫……玫…一玫瑰……我……我們……」殷情稜頓時發生嚴重口吃,而拉扯著歐陽淺的衣角,要她快想辦法褪下玫瑰眼中的凍人寒意。
「唉呀!玫瑰妳干嘛要蹦著一張臉呢?這樣是會影響妳的美麗的。」拍開殷情稜的手,歐陽淺對白玫瑰揚起諂媚的笑。「再說,我們幾個也只是想知道穎岑和闕易揚的結果而已。」只要不是花錢的事,她歐陽淺向來是見招拆招。